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陰鬱樹木林立,汽車駛進拐角,十分鍾後又駛出來。
嚴行打開門,然後轉身把鑰匙遞給她。
梁文安站在玄關處,手上拿著鑰匙換鞋,嚴行問:“你吃了嗎?”
梁文安想了想說道:“你每次帶一個女孩子回家,回家又隻是請我吃頓飯。你跟一般的男孩子真是不一樣。”
嚴行頓時警覺:“不然你想怎樣?”
梁文安:“沒有,我隻是好奇。”
“碰瓷?你不要想!” 嚴行險些跳起來,一副別想動我清白的表情:“我隻是看在伯母的面子上照顧你而已!”
“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一種什麼生物?”梁文安摸摸鼻子,一臉真誠道:“真的,我很好奇。”
嚴行哼哼:“你應該反省自身!”
“是的。”梁文安說:“我錯了。”
嚴行一本正經道:“你不要總給我認錯。你都沒有誠意!”
“好吧。”梁文安哭笑不得,抓起遙控器道:“那看電視。”
這個點實在沒什麼東西好看的,財經新聞之類的又太沉悶,梁文安撓撓眉骨,選了個重播的綜藝。
裡面蹦出一張熟悉的臉來,周寧笑著和大家打招呼。
梁文安:……
一播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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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行問:“诶,你那什麼,年前能拍完?”
梁文安說:“差不多吧?”
嚴行點點頭,梁文安跳了個臺。
聽歌吧,聽歌舒緩氣氛。
一曲畢,第二首歌從屏幕裡出來,下方標記,演唱:葉落聲。
棒,梁文安心道,這些人咖位都不夠,再來個張燻汀吧,三個成群。
嚴行問:“那你和誰一起過年啊?”
梁文安答:“我隨意。你不介意就一起湊個熱鬧唄。”
再一跳臺,娛樂版面。鬥大的字擺在屏幕底部:《秦緒》停拍。
梁文安一口水噴了出來。
嚴行嫌棄的皺眉,給她抽了張紙,梁文安問:“你知道嗎?”
嚴行抬眼看去,隨後尾音上揚的嗯了一句。
梁文安問:“什麼原因?”
嚴行說:“這個得去問廣電。公私都有吧。”
梁文安也不敢再按了,怕看見什麼一百零八個的備胎。她摸摸下巴道:“也好,省得她毀了秦緒。”
嚴行頓時臉色有些不高興:“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不能否認她的演技。”
梁文安說:“這不是演技,她根本不了解秦緒。”
秦緒生前喜歡演戲,她拍戲不隻是因為她的父親,她很感謝她的父親,雖然她的父親確實幹涉了她的人生。
秦緒不高傲,不神秘。她隻是一個嘴欠又無聊,偏偏還有點小可憐的人而已。
嚴行:“呵,那你很了解?”
梁文安:“為什麼我一提到她你的態度就很奇怪?所以你又要因為這件事和我吵了嗎?”
嚴行換了個姿勢,煩躁的朝門口喊道:“外賣為什麼還不來!”
“拙劣。”梁文安說:“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明明是你要吵的!”嚴行問:“你為什麼那麼不喜歡她?”
梁文安反問:“我為什麼要喜歡她?她屬什麼的呀?”
“可是從一見面,你就沒對她客氣過!”嚴行說:“你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梁文安直接脫口而出:“是她先大放厥詞,招惹老子的!”
嚴行吼:“她根本沒見過你!”
梁文安真是差點被嘔死,她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她侮辱我的偶像!我的偶像現在都掛了!”
“她沒說過的秦緒的壞話!而且她對你明明很照顧!”嚴行說:“你分明是蠻不講理。”
“你看,一提到她你就沒有理智了。”梁文安說:“你來來去去隻剩下這一個詞,你平時也是這樣去說服別人的?”
嚴行吼道:“沒人敢這麼和我說話!你這分明就是人身攻擊!”
“有人嗎?你們的外賣!”
門外傳來怯怯的問句,吵鬧戛然而止。梁文安去開門拿了外賣。
她正要關門,小哥伸進一隻手:“那個……還沒給錢……”
嚴行溫柔道:“親愛的,在桌上。”
梁文安抽了一張遞給他:“不用找了,我親愛的就是人傻錢多。”
外賣小哥看著她陰深深的笑容,崩潰道:“我真的什麼都沒聽見,真的!”
“我也真的不吃人肉,真的。再見了您勒!”梁文安將門一拍,提著東西進去。
“大概就是這樣。”梁文安坐在酒店的床上掏耳朵,漫不經心道:“然後我就走了呀。”
小白楊託著下巴蹲在一旁,愣愣道:“你不是說,對待金主要像對待上帝一樣的嗎?”
“對啊!”梁文安說:“可惜我不是基督教徒啊,我不信上帝。”
小白楊:“……”
“我對他也已經很尊敬了!”梁文安煩躁道:“忍讓!你就沒有看見我的忍讓嗎?”
小白楊默。
梁文安:“為了不和他吵,我都自己跑回來了!”
小白楊道:“我覺得他可能更生氣了。”
“我是不會道歉的!”梁文安怒道:“又不全是我的錯!他憑什麼要幫張燻汀說話?哼?那是他妹啊!”
忽然傳來一句天外之音。
“我不是他妹,我是他姐。”
作者有話要說: 嚴行:“你們小班老師說你又去欺負大班同學了!”
