——“咚咚”兩聲。
在空寂的樓道裡顯得很突兀。
夏仰擦幹淨手,走過去開了門:“誰啊…”
話音在見到眼前人的那一刻立馬收住,她表情一頓,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後退開了一步。
蒼渾的暮色下,樓道的燈忽明忽暗地閃著。
男生穿著一身黑,戴著頂壓低的漁夫帽,遮了大半張臉,隻有鋒利的下颌角落了光,線條瘦削又凌厲。
他站在灰牆破敗的樓道口,精致得像副藝術畫,從頭到腳都和這裡的建築格格不入。
段宵伸手抵高帽檐,露出一雙漆黑冷冽的眼,看著她震驚的臉色輕笑了聲:“Superise。”
夏仰攥著門沿的手微抖:“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錄取通知書的郵寄地址不就在這嗎?”他走前兩步,極有壓迫感的身高靠近。低聲道,“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寶貝兒,你就這麼對你男朋友的?”
第26章 分手
夏仰想分手。
她以為他們已經算分手了, 畢竟高考之前好幾個月沒再聯系過,他也該懂了。
設計羅良琛東窗事發後是個契機。
她那晚被他嚇得不輕,也看清了彼此關系上的本質。
夏仰會因為做了那件事之後, 糾結困擾很久。會持續想到當初父母給她取的名字:夏仰。
Advertisement
“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
仰起頭時,對天無愧。俯下頭時,不愧他人。
爸媽對她的要求不高,隻是希望她長大後能做一個心胸開闊, 無愧於心的好人。
可是她並沒做到這句話,她不坦蕩。
一輩子不能與自己和解的壞事,隻做一件就夠了。
事情交到段宵手上, 本以為會是個了結。但他卻以此為局, 坐收漁利,給羅良琛和段屹然父子倆挖了個大坑。
他們果然不是同一類人, 他們哪裡都不合適。
從小到大, 本來喜歡的也不是他這種類型。當初答應他在一起就是在半推半就下, 有點被他迷得昏頭昏腦了。
夏仰現在清醒過來,不想再沾染之前的一點麻煩。
這些麻煩裡,包括一手策劃和收尾的段宵。
但沒想到他會直接找了過來, 這是把她查了個底朝天吧, 居然還裝模作樣地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
裝模作樣的段宵此刻還勾著唇笑, 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戾氣, 隻微微收斂了些:“不請我進去坐坐?”
夏仰緊握著門把手, 隻覺得他有些恐怖。一句話都不想多說,要關上門。
段宵看出她動作, 伸手擋在那,笑意漸淡:“你真的很不乖。”
“…”
他不請自來, 也無所顧忌地往裡進。
——“哐當”一聲!
一個五邊形的塑料果盤突然朝他砸了過來,尖銳的底盤劃破男生臉側,一道破皮後的血痕迅速冒出鮮紅血粒。
段宵冷嘶了聲,偏了偏頭睨過去。
夏仰嚇得驚呼了一句,下意識捂住嘴,朝身後出手的人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間裡出來了的溫雲渺就站在那,背在身後的手裡還拿著一把水果刀,繃著臉冷靜道:“姐,快報警!”
“不是,渺渺你弄錯了…”她聲音發虛,看向段宵陰沉又帶著傷口的臉,“他、他是姐姐的朋友。”
段宵大概是頭一次被人打傷,還不能還手。咽下這口氣,踱步進了屋裡。
家裡沒有醫用工具箱。
夏仰幫他簡單地擦了下傷痕,讓他先等著,她拿著傘就匆匆出了門。
獨坐在客廳的段宵百無聊賴地打量這間屋子,其實一眼就能看完。家具很少很舊,掃視的地方也乏味可陳。
茶幾上擺著幾本書和作業本,是高一年級的。
名字寫著:溫雲渺。
…
主臥那道房門悄悄打開,溫雲渺腳步很輕,走到客廳裡看向在沙發上閉目仰躺的男生。
他明明才被她襲擊過,卻一點也沒防備地睡著了。兩條長腿一收一放,大剌剌地坐在這。
頭稍仰著往沙發背上靠,露出修長冷白的脖頸。
隻要她想,她就可以割破他的喉嚨。
似乎是頭頂的燈光太刺眼,段宵伸手搭在眼皮上遮了遮。餘光掃到另一道身影,懶聲問:“你站那幹什麼?”
