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17 14:46:424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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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澤好像知道我是來攻略他的。


他嘴上說著愛我。


對我的好感度卻一直卡在 59。


按照任務替他擋劍,他對我的好感度一點沒升。


反而在我不小心打碎他小青梅遞來的藥碗後。


驟降為負。


我被懲罰痛暈。


朦朧間,聽見那小青梅假惺惺勸:「周姐姐好像很難受,要不要請大夫?」


季向澤卻輕嗤:「不用。


「放心吧,攻略我徹底失敗之前,她不會死的。」


他不知道。


在他好感度清零的時候。


我的任務已經失敗了。


也不知道,攻略失敗我並不會死。


我隻會忘了他,在這個世界安逸地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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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來的時候,我替季向澤擋了一刀。


很疼。


我當場就暈了過去。


攻略季向澤七年。


這樣的蠢事我做過無數次。


唯獨這一次我有些累了。


因為,我本不用挨這一刀。


但季向澤卻因馬車上蘇錦禾的一聲驚呼失了理智。


將後背空門暴露。


替他擋刀,既是為了好感度。


也是我下意識的舉動。


可倒地的瞬間。


看著季向澤明明瞧見我受傷,卻頭也不回衝向安坐馬車中,並未被山匪圍擊的蘇錦禾。


我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陷入昏迷,意識抽離。


我疲憊地問系統:「季向澤的好感度漲了嗎?」


系統冰冷的電子音,一貫陰陽怪氣加毒舌。


【一分沒有長哦,還是 59。


【周南栀,你真的是我帶過最差的宿主。


【按你的進度,怕是再等一百年也回不了家哦……】


2


我想回家。


來這個世界前,我剛大學畢業。


還是一腳踏剛進社會的萌新社畜。


卻在一天下班途中,為了攔住一個橫穿馬路的小孩出了車禍。


再睜眼,我成了這個世界中的鎮國公獨女。


被迫開啟攻略任務。


攻略那個因母親身份低微,生來就不受寵的皇子——季向澤。


隻要他對我的好感度達到 100,就算任務成功,我就可以回家。


回到那場致命的車禍之前。


系統說:【好感度任務是最容易的,在你之前我帶的宿主,短的一個月,長的一年,輕輕松松就完成了。】


可這個任務,我一做就是七年。


我曾在季向澤被人陷害時,四處奔走為他正名。


也曾在他身受重傷時,不眠不休四處求醫。


甚至他不過隨口一句「娘親在世時,也愛下小廚房烙槐花餅,可那樣的味道,我再也沒嘗過」。


兩輩子都沒下過廚的我便尋遍配方。


一個一個親自嘗試。


直到被燙到滿手水泡紅腫。


京中人人都知道,我對他情根深種,非他不嫁。


季向澤似乎也喜歡我。


可是,明明是他親自向皇上求的賜婚聖旨。


明明他時常邀我泛舟遊湖,時常對我說「喜歡」。


他對我的好感度,卻一直停滯在 59,好幾年不曾變過。


今天出城,是他主動邀的我。


他說:「南栀,城外霧金山上有座很靈的姻緣廟。


「你我自定親後,婚事因各種意外推遲,不如一同去求一求?」


我以為,我的攻略終於有了進展。


沒想到,他竟然將蘇錦禾也帶來了。


還為了奔向馬車中安全無虞的她。


任由山匪泄憤一般,又在我身上戳了一個窟窿。


3


我是被疼醒的。


睜眼,房間很陌生。


守在床邊的人也很陌生。


因為疼。


我反應了好一瞬。


才記起這個容貌嬌俏,唇角隱隱帶笑的女子。


正是季向澤不顧一切都要奔向的蘇錦禾。


見我醒來,她牽了牽唇角。


「周姐姐,你醒了?既然醒了,就先喝藥吧。


「放心,鎮國公這幾日去邳州清剿叛軍,昨日阿澤哥哥讓人去通知他了,知道你受傷,他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這裡是長公主在京郊的私宅,很安全的。」


烏黑的湯藥遞到我唇邊。


我卻沒動。


因為她雖然是蘇太傅孫女,季向澤的青梅竹馬。


但在我的印象裡。


我和她還沒熟到可以姐妹互稱的程度。


鼻尖的藥味,燻得我難受。


我沒忍住,皺眉歪了歪頭。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


卻讓蘇錦禾一聲驚呼:「周姐姐,你做什麼?」


下一瞬,藥碗「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碎了。


很巧。


季向澤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不等他問。


蘇錦禾已經捂著被燙紅的手,紅了眼眶。


「阿澤哥哥,不怪周姐姐,是我沒拿穩。


「一碗藥而已,我再去熬一碗就好……」


她垂眸時,豆大的眼淚滴落。


說著就往門外走。


可瞧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季向澤哪裡肯?


