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2024-11-13 14:42:533839
  • 字體大小
  • -
  • 16
  • +

段宵開的車是輛低調的黑色小跑,在她上車後,卻遲遲未動。


他微微垂睫,側面看弓著的背脊那露出幾節青澀棘突。眉骨冷硬,年輕而痞俊的一張臉上有幾分頹廢,卻又能看出是在認真想事。


夏仰系上安全帶,心裡有點七上八下的。以前這麼桀骜狂妄的少年,如今似乎沉穩陰鬱不少。


在她糾結要不要說話時,段宵先笑了下:“不好意思,走了下神。”


她聽著他的客氣話,鬼使神差地感到惶恐:“不會。”


他遞過去一瓶水,眼睛微醺地眯起:“你喝酒,胃不難受嗎?”


夏仰接過來,對他的善意關切表達了友好的笑臉:“我沒喝太多的,你在想什麼?是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忙嗎?”


段宵開了車,手控住方向盤,輕笑著搖搖頭:“我在想,人總是極少會對做過的事感到後悔。”


但對沒做過的事,通常追悔莫及。


第71章 如果


京州的夜晚總是格外明亮, 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閃爍著霓虹燈。邁凱輪小跑的車窗降低了些,不知道是開進哪條主幹道,突然堵起車。


上了車, 他問多一句順不順路。誠摯又禮貌得像是隻是行個方便,夏仰順勢報了自己公寓的地址。


而車內舒緩音樂暫停,段宵接了個電話。


"今晚?”男人手肘散漫地抵著車窗一側,哼笑,“怎麼幹不是幹, 不穿更好看。"


“…”


他戴著藍牙耳機,雖然聽不到對面的人是誰在說話,但從他曖昧語氣裡似乎也能感覺到或許是另一半。

Advertisement


凌厲分明的稜角, 隨性又奢靡的笑, 這才是段大公子。


夏仰雖然在這方面依舊懵懵懂懂,但在沾著半個娛樂圈的圈子裡見得多了, 也能聽明白。


隻覺得喉嚨幹澀, 又把水多灌了幾口。


電話掛斷, 車還堵著。


長龍裡的猩紅色車燈連成一片,點亮諾大的京州市中心。


她揮手在臉側輕輕扇了扇,低喃了句:“好熱。”


段宵耳力敏銳, 聽到了, 把車窗升上去。冷氣在緊閉著的環境裡發散:“空調開得挺大了, 怕你著涼。”


畢竟夏仰穿得是條吊帶裙, 坐下來時, 裙角往上縮到大腿。車裡沒看見有空調毯被,她隻能用隨身帶著的手提包擋著。


她臉頰不知不覺已經紅了起來, 從後視鏡裡瞥到一眼才覺得有些不尋常。


段宵也注意到,輕蹙眉:“你熱成這樣, 是喝了什麼?”


車能往前開了,擁擠車流裡偶爾聽見幾聲聒噪的鳴笛。又近又遠,卻像隔著層磨砂皮質的阻礙物,並不刺耳。


夏仰眼皮越來越沉,回答道:“一杯雞尾酒…半杯葡萄酒。”


“沒有喝別人遞給你的嗎?”


“但那些人,是…”


“不是你男朋友的朋友,也不是你的朋友。”他嗓音漫不經意地落下來,裹著淡笑,“好像算是我這邊的朋友,你了解他們嗎?”


“我沒喝…”她現下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昏昏沉沉的,艱澀地吞咽了下,“段宵,我有點難受。”


他聲線穩,又慢得如同循循善誘:“哪裡難受?”


包裡的電話在響,伴隨著震動。夏仰慌亂又吃力地解開包的鎖扣,想把手機接起來。


可是越急越出亂,手機反倒從腿上往旁邊的中控臺的分界那滑,徑直落到了段宵的座椅上。


他把車緩緩停下在某條路邊,好整以暇地看向有幾分不知所措,又無力靠著車座椅背的她。


手機上跳躍的備注是“駱星朗”三個大字。


他滑過接聽鍵,放在耳邊,明目張膽又狂妄地開口:“我是段宵。”


駱星朗自然從任航嘴裡了解過他,準備的一腔話全被堵在這一句介紹裡,遲疑地問:“夏仰說先走,是跟你走了?”


“是。剛才忘記告訴你,我不僅是她高中同學,還是她的初戀男友。”


段宵說這話時,是在和夏仰半闔眼皮的對視之下說出來的。遊刃有餘,又帶著幾分難以名狀的混沉和輕蔑。


突然提起舊事,不僅是她覺得迷惑,駱星朗那端也沉默。


他再度不耐煩地開口:“還有事?”


