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畫片看多了。”
“明子你說得沒錯,賞南從小就死愛看動畫片。”
.
回程的路上,賞南回頭往洞口所在的方向看了幾眼,那堆死蝙蝠的確奇怪,14之前也說怪物出現過,那會不會是,翟青漁幹的?
賞南騎著自行車在最後面,瀝青路面的兩旁種著不少細竹和山茶,山茶樹粗壯繁茂,山茶花有白有紅。
繞了一個又一個的彎道,時不時地,賞南就感覺自己頭發上被砸了樹葉。
他看著逐漸接近的翟家別墅,這麼看過去的時候,他才發現,翟青漁房間的窗戶是正朝向他們幾人往返的這條路的,但隻能看見大概方位,具體的看不清,距離太遠了。
手背上有些痒,是之前被蝙蝠掛傷的那一處,賞南隻得停下來撓一撓,對比兩隻手背,受傷的那一隻手已經微微有些發腫。
那些蝙蝠有毒。
而翟青漁卻殺掉了……不,根據14說的怪物習性,翟青漁應該是吃掉了它們。
14說翟青漁是很溫柔沒什麼怪癖的一隻怪物,或許也是對的,因為在動物眼裡,弱肉強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自然法則。
它那樣強大,靜靜地盤踞在別墅的那個房間裡,飢餓的時候便出來捕食。
這裡的一切生物,都有可能成為被它選中的食物。
意識到這一點的賞南,打了個寒顫。
撓夠痒痒,賞南重新開始蹬車,最後一段下坡路,賞南隻需要踩著踏板,車輪會自己往下滾動。
風裹帶著花香吹在臉上,鳥叫蟲鳴匯成一首悅耳的變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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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是愜意兩個字可以形容的?頓時,怪物帶來的陰鸷感也消散了不少。
[14:有一隻蝴蝶在你後面。]
賞南猛地捏住剎車,他猛然回頭,那隻巴掌大的藍色蝴蝶正在他已經駛過的路面上空慢悠悠往前飛著。
四周都是暗色的,隻有它是夢幻般的藍色,柔軟的翅膀上下扇動,漂亮得能讓人主動走近它。
而它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14:你身上有蝙蝠的味道,快跑!它是想咬你!]
第146章 蝶變
蝴蝶自暗處而來,所經之處它是唯一帶有色彩的事物——賞南眼中隻有它了。
看見它緩緩扇動的柔軟雙翅,看著逐步拉近的距離,它置於黑色胸腹部分兩邊自然環抱的三足闲散地垂著,但纖長的口器卻直至賞南所在的方向。
賞南的瞳孔緩慢地放大,他壓下呼吸,移動不了半分,他不覺得自己是被這隻美麗到詭異的蝴蝶震撼住而無法挪動,這隻蝴蝶自有無法說清的力量使他隻能靜待死亡。
翅膀的藍在黯淡的天光底下像一塊發著藍光的綢布,它改變了方向,墜落停駐在了賞南的手背上面。
賞南低下頭,發現蝴蝶停在了自己的傷處,它的三足使它可以穩穩當當地保持平衡,它看著細軟的口器卻輕而易舉地插入到自己那片已經紅腫得發亮的傷口內部。
那瞬間,賞南甚至聽見了響亮而又清晰地一聲“啵”。
被膿液撐得鼓起來的皮膚迅速被口器吸得癟了下去,蝴蝶離開得姿態餍足優雅,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賞南盯著自己那塊已經不再紅腫的手背,久久回不過神。
衛傑和翟青明都下山一會兒了才發現賞南沒跟上來,又掉頭回來,看見賞南掌著自行車,一隻腳踩在踏板上,另外一隻卻站在地面,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麼,仿佛魂魄都被這山野給吸走了。
“喂!你想什麼呢?”衛傑蹬得氣喘籲籲,“我們還以為你迷路了。”
看見衛傑老實憨厚的臉上全是關切,賞南回過神,他搖搖頭說:“沒,看見一隻顏色特別漂亮的蝴蝶。”
“蝴蝶啊,”衛傑四處看看,“哪兒呢?”
“飛走了。”賞南隨便指了一個方向。
翟青明捏住剎車,“芸城的蝴蝶確實多,但這個時候你看見的多半是蛾子吧,蝴蝶一般都在白天出沒。”
翟青漁是蛾子嗎?14說是蝴蝶。
[14:是蝴蝶。]
“不過也有可能是蝴蝶,”翟青明見賞南臉上出現茫然的神色,以為對方是失望,忙道,“現在還沒完全天黑,蝴蝶應該正在回家的路上,正好被你趕上了。”
“快走吧,張媽媽讓我們回去吃晚飯,我哥也在。”
想起翟青漁那張蒼白瑰麗的臉,賞南坐上車座,“走吧。”
車輪碾過路面颯颯聲,遠處曠野之間林立的十幾棟別墅燈火通明,每一棟房子裡都像居住有一隻老妖怪。
三道車影前後拐過彎道,風將他們額前的發、左右的衣擺吹得揚起來,像永不停歇的風帆,也像正在飛行的巨大的白蝴蝶翅膀。
.
