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秒,方冬又道:“等你們畢業了,你說的那個女生換一個新的環境,新同學不會知道這段故事,隻會以為戴了層層面具的她就是原本的她。她就可以繼續‘表演’。”
繼續“表演”。
人生就是表演嗎?
似乎是的,起碼並不都是真的自我。
我在爸媽面前會盡量乖巧聽話,在方冬面前會盡量順從服從,在同學面前偶爾會有一點自己的小性格,卻不多。
我展現出來的自己和我心裡的自己,是無法達成一致的。
我不禁想,是不是做錯事的人,想要重新開始人生,也可以用這個方法呢?
換一個環境,換一批陌生人,換一種心情,換一張臉?
當我還在腦補著“換環境開啟新人生”的設定時,沒想到我身邊有一個人直接去實現了——林蘇白要搬家了。
據說這次換城市,很有可能不會再回來。
我很震驚,這才意識到我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而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那個止步於唇角的“親吻”。
我對自己說,還好,起碼沒有離開國內,距離也不遠,坐飛機幾個小時就到了。
這個時候的我當然不會想到,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林蘇白死於兩年後的夏日。
第10章
在兩年後那個噩耗傳來之前,我的世界還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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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的我,除了學習之外,腦子裡隻有情情愛愛。
方冬說,男人上進的動力是女人和權力。而女人產生上進的動力,是在摒除情愛之後。
做一個無情無愛的女人,這聽上去多酷啊!
可我是個戀愛腦,我做不到。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顧澎投資了他那個前女友的出版事業,這就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籤售會後臺。
他們那天爭吵,也不是我以為的談復合,而是為了生意。
因為林蘇白搬走了,我們的聯系越發減少,且隻在線上。方冬怕我孤單,又怕我被學校裡的毛頭小子拐走,就讓好哥們兒顧澎和蕭婓幫忙照顧我。
欸,這在小說裡往往會發展成非常狗血的橋段,將女友託付給好兄弟,結果就照顧到自己床上去。
我看過的言情小說用這種爛梗的不計其數,不過它們通常都用在女配角身上。因為女主角在道德層面必須是“潔白無瑕”的,這樣才方便站上道德制高點,和女配角進行對比。
而現實中,這個爛梗卻是發生在我身上。
難道我是女配角?
不,我一定是女主角,也必須是。
在林蘇白遠離我的生活之後,我的注意力很快就切換到和我比較熟的顧澎身上。
我不知道花心是不是每個人類與生俱來的本事,專注反而是認死理。我們班上的男生女生,經常討論這個帥那個好看,喜歡的偶像也不止一個,就像是同時學習數理化一樣,完全可以兼顧。
我在這個年紀產生的最大的困惑就是,為什麼人一定要專一呢?
我們從小就被培養著“一心二用”“一心多用”的本事,既要喜歡媽媽,又要喜歡爸爸,既要學習文科,又要學習理科,既吃動物的肉,又喜歡著可愛的小動物。那為什麼在對人類的喜歡方面,不可以既要也要呢?
我心裡的秘密沒有告訴其他人,包括方冬。
這個秘密就是:我既喜歡顧澎,又喜歡蕭婓。
意外的是,我原以為顧澎是個外放不羈的人,實則他很真誠;我原以為蕭婓是個儒雅斯文的人,實則他喜歡“偷雞摸狗”。
不,這麼說也不恰當,我又不是雞狗。
事情是這樣的。
因為在“照顧小米妹妹”這件事情上顧澎表現得更積極,我和他相處的時間自然就多了。
顧澎還接替了林蘇白給我補習功課的任務,又當“哥”又當“老師”。
可他不知道,我對於“近水樓臺”是有些經驗的。
而我不知道,對於男性來說,未成年女性是最有吸引力的,“未成年”三個字聽上去就充滿了禁忌感。
在顧澎的輔導之下,我的學習成績又一次提升上來。
當我將拿著最新出爐的考試成績,迫不及待去往顧澎家那天,很意外,蕭婓居然也在。
看到蕭婓,我下意識生出了一點防備和一點失落。
失落的是,不是我和顧澎單獨相處,防備的是,蕭婓有一雙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總是笑而不語地注視著我“暗戀”顧澎這件事。
我用筆寫文章,而蕭婓用眼睛記錄他目睹的一切。
我不喜歡這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就像現在——
我局促地站在沙發前,不像以往那樣,直接笑著將成績單擺在顧澎面前,直到顧澎伸手跟我要,我才遞過去。
顧澎看了眼成績,又看向下面扣分的題,不過隻是粗略地過了一遍,說:“好,照這樣努力下去,高考沒問題。”
我也笑了,問:“春大也能考上嗎?”
春大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大學,雖然在全國的排名並不算多高,但它有一些科系非常熱門。
顧澎就是春大的。
顧澎提到幾個科系,說:“這幾個問題都不大。你數學成績之前落下比較多,上升空間大,再提高三十分還是有可能的。”
我心裡頓時樂了,正要接話,卻不經意瞥了一眼旁邊。
蕭婓雙手環胸地坐在單人沙發上,微笑地瞅著我。、
不,應該說是觀察、審視。
他在看戲。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詭異。
在電影院當觀眾看電影,沒有人會覺得別扭,可是如果屏幕裡的角色突然有了“生命”呢,他們突然發現屏幕外有一群人觀察、審視,甚至是窺探他呢?
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顧澎起身去接電話。
我用餘光瞄過去,雖然沒有聽到裡面的聲音,卻認定了那一定是個女人。
“喜歡顧澎?”幾秒種後,蕭婓笑著打破沉默。
我心裡一緊,快速看了他一眼,又鼓起勇氣瞪過去。
可我還來不及反駁否認,蕭婓又道:“他很好追。隻要是女生提出來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這話令我覺得很不開心,我問:“任何女生?”
蕭婓說:“倒也不是。不過既然他允許你靠近,你的勝率就很大。你還有其他競爭者,要盡快。”
這話落地,蕭婓就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樣。
我正要松口氣,沒想到蕭婓剛經過我便又後退一步,無聲地站在我面前,並低下頭。
我原本要松開的那口氣又一下子憋了回去,下意識屏住呼吸。
蕭婓距離我很近,近到我足以透過他眼前的鏡片看清楚他眼裡的光澤,而他必然也看到了我鼻頭上的雀斑。
“這麼看起來,其實你長得很可愛。”蕭婓說,“是顧澎會喜歡的類型。”
我的臉“燒”了起來,而蕭婓落下話,就輕笑一聲抬腳離開。
我僵直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澎回來了,叫了我的名字,我才如夢初醒。
這之後持續好幾分鍾,我都表現得心不在焉。
以前顧澎說什麼,我都會專心地聽,可這幾分鍾我的魂兒卻都跟著蕭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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