梁文安:冷漠臉.ipg。
嚴行:“他們老來找我,我也很煩的!”
梁文安:“好吧。那我下次隻欺負你也打得過的。”
嚴行:“……”
第29章 對戲
梁文安倒吸一口涼氣,房間內沉默了片刻。
梁文安問:“是我幻聽了?”
小白楊說:“好像我也是。”
天外之音又道:“是我。張燻汀。”
梁文安:“……”
梁文安朝小白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兩人側耳聽門外的聲音。
詭異的寂靜後,張燻汀繼續冷冷的說:“我還在。”
小白楊徹底笑癱了,把臉埋在被子裡翻滾。
梁文安無語的起身過去開門。撩了把長發,笑眯眯問道:“剛剛,你也幻聽了嗎?”
張燻汀披著一件黑色大衣,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笑道:“也許吧。這裡的隔音不是很好,可能是蹿房間了。”
梁文安點頭:“對,我說話一直很小聲的。”
小白楊嘆為觀止。
“我還是不希望別人誤會。”張燻汀:“如果你再聽見這樣說,能麻煩你告訴她嗎?”
“當然。”梁文安抓著門把問道:“所以你們,是真姐?”
張燻汀說:“十裡八鄉的,怎麼就不是兄弟姐妹呢?”
“哦。”梁文安心道差點信了你的邪,點頭說:“明白。”
朝她揮揮手,梁文安合上門。
張燻汀的房間明明在樓上,還繞道來了這邊,難道她來就是為了告訴自己這個?難得是嚴行讓她來的?
小白楊怕她衝動,提醒她:“梁哥,你倆還有對手戲呢。”
“對。”梁文安恍悟:“可以對戲的時候neng死她。”
小白楊:“……”
她對周寧忽然升起了一股同情感。
小白楊問:“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她呀?你討厭周寧我可以理解,可是影後,我覺得她對你一直很照顧啊。”
梁文安說:“我就是不喜歡這種八面玲瓏好像完美無缺的人。”
有的人,不能成為知己就隻能成為死敵。就好比秦緒和張燻汀。
她甚至不記得是因為什麼事情,兩人被扒出不和的傳聞。之後再見面,張燻汀就對她不假辭色,話裡話外全是諷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張燻汀非常了解她。她總是能夠說中最讓她痛心的地方,卻又讓她無法反駁。
但有些事,是任何人,她都不能原諒的。
太陽穴猛的突了一下,幾乎隻是一瞬間,梁文安重新感受到了過去那種,氣血上湧,四肢無力,喘不過氣,耳邊又盡是轟鳴的狀態。
小白楊見她臉色驟然發白,不由推了她一把:“梁哥?你怎麼了?”
梁文安搖頭道:“沒什麼。”
小白楊慌道:“我不說她了,你別生氣。”
“人生如戲。”梁文安說:“有時候,怎麼分的清戲和人生呢?”
張燻汀進組,就意味著她和梁文安對戲的時候到了。
她飾演的是貓九的皇嫂,古代版的諜中諜。利用梁皇對她的深情,竊取兵符,致使十萬鐵騎踏破京師。
貓九,彼時叫粱清,梁國公主,歧視她是一個降臣之女,多有防備。
張燻汀在劇中,一大半都是出現在梁文安的回憶裡。編劇為了給她加戲份,連帶著加了不少和梁文安的對手戲。
梁文安對此是不大高興的。因為片酬沒漲,活卻多了。這話還不能和別人說,不然就是不識好歹。以至於梁文安不爽的極其憋屈。
兩人的對手戲,從梁文安最為抵觸的地方開始。
金鑾殿上,皇帝喝道:“你給我跪下!”
粱清桀骜不馴:“我憑什麼給她跪下?”
“如果你還拿我當是你皇兄,她就是你的皇嫂!”梁源一拂袖:“你說憑什麼?”
粱清指著她道:“皇兄你根本就是枉信小人!”
梁源隨後抓起桌上的東西,便丟了下去,紅著臉呵斥道:“梁清你夠了!”
文武百官跪了一地。朝堂之上無人吭聲。
粱清被砸了正著,重哼一氣,轉身離去。皇後立在旁側,神色隱晦不定。
粱清此舉,不是折辱皇後,而是藐視皇權。
彼時粱清還不是貓九,沒有殺兄之仇,沒有亡國之恨。不知煩惱為何,率性而天真。
陽光照在她的背後,畫面定格在青巖礫瓦下漆黑的投影裡。
一如那早已決定的結局。
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對梁文安來說卻沒有任何阻礙。
貓九不帶面具的出場隻有那麼幾幕,演技很大程度上要從臉上來展示,僅靠那幾幕,她的演技已經毋庸置疑了。幾乎隻要一個眼神,她就能讓搭檔有一種身在戲中的錯覺。
不過並沒什麼用。她身邊還是隻跟著小白楊和小天同志。
而這一場,張燻汀負責貌美如花,攝像負責給她鏡頭。
胖導拍的可謂容光煥發,連多年的老禿頭都在隱隱發痒。不管對著梁文安還是張燻汀,那效果都是很好看的。
可憐的皇帝,大概隻能活在他的配音裡。
男N拖著他的破龍袍下來,得知自己因為是皇後的男人而被意外加戲了,一時悲喜交加:“我很開心,真的。但是我要陪我媳婦兒過年。”
梁文安心中附議:“我也要陪我媳婦兒過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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