溫雲渺戒備地看著他。
剛才她出來時沒聽見他們說話,隻看見夏仰要關門卻被他強行推開的動作,本能地對他沒好感。
雖然夏仰說了他是朋友,但她仍然有些謹慎地盯著他。
他臉上掛了彩,卻不狼狽。五官極具攻擊性,那道血痕在冷白肌膚上,甚至透出股病態邪肆感。
也許因為有些人就是生得與眾不同,舉手投足之間都展現出了每一寸骨骼裡的矜貴。
是和她們不一樣的人。
溫雲渺低眼,指著他手上那本周記:“我的,你,放回去。”
“ok。”段宵把剛看過的本子放回茶幾上,絲毫沒有藏著點自己偷看過的行為,側過頭就問,“為什麼你姐在你周記作文裡發燒3次、摔破腦袋4次、背你去醫院7次?”
“…”
溫雲渺赧然地撓了撓頸側,被他一句話給攻破故作姿態的防線。
她語文科目偏弱,積累的素材少。每次寫作文都是換湯不換藥,以家人為主題的題材隻能拿夏仰練手。
段宵看她那尷尬的樣子,沒忍住笑:“你下學期念高二?”
桌上正擺著她借來的高二課本。
溫雲渺點了點頭。
“有個事兒挺奇怪的。你在特殊學校上課,可是你做的這些試卷…”段宵隨手抽出一份數學卷子來,指著最後幾道大題,“步驟看上去是會寫的,但答案像是故意寫錯。”
“…”
溫雲渺震驚極了地看著他,微張開嘴。
特殊學校的老師改卷子隻看答案,不會注意到這一點。夏仰又是藝術生,很少幹涉她的功課。
她先入為主地以為,她姐的這個朋友是紈绔子弟。
卻沒想到他隨便一看就發現了不對勁。
段宵微抬下颌:“你這什麼眼神?知不知道今年京州的高考狀元是誰?”
溫雲渺狐疑道:“你就是,狀元,濮奕葉?”
“哦是她啊?”段宵被自己逗笑,肩顫了下,掌骨抵著膝,“我忘記我保送了,沒參加高考。”
“…”
這個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但真是張揚得有些討厭。她姐應該也討厭吧,為什麼會和這種人交朋友。
溫雲渺在心裡吐槽完,又躊躇著開口:“請你,不要、不要跟我,姐姐說。”
段宵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理由。”
溫雲渺想了想,拿出手機打字,遞過去給他看:【我肝髒有問題,要吃很多藥,沒有監護人。如果我的智商比普通人低,就能得到補助,還可以住進政府安排的殘疾人特殊學校上課,免學費包吃住。】
“你裝弱智騙了所有人,包括夏仰?”
“…我不是我姐,的義務。”溫雲渺手指卷著衣角,艱難地說,“我不想,拖累她。”
段宵抬眼:“你姐沒覺得你拖累她。你們親人不多,欠著債,更能看清真心的沒幾個。”
“欠債,也知道?”溫雲渺眼珠轉了轉,“我姐,說的?你們關系,很好嗎?”
他臉色如常地勾了勾唇角:“當然。在特殊學校過得不舒坦吧?你才是裡面的異類。”
她抿抿唇,有點倔強地沒說話。
“你出發點是好的,思路錯了。難不成一生都靠別人救助?”段宵說,“去讀個正常高中,好好讀,先考個大學。你隻是有病,但好手好腳有腦子,還愁以後養不了自己?”