“我們回來了!!!”翟青明對著屋子裡大喊了一聲,帶著身後的賞南和衛傑把自行車停在車棚裡之後才跑進屋換鞋。
他們的推搡打鬧嬉笑在看見坐在客廳裡的青年的時候,盡數收斂,三個人都縮著脖子。
“哥。”
賞南和衛傑也跟著叫了一聲“哥。”
三個人齊刷刷蹲下來換了鞋,把鞋子規規矩矩地擺進鞋櫃,又去洗了手。
翟青漁掃了一眼三隻小鹌鹑,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咔嚓。”他用剪刀剪掉了手中花枝過長的那一截,剃掉了枝幹上堅硬的刺,不緊不慢地將花放進了白瓷花瓶中。
賞南最先從洗手間出來,翟青明和衛傑鬧著要上廁所,上大號,隻得他先出來。
站在四通八達的樓梯口,賞南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餐桌上空空如也,顯然是還沒到開飯的時候。
“小明的同學?過來坐吧。”
翟青漁的聲音意外的空靈,像從山間緩緩而至,又像從山花滿地的谷底而來,帶著沁人心脾的溫柔和包容,但也聽不出什麼親近之意。
賞南想到對方的身份,那隻顏色鮮豔的蝴蝶,是一種豔而不妖的藍色,與眼前的翟青漁聯系到一起,居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慢慢走過去,找了個距離翟青漁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不遠處的阿姨立刻就端著一杯茶過來放下,賞南小聲說了謝謝,阿姨身形離開後,他抬眼便對上了翟青漁的目光。
翟青漁眼神落在賞南的手背上,“你受傷了?”
“哦哦這……這好像是因為剛剛在山洞裡的時候,被蝙蝠給掛到了。”不知怎的,面對翟青漁的眼神,賞南會緊張,不受控制地緊張。
“小明性子活潑,喜歡去那些奇怪又危險的地方,如果實在是危險的話,你和你的伙伴可以拒絕他,”翟青漁垂下眼,他如蝴蝶翅膀一般溫柔垂下的睫毛無聲訴說著他的溫柔,“那些蝙蝠常年居於山洞,都是有毒的,等吃完飯,你去找張媽,讓她給你做一下簡單的處理。”
“知道了,謝謝青漁哥。”賞南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翟青漁聽見了。
他實在是不知道叫翟青漁什麼,之前叫那聲哥的時候,他的聲音就特別小,他跟翟青漁壓根不認識,叫哥未免有點太親昵了,所以想了想,還是青漁哥比較合適。
卻沒想到,翟青漁聽見後,很長時間沒說話。
翟青漁上身緩緩舒展開,他靠在椅背上,手肘找到輪椅的扶手搭了上去,“你叫什麼名字?”
“賞南,南方的南。”賞南坐得規規矩矩。
“很好聽的名字。”翟青漁笑起來,“你想怎麼叫我就怎麼叫我,不必緊張,你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小明在一起,我們見面的機會並不多。”
“好的。”
說完寥寥幾句話之後,翟青漁拾起茶幾上的剪刀,正拿起來,張媽從廚房走出來,“小魚,吃飯了……小明和小傑呢?”
張媽叫家裡每個人都是以“小”字開頭,被叫的人的名字最後一個字結尾。
翟青漁再次放下剪刀,“他們在洗手間。”
“真是…..你們倆先吃吧,不然等會菜涼了,我去叫叫他們。”張媽風風火火的,儼然是這家裡的大家長。
賞南還沒站起來,隻見翟青漁雪白的手指搭在了輪椅扶手的下方,按響了一個按鈕,估計是剎車的按鈕。
翟青漁的輪椅慢慢地移動了起來,輪椅的兩個輪椅往後推著,讓出空間方便掉頭往前走,輪椅一停一走時,他身體會跟著出現輕微的晃動,他臉上的神色坦然。
直到輪椅有一顆亮著綠燈的按鈕突然變成了紅色,並且滴滴滴地開始報警。
青年低下頭看了看左右輪子底下,右輪卡進了一頁書,一本雜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面的鋼架上掉了下來,翻開了幾頁,輪胎給它絞了進去。
翟青漁彎下腰,他的腿似乎半分都無法挪動,額前的發落下來,手臂艱難地伸手去夠被輪胎卡得死死的那幾頁報紙,手指抓住的那部分被撕下來,但其餘的部分始終牢牢地卡在其中。
賞南看見那隻手臂有短暫的泄氣和脫力,但很快,翟青漁又以一種非常吃力和艱難的姿勢用手指去夠,他另外一隻手抓緊了另外一邊的輪椅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這一次,翟青漁隻揪下來幾點碎紙屑。
翟青漁終於放棄了,他直起腰,鼻尖冒出點點汗漬,他對賞南舒朗一笑,“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我幫你。”賞南看著有些心酸,他站起來,繞過茶幾,在輪椅後邊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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