他拉住蘇錦禾,仔細檢查她被燙紅的手。


眉頭緊皺。


眸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心疼。


直到確認蘇錦禾的手並無大礙,才將她護在身後,冷眼看我。


「周南栀,錦禾心善,自你昏迷就一直守著你,說什麼都不肯休息,就連你的藥也是她親自熬的。


「你不領情就算了,這是在做什麼?」


4


我做什麼?


我也很想問。


但明顯,季向澤並不是在問我。


因為盡管我解釋:「我什麼都沒做。」


他看向我的目光仍舊冷冽,沒有一絲溫度。


「你什麼都沒做?那為何好好的藥碗會碎?


「難不成錦禾還能自己打翻藥碗,自己燙傷自己嗎?」


他的心中已經下了定論,輕易無法改。


冷峻的語氣甚至咄咄逼人。


明明我才替他擋了一刀。


此刻躺在床上,連動都不能動。


他卻半點不肯聽我辯駁。


看著眼前表情隱隱不耐煩的季向澤,和他身後,唇角若有若無勾起的蘇錦禾。


我忽然就感覺,沒意思透了。


「行,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強忍著疼坐起,披上外衣往外走。


任由傷口裂開,染紅衣襟。


也任由季向澤在身後,語氣不耐地沉聲喚:「周南栀!你站住!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的?


這一刻,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去他馬的任務!老娘不伺候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怨念太重。


這個念頭還沒落下。


腦海中忽然響起系統滔天的警報聲。


【警告、警告!


【任務對象好感值驟降,此刻好感度為 55、45、30……-60!


【好感度已跌至臨界值,任務失敗,宿主即將受到懲罰!】


5


疼。


系統警報響起的瞬間,蝕骨的疼痛猛然侵入骨髓。


仿佛要將靈魂都撕碎了似的。


我眼前一黑,又暈了。


這一次暈,我的狀態很奇怪。


好似意識抽離身體,開了上帝視角。


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用了很多年的身體「咚」的一聲摔倒在地。


也能聽見蘇錦禾假惺惺地驚呼。


「阿澤哥哥,周姐姐暈了,快請大夫來瞧瞧吧!」


然而,季向澤卻沒動。


他眸色黑沉復雜,面無表情地盯著地上的「我」。


手微微抬了抬,似乎想要去扶。


可掙扎片刻,不知想到什麼,又忽然頓住。


唇角忽然勾起一個古怪的弧度。


「不用。


「放心吧,她們這種異世界來的人,有的是保命手段,輕易不會死的,除非攻略失敗……」


「攻略失敗」四個字,令我的心狠狠一墜。


仿佛有驚雷炸響。


令我耳中嗡鳴不斷。


從前那些沒放在心上的細枝末節。


在這一刻,忽然變得通透。


難怪。


難怪從前不經意一瞥時,能瞧見季向澤眸子裡一閃而逝的嘲諷。


難怪他明明好感度停滯不前,卻還要裝出一副喜歡我的模樣。


甚至不惜得罪其他幾位皇子,也要請旨求皇上賜婚。


原來,他知道。


他知道我是來攻略他的。


也知道攻略失敗,我會死……


6


意識再次回籠時,眼前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世界一片白茫。


隻有系統的聲音。


冰冷,也吊兒郎當。


矛盾至極。


【周南栀,任務失敗了。


【這麼簡單的任務都能失敗,你真的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個宿主……】


我一直感覺,這幾年同我對話的系統,不像隻會頒布任務的冰冷的程序。


仿佛是人,有七情六欲。


此刻。


它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讓這個念頭越發清晰。


可我也沒有心思探究。


因為經它提醒,我對「任務失敗」終於有些實感。


「所以……我要被抹殺了嗎?」


我有些蒙。


也有些怕。


還沒回去見爸媽最後一面。


我甚至有些難過,想哭。


不知道是不是瞧見我紅了眼眶。


系統吊兒郎當的聲音,難得正經。


【我瘋了?花那麼大力氣讓你逃過懲罰,就為了抹殺你?


