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被姐妹欺負,孤立無助的時候有齊澤幫忙,可是她現在很快就要被逼著做側室了,為什麼她的身邊就沒有人了呢?
楚錦瑤在心裡輕輕地說,齊澤,你之前不是說我這一輩子會過得開心順遂嗎,你還說無論我有什麼願望,你都會替我實現。可是現在,有人逼我做妾,你聽不到了嗎?
一滴淚從楚錦瑤臉頰上滑落,剛好滴在那張秦沂的親筆字跡上,將“諾”這個字洇暈成一團墨色。
你食言了,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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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五披星戴月,終於在一個日暮時分進入大同城。他甫一入城就往行宮趕,到了秦沂落腳的行宮後,守門的太監卻說:“太子爺不在府裡,殿下這幾天都在軍營。”
魏五顧不得滿身塵土,上馬朝軍營趕去。等他終於見到秦沂,天邊雲霞已經褪盡,寰宇露出昏沉沉的暮靄來。
秦沂這幾日似乎又瘦了些,越顯得他骨骼分明,身姿如劍,眼神如刀。秦沂穿著一身銀色甲胄,袖子上繡著明黃色的四爪蟒龍,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把出鞘的刀,鋒芒畢露。
小林子也隨侍在側,現在他遠遠站在帳子角落,恨不得自己生來就不會喘氣。魏五進帳篷後,他飛快地瞅過小林子,心裡難掩訝異。
小林子是做了什麼,竟然怕成這樣?
秦沂坐在主位上,聽到聲音後,隻抬頭看了魏五一眼,復又低頭翻看邸報:“你怎麼來了?”
魏五頓時明白小林子為什麼要躲那麼遠了。
魏五收拾住心情,恭敬小心地回話道:“回太子爺,太原發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奴婢不敢定奪,故拿來稟報殿下。”
秦沂上次去太原,給懷陵郡王府老王妃做壽隻是託詞,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和京城裡的人手接頭。太子離開京城歸離開,並不代表對京裡的掌控就弱了。借著林家老王妃大肆賀壽的機會,京城裡的人手以送禮之名來王府,而王府那幾天鬧哄哄的,無論是林家的人還是其他皇子的人,都很難看住每個人的動向,趁這個機會,大伙陸續聚在太子屋裡,稟報宮裡和朝中的動向,商議下一步該怎麼做。太子軍功已備,是時候找機會,凱旋歸京了。
就連魏五都借著送禮的名,親自去了趟懷陵郡王府。在原本的計劃裡,太子還會在太原停留好幾天,等各方面都安排好了,再回邊關收攏兵權,準備歸京。可是不知為何,太子住了沒多久,就一言不發的,直接回邊關了。
計劃被打亂,這給下頭這些人帶來些不大不小的麻煩,但並不是什麼大事。真正麻煩的,是太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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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自從回來,狀態就一直不太好,下面人全都暗暗提著心。魏五從前聽人說還不覺得,等現在親自看到,心裡也狠狠沉了沉。
“太原的事?”秦沂時候頓了頓,然後就無意般問道,“是什麼事?”
魏五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秦沂沒說話,但以魏五這麼多年的經驗,立刻看出來這是太子不高興了,魏五當下不敢再拖拉,趕緊說道:“其實是長興侯府的事,和他們家五姑娘有點關系。”
“楚錦瑤?”秦沂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停下動作,問道,“她怎麼了?”
太子連這位五姑娘的閨名都知道……魏五越發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他不再遲疑,把蘇父蘇母鬧事、蘇慧求助、楚老夫人帶著全家去郡王府的事全部說了一遍。
秦沂越聽神色越冷,等最後聽到楚老夫人和郡王府時候鬧得不歡而散,早早就回了府之後,秦沂身周三尺幾乎能凍出冰來。“他們倒好大的膽子。”
魏五拿不準太子爺說的這個“他們”是指林家,楚家,還是蘇家那對夫婦,於是隻好垂頭不言,免得說錯話。秦沂停了一會,深吸了口氣,拿起茶盞給自己壓火:“林家他們最後怎麼說?”
