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好笑,“我明天開始認真復習行嗎?”
谌冰舔了下唇。
蕭致穿了件寬松的黑色外套,肩頭沾著雪絮,眉眼被燈光照得泛了點兒亮色,眼底幾分懶散,優越的五官尤其醒目。
谌冰對他毫無辦法:“你自己說的。”
蕭致:“嗯,我說的。”
乘電梯進門,谌冰系著領子脫外套:“一會兒洗漱完就可以開始學。”
背後溫度靠近,蕭致從背後抱住他,也換掉了衣服,體溫開始回暖:“好,一會兒就學。”
谌冰側頭,被他堵住了唇。
親吻的力道生猛,帶著點兒迫不及待的渴,但唇的溫度還挺低。谌冰推了他一下,蕭致沒事人似的再包上來,親親他:“先暖暖。”
“……”
谌冰隻好讓他抱著。
蕭致順手接過他的文件夾,翻了兩翻:“你忙完了?”
谌冰:“忙完了,”他手指握住蕭致的衣領,,“明天跟我一起去圖書館學習。”
蕭致:“嗯?”
他對這個意見似乎很不滿意,垂眼,情緒散漫:“在家裡學習不好嗎?”
想起在家能幹、而且大部分時間在幹的那些事兒,谌冰快氣笑了,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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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致半側著頭,他站姿不太周正,但身材完全不覺得偏頗。明顯對這個意見不滿意,但又沒有反駁的理由,抱著谌冰低聲說:“行行行,去哪兒學習都行。”
他聲音有些模糊。
谌冰抬手,輕輕碰他的額頭:“去睡了吧,明天早起。”
說早起是真的早起。
期末圖書館爆棚,不早去根本佔不到座。
眼看排隊的長龍快進去了,谌冰用力咬掉最後一口的三明治,拽了拽蕭致:“走吧。”
他倆選了二樓的兩個座位,翻開書,谌冰督促蕭致:“學習了。”
蕭致往前靠了靠,取出支筆:“學學學。”
“……”
沒多久,對面坐過來一男一女,跟谌冰打招呼:“谌冰同學,我可以坐這裡嗎?”
谌冰:“隨意。”
同班同學,他倆注意到蕭致,非常友好地笑了笑:“又見面了。”
蕭致不太認識,但還是隨口聊了聊:“巧。”
“我們專業第一督促你復習,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哈哈哈。”對方滿臉羨慕,“我也好想有這種待遇。”
蕭致視線轉向谌冰。
谌冰對這種聊天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垂著視線翻書,他眉眼到下巴的線條清晰幹淨,五官犀挺,帶著淡淡的疏離感。
不過他書頁遲遲沒翻下去,明顯聽著蕭致說話。
蕭致作為既得利益者,不太好表現出高興,隨口道:“就還行。”
對面好奇八卦:“在他身邊會不會壓力還挺大的,這麼優秀,感覺相處起來甚至會很恐怖呢。”
“……”
主要是同學一個學期,谌冰平時不太說話,也不上體育課,班級活動時更不參與娛樂項目,從來不跟人聚餐,長得好看、性格高冷都不說了,問題是他每次布置作業都能得到最高分,時常被教授誇贊!
總之是個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他們不知道谌冰不活躍是因為身體不好,聚餐不敢吃東西,不想掃別人的興所以更喜歡獨來獨往。
不熟悉的人,對谌冰的誤會都非常大。
蕭致指間輕輕轉著筆,笑了笑,否認道:“怎麼會覺得恐怖?他特別可愛。”
同學對“可愛”這個詞滿臉驚悚。
“……”
谌冰聽不下去了,探指點點蕭致的打印資料,臉上沒什麼情緒:“復習。”
對面同學後背一涼,正準備低頭。
就看見蕭致滿臉無所謂,抓住他的手捏了捏,笑了笑:“看,想撸就撸,很可愛吧?”
同學:“…………”
谌冰直勾勾看他:“你有完沒完。”
嗯。
連不耐煩的樣子都這麼可愛。
蕭致感覺再逗下去谌冰要炸毛,沒再繼續,翻開教材轉著筆勾重點。
期末要考高數。
蕭致這學期上課比較馬虎,忙著工作室的事,屬於有課能翹就翹的狀態,到這會兒做了一套練習題,落下的筆慢慢收住。
谌冰掃了眼他的卷面:“能及格嗎?”
蕭致:“說不準。”
“……”
蕭致所在學院對高數要求特別高,考試也變態,遇到極品的老師掛科率能到30%,做了幾套題後蕭致眉眼不善:“這教授是牲口?”
地獄級難度。
不過好在出題的範圍不太寬。
谌冰拿過他的歷年真題,稍微看了看,開始給蕭致整理題型。
“不用太細致,混個及格就行了。”蕭致說。
他到大學以後,逐漸認清自己能力的範圍。
不適合搞學術,更喜歡跟人打交道,做決策,當管理。
跟他完全不同,劉思敏還好,考前再怎麼都得補補課,而方協就是天生搞計算機的怪才,他從來不上課考試還能考90多分。
——但方協完全沒有和人交際的能力。
大學的包容性比高中強,及格是對學生身份的基礎要求,至於及格往上的精力就要看自己願意投入到哪兒了。想從事學術研究的好好搞學習,想投入世俗生產的就盡快積累工作經驗,所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出路更重要。
復習到中午。
蕭致關上書:“吃飯。”
谌冰也起身。
去了二樓食堂,蕭致端著菜過來,坐下:“還有兩周半,考完就能回去吃家鄉菜。”
谌冰沒有他的熱情:“我到哪兒吃都一樣。”
“……”蕭致好笑,給他在白開水裡涮涮肉片,“冰冰又委屈了。”
“……”
谌冰沒忍住,手放到桌子底下,在他手背用力掐了一把。
不過剛掐完就被蕭致反手握住,攥緊沒松開。
蕭致底下抓著他的手,上半身坐得極其端正,面上沒什麼情緒,絲毫看不出他握著谌冰的手。
谌冰好笑:“你放了。”
“放了?”