【放心吧,哥有點統脈。


【隻不過統脈不多,沒法帶你回去,隻能刪掉你和任務有關的所有記憶,把你留在這個世界裡。】


它語很輕,帶著安撫。


讓我有些錯愕。


然而,就是這瞬間的愣神,讓它如臨大敵。


【周南栀,你不會舍不得忘了季向澤吧?】


舍不得?


怎麼會?


攻略季向澤七年。


我的注意力隨時隨地都放在他身上。


雖然是條狗,都會產生感情。


雖然我不知道,對季向澤的感情是不是喜歡。


雖然被蘇錦禾一個照面,輕飄飄幾句話,就摧毀了七年努力,我有些難過。


但也還沒到舍不得的地步。


「抹吧!」


我咬牙。


「你能留我一條命,我已經該千恩萬謝了。


「謝謝你,009 號系統……」


一聲道謝真心實ťü₃意。


對面詭異地沉默。


半晌才出聲。


好似帶著笑意。


【宿主攻略失敗,即將抹除關於季向澤的所有記憶。】


……


【周南栀,希望你能喜歡接下來的驚喜……】


7


再次醒來,入目是男人關切的眼神。


見我醒來,男人紅了眼眶。


「栀栀,我的乖女兒,你終於醒了,傷口還疼不疼?


「不怕,爹爹回來了……」


因為疼,我的大腦一團糨糊。


怔怔地盯著他。


好半晌才想起來,這是我在這個世界的便宜爹——鎮國公。


半個月前,邳州出現一支邪教叛軍。


他奉命前去探查清剿。


說是少則一月,多則三月才能回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爹,你怎麼回來了?」


我開口。


聲音嘶啞,有氣無力Ṫū́ₒ。


便宜爹的臉色卻猛地一狠。


「某人仗著身份為所欲為,我再不回來,你指不定被怎麼糟踐呢!」


他話音落下。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


「鎮國公,遭遇山匪一事隻是意外。」


循聲望去,隻見門口站著兩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人。


這兩人,一個一身白,一個一身黑。


一身白的男人頭上頂著個包。


正倚在門邊嗑瓜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而那個黑袍男人眉頭微皺。


視線越過便宜爹,落在我身上。


他語氣輕柔。


「南栀,這次去姻緣廟,我本意是求個吉日早日與你完婚,但山匪突襲,也的確是我疏忽。


「你放心,你是我的未婚妻,此事我定會負責,給你,也給鎮國公一個交代。」


未婚妻?


他在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定親了?


我有些蒙。


同他視線相對的瞬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竟在他的眼神中瞧出幾分警告。


這眼神讓我十分不適。


沒忍住。


在便宜爹開口的前一秒打斷他:


「爹,他們是誰呀?」


8


這話一出。Ṫŭ̀⁾


我清楚地看見,便宜爹和黑衣男人的表情同時一怔。


便宜爹瞪大眼睛,眸中閃爍著不知名的情緒,將我從頭打量到腳。


仿佛確認又確認。


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問:「栀栀,你……不認識他了?」


我更蒙了。


「我該認識他嗎?」


大約我反問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


黑衣男人的臉色有些奇怪。


他眸中閃過一絲不耐。


語氣微沉。


「南栀,你故意燙傷錦禾那件事,她已經不計較了,你賭氣也要有個限度。」


賭氣?


我都不認識他,我賭什麼氣啊?


還有錦盒?


錦盒又是誰啊?


我不明所以。


頭本來就疼。


現在又因他的話,兩眼發黑,一個頭兩個大。


實在沒忍住。


沒好氣道:「你有病吧?我故意燙傷誰?證據拿出來啊,別在這兒張口就來。


「不對,聽你這話的意思,那個什麼錦盒是個女人吧?


「喲,別的女人說什麼你就信,到我這兒就是百口莫辯,你不聽、你就不聽?還我的是你的未婚妻~


「呵。」


我冷笑,翻個白眼。


「心裡把誰當未婚妻,還說不定呢。」


當代年輕人,受不了一點氣。


就這個陰陽,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沒見識過我這麼好的口才。


話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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