一個是初戀男友,另一個連前男友都算不上。


駱星朗聽清楚他的意思,也沒聽見夏仰要接電話的聲音,索性識趣道:“沒有。”


電話掛斷那會兒,夏仰已經暫時閉眼睡過去了。


段宵開了飛行模式,把手機塞回她包裡。


看著她泛緋的頸脖和臉頰,他指腹輕滑過她貼著臉側的發絲,低聲開口:“喜歡窩囊成這樣的?”


“連自己女人都守不住,哪兒值得你跟他。”


明知沒有回應,他喃喃自語。


車停在萬和公館的大門口,直接從庭院裡開了進去。


家裡主人都不在,正忙完瑣碎要回保姆房的王姨看見他居然抱著個女人回老宅,不免大驚失色:“阿宵…你這是?”


段宵示意她按電梯:“沒你的事兒。”


他抱著人要直接上樓進房間,王姨靠得近,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多說一句:“要不要做份解酒湯?”


“沒喝醉。”


這句話說完,電梯門關上。


深夜,聯排別墅裡的聚會到尾聲,一地的彩帶和幹癟爆破的氣球廢料躺在地板上。


任航走之前,被盧松攬住肩:“你不好奇段哥去哪兒了?”


“什麼意思?”


“他把別人女人給玩了!”盧松一臉神秘兮兮,賊笑道,“我還以為他不好這一口,結果從我手上給截胡了。”


任航喝得挺多,但腦子尚且清醒:“哦,你說那個老同學?”


“是啊,人直接帶走了。”


“帶走就帶走,怕什麼。”任航撇了一眼神色尋常正在幫朋友喊車的駱星朗,又想著早前段宵在陽臺那盯著人看。嘀咕了句,“難怪看這麼久。”


盧松瞧他反應平淡,納悶:“你不好奇啊!我們之前玩得還少嗎?他為什麼這會兒看上一個女人了,還是別人的前女友。”


“你段哥長這麼大,有什麼事兒是沒做過的?”


他們這圈人說專一,是沒有幾個的。從十七、八歲開始接觸異性,甚至更早的都有。見過比他們還玩得花的長輩,也見過最糜爛的場館和更髒的交易。


在這樣的環境裡,這幾個人依然過得還算幹幹淨淨,已經實屬難得。


沒做過的…段宵18歲出國讀哈佛,三年就完成學業,又花了三年在華爾街做私募、風投起步。


如今他算得上是北美那一塊赫赫有名的金融大鱷,真說他主攻什麼,倒也沒有,但手下產業鏈早已深到尋常人都難以觸及。


盧松想了一圈,說:“他身邊沒出現過小情兒!”


“是啊。”任航見怪不怪,“都這個年紀了,再憋就憋出毛病了。”


“…”


璀璨琉璃吊燈印在眼瞳裡有些不真實的眩暈感,夏仰臉上被潑了點水,迷迷蒙蒙地被胸口的灼熱感喚醒。


身下是一張黃梨木的沙發,墊著毯子也能聞到淡雅的檀味木質香,陌生的環境讓她有點迷茫:“這是哪兒?”


“我家。”比起她的神智虛妄,段宵眼眸清明,“你睡過頭,怎麼也喊不醒。我隻能先回來了。”


夏仰擰眉,斷斷續續開口:“抱歉…我好像喝了些亂七八糟的酒。”


她之前就聽朋友聊過,有些party上會有人為了情事上的興致在酒裡摻東西。自己身體上的這種反應,大概就是中招。


強撐著理智,她抱著點希望求助道:“可不可以把我送、送去醫院?”


他坐在對面岿然不動,事不關己地看她拉扯身上那點遮不住雪白肌膚的布料,淡聲:“很晚了,麻煩你不要在我面前脫衣服。”


“很熱…”


她漸漸聽不清他說的話,手指忍不住掐進自己大腿保持清醒的同時,又不由自主地被男人的動作吸引。


段宵就這麼冷靜地看著她發情,緩慢地解著手上那塊腕表。他的手指根根分明,長而筆直,掌心寬大。


小臂上結實有力的青澀筋條虬結,青色脈絡被冷白皮襯得明顯。


明明沒看她,側著身在心無旁騖地做自己的事兒,夏仰卻忍不住一直盯著他。


或許怪他實在是長得太好看,對半醉不醒的她來說更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目光從男人疏落身影和流暢的肩線線條,熨貼撩撥的骨骼,到他因說話時而輕顫的鋒利喉結。


段宵不緊不慢地端著茶座上的茶杯,倒了杯水:“和他睡過嗎?”


