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的小林子驚訝了一下:“殿下,您還要出去?”
秦沂目光冰冷地掃了小林子一眼,小林子趕緊低頭,同時在心裡暗暗罵自己,你是被下了降頭不成,竟然敢質疑太子爺的吩咐?
小林子低眉順眼地跑出去安排出行,等走遠之後,他才敢長長嘆了口氣。太子妃,您什麼時候才回來啊,這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坤寧宮裡,小齊後也剛從乾清宮回來,現在正由人服侍著更衣。
等安置妥當後,小齊後坐在軟塌邊,怡然地掀開茶盞,輕輕吹動騰出來的熱氣。
“娘娘。”藍玉侍奉在小齊後身邊,此時終於有機會發問,“您為什麼要幫劉公公?”
劉公公便是皇帝身邊最得寵的御前大太監,不知為何劉公公突然想帶兵打仗,過一過大將軍的癮,這才極力鼓吹皇帝親徵。劉公公這種天子近侍的影響力不容小覷,但即便是他親自出馬,竟然都沒讓皇帝下定主意,劉公公有些慌,這便求到小齊後頭上。
小齊後將茶吹冷了,輕輕呷了口茶,鄙夷地笑了一聲:“本宮哪裡是為了幫他,他再受寵也不過一個閹人雜碎罷了,哪裡值得本宮和他結盟。不自量力。”
“那您……”
“藍玉,你說宮裡,真的有什麼事是求情求來的嗎?”
“奴婢愚鈍,不懂娘娘的意思。”
小齊後放下茶盞,輕嗤了一聲:“皇上能被本宮勸動,並不是本宮說得好,而是因為他本來就有這個意思。皇帝拖了這麼久,不過是等著別人三勸六請,給他遞臺階罷了。本宮能站在這個位置上,若是看不懂皇上的心,如何能進宮,又如何能盛寵這麼多年?”
藍玉這才明白了小齊後這樣做的原因:“所以,娘娘您並不是因為劉公公,而是為了復寵?”
小齊後不太喜歡“復寵”這個詞,不過藍玉是自己身邊的老人,她隻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發作:“這宮裡順者昌逆者亡,興衰全看皇上的心意。隻有摸準了上意,才能活得好,活得久。皇上他也慌了啊,本宮這次精準地撓到他的痒處,他現在不說,等回來後,必然會大肆封賞,到時候本宮再努力一把,消弭誤會,恢復榮光不過是彈指而已。”
這段話裡的信息非常恐怖,便是藍玉這種掌事姑姑也不敢聽。皇上是真龍天子,九五之尊,他慌什麼呢?
這就是禁忌了,如今整個宮廷朝野無人敢提。能讓一國之君產生危機感的,唯有儲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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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反對親徵呈一面倒,可是這都建立在皇帝不曾表態的基礎上。皇後親自勸告仿佛在皇帝心裡的秤杆上加了最後一個砝碼,皇上終於下定決心,親自隨軍,出徵北蠻。
朝臣們第二日知道這件事後,幾個有分量的老臣輪番上前勸告,但都收效甚微,這下朝堂上的老狐狸小狐狸們都摸清楚了,皇上自個兒願意,皇後也向著皇帝。天底下最尊貴的兩個人都同意了,誰還這樣沒腦子沒眼力,跟帝後作對呢。
皇帝一言九鼎,他金口一開,這件事便化成鐵水鑄成鐵釘,再沒有回圜的道理。很快,皇帝親徵的消息便從朝堂傳到市井,民間聽說聖上親徵都興奮不已,皇帝那差得可憐的風評也飛速轉成正面。
暢和園裡,楚錦瑤和楚錦嫻也在談這件事。楚錦嫻問:“聽說皇上親徵已成定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你還能在這裡住著嗎?”
楚錦瑤也搖頭:“親徵不是小事,禮部兵部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呢,但估計少不了各種典禮。唉,估計我也就清靜這幾天了,等宮裡典禮一開始,我便得回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楚錦瑤也沒料到自己竟然自作多情了。沒過兩天,秦沂早早便來了暢和園,楚錦瑤習以為常地上前幫他暖手:“天氣越來越冷了,你明日還要去上朝,就這麼一晚上的時間,何必冒著冷風跑這麼遠?”
秦沂笑容裡帶著些莫名的味道:“明日不需要上朝了。”
楚錦瑤腦子慢了半拍:“你說什麼?又不到正月,怎麼就不需要上朝了?”
“真的不用了。”秦沂笑的頗有些真情實感,他難得露出這樣贊同的神色,“皇上已經帶領著五軍營和神機營出徵,朝中無主,自然就不需要上朝了。”
楚錦瑤足足愣了好久:“就這樣走了?”
