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024-10-01 21:11:373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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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回到病房。

周止琰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如果不是吊瓶還打著,我都怕他再次被撅過去。

剛剛在衛生間,那人問周止琰跟誰說話,周止琰非常道義地沒把我供出來,而是說他在自言自語。

結果那大哥把周止琰當成精神病了,讓他趁早去治……

估計周止琰這兩天受的挫,比他前二十年加起來都多。

周止琰半躺在病床上,閉眼緩了好久。

半晌,他語氣平靜地開口:「到底誰教你這麼追人的?」

我局促地揉搓衣角:「沒……沒人教。」

「哦?是嗎?」

雖然隻有簡簡單單三個字,但壓迫感大得離譜。

我立馬改口,選擇坦白從寬,

「我室友。」

周止琰瞬間開啟嘲諷模式。

「呵,你們真是臥龍鳳雛湊一塊兒了,一個敢說,一個敢做,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個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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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這份兒上了,我還沒對「狗頭軍師」脫粉呢,比腦殘粉還骨灰級。

「我室友很厲害的,她看過五百多本霸總文,對追人可有一套了。是我的問題,我太笨了,總把事情搞砸。」

周止琰哼笑一聲:「你室友還教你什麼了?你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我深吸一口氣,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起來。

事實證明,薛菲菲那五百多本霸總文真不是白看的,追人的招式一個比一個……極端。

周止琰聽完後,臉都綠了。

他坐起身,如臨大敵地盯著我。

「那這些招兒,你還打算用嗎?」

我有些尷尬地幹笑兩聲,殘忍地把周止琰最後一絲希冀掐滅。

「我還沒把你追到手,所以……」

12

見周止琰又絕望地躺了回去。

我急忙補充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搞砸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好的被追體驗。」

周止琰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面色灰敗,神色萎靡。

他訥訥開口:「不用了,我直接從了你吧。」

「……什麼意思?」

「我答應你的追求。」

聽到這話,我激動得跳了起來,音量拔高三個度:「真的嗎?!」

周止琰半死不活地點頭。

「真的,我怕你再追下去,我就沒幾天活頭了。」

我:「……」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個無惡不作的土匪,強搶了良家婦女。

……

第二天一早。

我和周止琰回了學校。

從校門口到寢室那一段距離,我從來沒覺得如此漫長過。

因為身邊路過的男男女女無不側目,回頭率高達百分之百。

其中一對情侶的竊竊私語清晰地傳進我耳中。

「哎?周止琰不是死了嗎?」

「是啊,昨天小張說親眼看見被靈車拉走了。」

「詐屍了?」

「有可能……」

周止琰顯然也聽到了。

他臉色黑如鍋底,扭頭沖我露出一抹地獄般的微笑。

「詐屍?」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嗐,這幫人凈瞎傳。」

「你要是不把救護車和靈車弄混,他們能這麼傳嗎?!」

「……對不起。」

從昨天開始,我嘴裡的「對不起」就像批發的似的。

估計就算我沒說膩,周止琰也聽膩了。

他幽幽嘆了口氣。

「江鈺,你追我的時候真的辛苦了。咱倆既然已經在一起了,就該換我對你好了。你就享受就行,什麼都不用做,千萬別再聽你室友的整什麼 A 計劃、B 計劃了。我這輩子沒求過誰,這次算我求你的,行嗎?」

我嘴角抽了抽。

得,這是真被整出心理陰影了。

13

周止琰把我送到女寢樓下便回去了。

我目送他肩寬腿長的背影進了男寢樓,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寢室。

剛一推門,薛菲菲和安美立刻圍到我身前。

全都一副八卦的表情。

「剛剛誰送你回來的,是不是周扯淡?」

我點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們怎麼知道的?」

「表白墻啊!上面都刷屏了,喏,你自己看。」

我接過安美的手機。

定睛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地上。

好家伙,從我和周止琰進校門,再到進寢室,這期間幾乎每一步都被人拍了照片。

而評論更離譜,紛紛猜測周止琰是不是昨晚在靈車裡被我下蠱了,不然怎麼能忍受和「表白送姨媽巾」的女生並排走。

這他媽——

安美抽走手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做你自己。別人說你你也不要在意,你就當他們在說狗。」

我:「……」

好新奇的安慰方式。

我平地扔下一驚雷。

「周止琰答應我的追求了。」

薛菲菲、安美:「?」

「真……真的假的?」

我點點頭:「真的。」

在薛菲菲和安美呆滯的目光中,我把昨天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當然,關於「室友」的部分美化了一下。

不然被她倆知道周止琰用「臥龍鳳雛」形容我們仨,不得把房頂掀了啊?

她倆聽完後,看起來比我昨天還興奮。

安美豎了豎大拇指。

「哎呀我去,行啊小鈺。本來看昨天周扯淡那個反應,我以為徹底沒戲了呢。沒想到峰回路轉,你翻身農奴了啊!這就叫耗子要想喝貓奶,自己的命運自己改。」

我勾了勾唇角,沒說話。

薛菲菲那邊兒已經開始自嗨起來了。

她在寢室來回走了兩圈,眉飛色舞地碎碎念。

「我就知道我在這方面有天賦,都能幫你這個感情白癡把校草忽悠到手。我打算開個班,名字就叫『收割男神的一百種方法』,賺它一個億!」

我:「……」

不敢吱聲。

14

我原本以為周止琰說的在一起隻是緩兵之計。

沒想到他竟然來真的。

比如這天早上。

八點有課。

我混混沌沌地走出寢室樓。

目光觸及到不遠處的男人時,瞌睡瞬間沒了。

周止琰也第一時間看到了我。

他無視周圍人的目光,徑直朝我走來,然後自然地接過我手裡的包。

「走吧,我送你。」

我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原……原來你昨晚管我要課表,是要送我上課啊?」

「不然呢?」

我腦門滑落兩滴冷汗。

我還以為他是要算準時間繞道走呢。

……

再比如中午下課。

我一出教室門,又在門口看到了他。

他應該是剛打完球,額頭上的止汗帶還沒摘。

身體放松地倚在墻上,耳朵上戴著耳機,如同等公交的少年那般閑適愜意。

我慢吞吞地走到他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男人瞬間睜開眼,摘下耳機。

「下課了?」

「嗯,你是在等我嗎?」

「廢話,吃飯去。」

那天他沒帶我去食堂,而是帶我去校外的一家餐廳吃的日料。

……

再再比如晚上睡覺。

我剛躺床上,他的電話準時打過來了。

「連麥睡吧,你晚上如果要上廁所,害怕的話可以喊我。」

我那叫一個受寵若驚啊。

這幸福來得是不是太突然了?

我要是不知道真相,還以為這小子是真愛上我了呢。

在這種情況維持了幾天後。

我終於忍不住問道:「周止琰,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真被誰下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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