水是冰的,冒著涼氣,很快有水凝汽出現在茶杯外面。


修長屈起的指節也被沾湿,一下一下地摩挲著杯口,循環往復地慢慢收緊,竟然顯得格外情色。


她無暇注意到他說的話,已經在這樣的引誘中,不知不覺地往段宵那裡挪過去。


問完這句話,他又並不在乎那個答案,旁若無人地輕笑:“不過你就算是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生下來也得跟我姓。”


獵物已經落網,視線緊盯在他手裡的那杯冰茶上。


“渴了?”段宵闲闲地扶住她的腰,長指勾過她肩胛骨上的細細肩帶,“怎麼一直在掐自己。”


夏仰根本沒力氣,全身都是軟的。被他從地毯那拎到他腿上時,他手上握住的那杯冰茶因這樣的晃動,蕩出幾點水珠來。


她肌膚受涼也受驚。


或許在掙扎,可是又被摁緊。


“我知道,你這樣的。示弱沒用,隻會換來得寸進尺。”


他明明是抬眼看向坐在自己腿上的她,黑眸裡卻是一種憐憫的俯瞰意味。


沾著茶水的白皙手指碰了碰她的唇角,被夏仰貼過來,迷迷糊糊地舔住。


他故意不把水給她喝,就這麼惡劣地伸進茶杯後,又伸進她嘴裡玩弄她的舌尖。


指腹被她舌頭舔得湿噠噠,全是黏膩的口水,段宵笑意低低沉沉地收回來。


紙巾擦幹後,他喊她名字:“夏仰。”


夏仰身上那件吊帶已經往下滑落一大半,露出弧圓胸線。眼神也不甚清澈,含含糊糊地裹著幾分讓人會認為是挑逗的嬌媚感。


段宵伸手抵著她挨近的胸口,指腹貼著她肌膚打著圈,慢條斯理地透出點溫柔:“你在幹什麼呢?”


她輕輕磨了磨跨坐在他腿側的膝蓋,似乎以為這麼微小的舉動是別人發現不了。手放在他T恤下擺,乖乖地貼住時,十分痛苦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喉間有聲喟嘆,慷慨地問道:“要我幫你?”


她點頭,又苦惱地搖頭。手卻往他緊繃的腹肌上輕撓了下,嘴裡喃喃的還是那句話:“對不起。”


夏仰吻上了他的臉,唇角。在感受到他手掌觸摸自己的同時,體內那股不舒暢的火似乎也減輕不少。


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意識裡,她認為這樣是會讓自己不再難受的方式,潛意識裡將動作進行到底。


男人握住她後頸吻上來,嘗到她嘴裡幹澀的甜味,感受到她輕顫的睫毛,舌尖慢慢發麻。


夏仰隻感覺身上的所有觸感都像是在夢境裡,酥軟處的疼痛和不斷起伏的肩頸線。他壓得好近,貼得太緊,吻得好重。


夢裡怎麼會有從來沒有過的感受,那麼真實的貫徹。


為什麼會夢到許久沒見過的段宵,那張被遺忘在她青澀花季裡的臉,此刻早就沒有當年的那份稚嫩的少年氣概。


多出來的,是幾重成熟後的倨傲冷硬。


她知道六年前的分別之後,他過得一如既往不錯。陸嘉澤的朋友圈時常會有他的身影,還是那個神通廣大的英俊公子哥。


第一年,他穿著美式棒球服,意氣風發地拎著球棒在球場玩,身後一群笑得誇張的隊友。

熱門推薦

囚籠翅膀

"我是村裡唯一的獨生女。 同學很羨慕:你一定備受寵愛。 可他們不知道,我這個獨生女其實是偷來的。"

被當成小三後,我手撕渣男賤女

"結婚七年,老公養在外面的情人帶人跑上門指責我是小三。 「這就是那個小三的家!這裡裝修得這麼豪華,肯定花的都是我老公的錢!」 他們把我家砸了,弄得滿地狼藉。 老公卻用離婚威脅我放過那些人。 「公司現在是我在管理,你現在隻是一個家庭主婦還生了孩子,離了婚你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 看來,去父留子的計劃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男友家的服從性測試

"去男友家吃飯,他媽媽給我塞了一個紅包。 她握著我的手,壓低聲音說道。 「我給你塞了 600,一點小心意。」 我收好紅包,連連道謝。 男友卻在我回家後,給我發來消息 「我媽給了你多少錢」 我打開紅包清點了一下。 「600。」 男友有些不滿。 「胡說,我媽給了你 1000,就是看你誠不誠實。」"

青春無恙

竹馬生日當天我想說不和他一起上北大了。卻聽見他在和哥們討論我

愛恨難平

"為救全家,我嫁給大佬。 可成婚當日,他在婚禮現場抓了我家九口。"

戀念

"我覺醒的時機有些晚了,劇情已經走過高潮。 重生女主一箭雙雕,把我和反派算計到了一張床上。 書上寫我此後餘生,都被迫和反派綁在一起相互折磨,活在悔恨裡看著男女主地久天長。 可…… 我看著面前的男人,目光隱忍破碎,捧回來我隨口一說的所有東西。 卻一言不發隻想靠近我擦幹我的眼淚。 明明近在咫尺最終還是顫著收回了手。 或許現在的情況也不是那麼糟?"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