“昨日我收到犬子飛鴿傳來的消息,信上說,林家老王妃有意讓五姑娘給世子做側妃,她們……”
魏五還沒說完,猛地聽到一聲瓷器炸裂的聲音。魏五偷偷抬眼去看,發現秦沂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名貴的霽藍瓷杯磕在桌上,仔細看藍釉上有一道豎立的裂紋,竟然被秦沂生生捏碎了。
秦沂松手,剛剛看著還整齊的瓷杯頓時四分五裂,哗啦一聲摔到地上。
魏五不敢說話,但是看著碎瓷片上點點血跡,又不敢不問:“殿下,您的手……”
“沒事。”秦沂止住了想要上前來給他包扎手的太監,依然抬頭看著魏五,“這事當真?”
“當真。”
“楚家人怎麼說?”
“奴婢走時,長興侯府還沒有表態。昨日的飛鴿傳信上,隻說了郡王府意圖讓楚五姑娘做妾,侯府的態度沒有提到。”魏五看著秦沂的臉色,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應該還沒答應。”
秦沂冷笑一聲:“算他們識趣,若他們真敢答應了……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魏五低著頭,不敢往下想太子是什麼意思。過了一會,秦沂揮手道:“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是。”
魏五和小林子退下,出門時,小林子輕手輕腳地合上帳篷。
帳篷合上後,大帳裡頓時暗了下來,關門時從外面旋進來一陣風,將燭臺的火焰吹得上下跳動。秦沂眼睛盯著燭火,良久失神。
他曾經答應過自己,讓楚錦瑤這一輩子活的安心。官場的事有他照看,楚錦瑤隻需要做一個不識人間疾苦的閨閣千金,日後成為一個官宦太太,一輩子夫婿官途亨順,兒子平步青雲。她就這樣養尊處優,糊裡糊塗又快快樂樂地度過這一生。
他曾滿心以為自己能做到。
可是事實卻讓秦沂說不出話來,他甚至都不敢面對這件事。
他是東宮太子,他是軍中主心骨,他有太多的家國大義要考慮,所以不知不覺間,他便疏忽了自己曾經發誓要保護的那個人。出擊韃靼,對抗皇弟,周旋朝中勢力,遠遠地遙控京中局勢,他有這麼多事情要做,而楚錦瑤被人誣賴名聲、牟圖財產時,他不知道,楚錦瑤被逼著做側室的時候,他也不知道。
秦沂簡直感到後怕,若不是魏五趕來稟報,他會放任這些人,釀下何等大錯?
秦沂一個人在帳篷裡坐了很久,他想了很多,最後,他開口喚道:“來人,備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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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裡,金獅怒目,蟠龍舞爪,朱服紫纓的朝官們低著頭,肅穆又匆忙地在漢白玉石階上穿梭。
宮內東庑南文淵閣外,人員來往越發規整頻繁。從外面看這實在是一個所不起眼的小房子,然而出入這裡的人,無不臉帶自豪。原因無他,蓋是因為這裡便是內閣辦公之所,是天底下文人的最高理想。
範正英一路走來,路上所見之人無不恭敬地停下,雙手拱起,一臉笑意地喚道:“範首輔。”
首輔代天子批紅,時常隨侍皇帝身邊,可以說是歷代文人能走到的最高的地方,乃是全天下讀書人的表率。範正英年過六旬,但是這個年齡對於內閣來說還很年輕,尤其他還是文淵閣大學士。範正英雖然位高權重,但是他生性謹慎,走在路上遇到人問好,不論親疏遠近,他總會停下來點頭笑一笑。可是今日範正英顧不得了,他幾乎是一路跑著走向文淵閣。
路上問好的官員見了,無不驚奇萬分。範首輔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不緊不慢的,即便冬至大朝賀也慢悠慢悠,什麼時候見他快走過兩步?今日發生了什麼,竟然能讓範首輔這樣著急?
旁邊一個官員低聲提醒:“似乎是太子來信了。”
官員一愣,隨即掩飾不住地雀躍起來:“殿下終於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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