皇帝親徵不應該是很大的事情嗎,竟然這就走了?她這個太子妃甚至什麼都不知道。
第117章 邊關驚變
皇上親徵竟然已經走了,而楚錦瑤這個做太子妃的甚至都不知道。楚錦瑤又驚又嚇,要不是秦沂今晚過來,楚錦瑤幾乎以為自己被廢了,現在是幽禁在暢和園。
秦沂的神態卻非常怡然,可以看出,不用上早朝,他是真的開心。秦沂突然發現楚錦瑤的眼神不對勁,挑眉問:“怎麼了,你這是什麼眼神?”
楚錦瑤心裡百味陳雜,她搖搖頭,說:“沒什麼,就是覺得很驚訝。我本以為,親徵這麼大的事,至少會有一個出徵儀式,沒想到我這個太子妃就和外人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外人。”秦沂皺眉,輕輕敲了敲楚錦瑤的額頭,“又一個人亂想。”
懷孕的女子多愁善感,心情說變就變,楚錦瑤也知道是自己想太多,可是她控制不住。一個人住在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隔好幾天才能看到秦沂一面,楚錦瑤本能地感到不安和慌張。
“殿下。”楚錦瑤說,“我想回宮了。”
秦沂的臉色微微一凝:“為什麼突然想起回來?是不是這裡有人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楚錦瑤停了一會,才極低極低地說,“這裡什麼都好,可是沒有你。我不想再在這裡住著了。”
秦沂驚訝,瞳孔也不受控地縮了縮,他以為是外面這些人打擾到楚錦瑤養胎,他著實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理由。
如果說從前秦沂還對天生一對這類話嗤之以鼻,但是現在秦沂信了,天底下真的有一個人,仿佛天生就是來克制他的。
三年前秦沂沒忍住楚錦瑤的眼淚,破天荒地違背自己的原則,硬邦邦地讓她別哭了,這一開口就再也回不了頭,現在秦沂聽到楚錦瑤又低又軟地說“這裡什麼都好,可是沒有你”,表面鎮定自若,可是心裡已經兵退千裡,潰不成軍。
“好。”秦沂環住楚錦瑤,將她擁在胸口,那是離他心髒最近的地方,最安全,但也最致命,“你想回來就回來吧,我將宮裡收拾好,很快就來接你。”
楚錦瑤知道秦沂的這個“收拾好”並不隻是收拾好慈慶宮,更多的,是收拾宮裡那些不安分的人。
皇帝剛剛離京,秦沂被留下監國,楚錦瑤也不知道在這個關頭大動幹戈是不是好事,可是秦沂這樣說,楚錦瑤就放下心,全心全意地等著他。
可能是因為懷孕,也可能是成婚這一年來她越來越得寸進尺,楚錦瑤深深覺得自己腦子都要廢了。大凡遇到問題,楚錦瑤第一反應便是,去找秦沂。
自從和秦沂約定好回宮後,楚錦瑤的心情突然變好,不光笑容多了,就連每日吃飯都能多吃半碗。
楚錦嫻還很奇怪:“你這是怎麼了,突然變得精神起來。”
“沒什麼,就是覺得像前段時間那樣整日自己悶著不好,我現在不是一個人,要開朗些才好。”
楚錦嫻想到這段時間外面的變化,以為是皇帝離京,太子名正言順監國,楚錦瑤為太子高興,這才興致這樣好。楚錦嫻對於朝政都是一帶而過,她隻是隨口感嘆了一句:“皇上這次親徵走的真快,我都沒反應過來,他便帶著人走了。”
“可不是麼。”楚錦瑤也深以為然,皇帝出行該是多麼大的事情,這樣迅速的讓人沒有真實感,但是隨行之人藏龍臥虎,這些大人總不會幹沒譜的事,楚錦瑤想了想,說,“出徵不同於祭天,兵貴神速,或許這便是軍旅中的常例吧。再說隨行之中能人甚眾,隨軍的大人們比我們懂多了。”
“也是。”楚錦嫻點頭,“聽說許多王孫公侯伴架,這種露臉的事,難怪京城裡各家都爭著去。恐怕回來後,又要有新的權貴崛起了。”
這是確實。皇帝帶了三十萬精銳大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一場鍍金的戰役,自古戰場就是拼功勳搏前程的地方,更何況這次軍中還有皇帝,若是立了戰功,得到皇帝的注意,這就是一鳴驚人的大好時機。所以這次出徵時,京城許多勳貴人家拼命往隊伍中塞自家子弟,一反曾經推諉之態。這種情形對東宮其實不太有利,在已經平衡的棋局上再出現幾個新崛起的、由皇帝提拔起來的新秀,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對太子一系都不是好事。
楚錦瑤看得分明,避而不言。反正長興侯沒有隨軍一起去,既然和自家人無關,楚錦瑤就隻當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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