“我…”
“擔心學費還是生活費?你姐也沒說她沒錢供你吧。”
溫雲渺搖頭,磕磕巴巴道:“那錢、那是,她爸媽,留給她的。”
“那就我出。”段宵看著她訝異的臉色,嗤了聲,“不過得看你姐同不同意。”
他懶洋洋地拖著腔,又接了句:“畢竟,我隻是她一個很有錢的——‘朋友’。”
“…”
溫雲渺聽出來了。
他應該是夏仰的追求者,雖然追求未遂,但人看上去是挺好的。
她看著他臉上那道傷口,低下腦袋,糾結地說:“對、對,我,剛才…”
“別急,別亂,先在腦子裡想好。”段宵看出她在想什麼,支著額,“你這樣說話沒人願意聽。可以慢,別總卡。”
男生從容不迫地教她:“對不起。”
溫雲渺跟著學:“對不起。”
段宵:“不是故意打你的。”
溫雲渺:“不、不是故意打你的。”
段宵:“能原諒我嗎。”
溫雲渺咬唇:“…能原諒我嗎?”
段宵低笑了聲,回答:“能。”
“咔噠”的鑰匙穿進門孔聲響起,拎著藥袋子的夏仰收了傘,正好進門,瞥見了客廳裡這詭異又和諧的一幕。
段宵像個老大爺似的靠坐在沙發上,而溫雲渺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站在旁邊。
夏仰心底有疑惑他倆在幹什麼,但沒表露出來。
她背身關上門,交代了聲:“渺渺,你先回房間。”
溫雲渺看了他們一眼,乖乖地進去了。
藥膏、消毒液都放在茶幾上。
夏仰給他推過去,低聲道:“不好意思,我妹妹見到陌生人會應激反應。”
段宵哂了聲:“她道過歉了。”
她局促地坐在他對面:“我們談一談吧。”
段宵的眼眸黑沉,指尖放在膝上輕敲,望住她笑:“好啊。談談你為什麼對我的電話消息視若無睹,也談談你為什麼要在你妹妹面前說我隻是朋友。”
“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就到這裡吧。”夏仰嗫嚅開口,“以後不要再聯系了。”
他當然清楚她這些天逃避的意圖,聽到這裡也不例外。
沉默地對峙著,焦灼感在空氣中燃燒。
熱門推薦
"我是村裡唯一的獨生女。 同學很羨慕:你一定備受寵愛。 可他們不知道,我這個獨生女其實是偷來的。"
"結婚七年,老公養在外面的情人帶人跑上門指責我是小三。 「這就是那個小三的家!這裡裝修得這麼豪華,肯定花的都是我老公的錢!」 他們把我家砸了,弄得滿地狼藉。 老公卻用離婚威脅我放過那些人。 「公司現在是我在管理,你現在隻是一個家庭主婦還生了孩子,離了婚你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 看來,去父留子的計劃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去男友家吃飯,他媽媽給我塞了一個紅包。 她握著我的手,壓低聲音說道。 「我給你塞了 600,一點小心意。」 我收好紅包,連連道謝。 男友卻在我回家後,給我發來消息 「我媽給了你多少錢」 我打開紅包清點了一下。 「600。」 男友有些不滿。 「胡說,我媽給了你 1000,就是看你誠不誠實。」"
竹馬生日當天我想說不和他一起上北大了。卻聽見他在和哥們討論我
"為救全家,我嫁給大佬。 可成婚當日,他在婚禮現場抓了我家九口。"
"我覺醒的時機有些晚了,劇情已經走過高潮。 重生女主一箭雙雕,把我和反派算計到了一張床上。 書上寫我此後餘生,都被迫和反派綁在一起相互折磨,活在悔恨裡看著男女主地久天長。 可…… 我看著面前的男人,目光隱忍破碎,捧回來我隨口一說的所有東西。 卻一言不發隻想靠近我擦幹我的眼淚。 明明近在咫尺最終還是顫著收回了手。 或許現在的情況也不是那麼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