“放了。”
蕭致夾了筷煎魚:“叫哥哥。”
谌冰更加好笑。
神經病。
不過蕭致神色毫無怠慢,明顯非要聽到那個稱呼不可,否則松手是不可能松手的。
谌冰隻好喊:“哥。”
蕭致唇角笑意加深:“早喊不就完了。”
“……”谌冰又去抓他的手。
不過這次蕭致沒反握,顯得有點兒清高:“大庭廣眾,你就牽起來了?”
“……”
谌冰莞爾,扒拉著筷子吃飯。
吃完,蕭致遞過餐盤回來:“衝,繼續學習。”
還是整理上午的高數題型。
下午對面那兩個人沒來,就剩他倆,蕭致掃了眼對面空蕩蕩的座位:“這倆電燈泡終於走了。”
“……”谌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翻開筆記本,“積點兒口德。”
“不是倆電燈泡嗎?”
“……”谌冰好笑,“你傻逼吧,趕緊坐下。”
谌冰彈指勾著他衣擺往下一拽,蕭致不僅坐下了,坐得太急,重心不穩身體前傾,呼吸頓時靠近到距離谌冰僅僅幾釐米的位置。
目光相對。
蕭致單手撐著桌子制止了身體繼續前傾,擔心撞倒谌冰的慌張一閃而過,換成了一種玩味的情緒。他說:“這麼迫不及待讓我親你啊?”
“……”
他氣息淺淺的,落在臉上。
谌冰今天真笑過了,抵著他肩膀,推他回去:“你坐好。”
谌冰力氣不大,跟小貓兒撓似的,還有點兒柔軟。主要靠蕭致自覺順他的力氣坐回去,拉了拉椅子坐直。
“我講題了。”谌冰說。
蕭致給面子地取出草稿紙,嗯了聲:“好,谌老師請講。”
“……”
不知道為什麼,復習的時間變得快樂又短暫。
他倆出圖書館,晚上十點多。
校門口很多擺攤的店兒,燈火通明,還有推著小推車過來的,人影紛雜。
谌冰注意到旁邊的烤紅薯。
他倆現在吹風特別冷,賣烤紅薯的戴著一個狗耳朵帽子,軍大衣,看起來熱氣騰騰,鍋爐裡的烤紅薯也熱氣騰騰。
谌冰看了一眼,說:“蕭致。”
蕭致側頭:“嗯?”
谌冰想說烤紅薯,但覺得吃起來不太好看,又說:“算了。”
作為一個擅長自我閹割的生理心理雙重潔癖,谌冰對有些事情的態度是光想想就成。
蕭致兩三步,走近垂眼看他,低聲問:“怎麼了?”
他聲音很輕,帶著安慰和哄。
每次詢問,都惹得谌冰想說出心裡全部的事,覺得蕭致都能理解和包容。
谌冰看了眼小攤,說:“餓了。”
順著目光,蕭致注意到雙手合在袖中的烤紅薯大爺。
大爺被風雪吹得滿頭滄桑,仍然不屈地站著,時不時吆喝兩聲。
蕭致說:“等著。”他走過去。
“特別甜,黃皮的肉軟甜,紅皮的更面實。”大爺從袖子裡伸出手,拿塑料袋和手套,“要幾根?”
蕭致:“一根。”
“來,十塊錢。”大爺遞過來。
袋子裡搭送了個挖紅薯肉的小勺子。
蕭致雙手捧著過來,邊走邊已經掰開了烤紅薯,中間騰出一股熱氣,燈光下的肉顯得軟黃清亮。
他走到谌冰身旁,拿勺子舀了一塊:“來。”
“……”
谌冰左右掃了眼,確認周圍沒有面熟的親朋好友,湊近剛想咬,蕭致說:“可能燙。”
谌冰全吃嘴裡了。
蕭致好笑:“燙嗎?”
谌冰:“不燙。”
“甜不甜?”
“嗯。”
蕭致將勺子放在紅薯上,知道谌冰拿著嫌髒,挖好了遞給他:“暖和了嗎?”
往小區樓走。
谌冰說:“嗯。”
“來,”蕭致催促,“繼續吃,拿回去涼了中間芯變硬,就不好吃了。”
谌冰接過勺子。
周圍人少,谌冰雙手包裹著蕭致的手指,垂眼吃東西,即使在冰天雪地他吃相也非常緩慢斯文。
蕭致往左,替他擋住風,將谌冰攏在陰影裡。
谌冰右手拿著勺子,左手牽著蕭致袖口,特別像個踮腳找大人要零食的小朋友。
蕭致嘖聲:“我這是奶孩子?”
“……”
谌冰放下塑料勺,轉過身:“我不吃了。”
差不多吃完,蕭致將剩下的丟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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