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採訪影帝和他闊別已久的初戀。
鏡頭後面,我戴著口罩問:「你們有遺憾嗎?」
「當然有。」
她歪頭一笑,眼裡卻含了一汪淚:「曾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你的妻子。
「現在是不可能了,你……能不能隨便取個戒指幫我戴上,就當是圓我少時的夢。」
她玩笑似的語氣,眼裡卻帶著哀求。
徐青野沉默很久。
我以為他會拒絕。
可直至她絕望地落下淚,我聽到他突然開口:「手伸出來。」
我躲在鏡頭後面,直勾勾看著,他把屬於我們的新婚戒指,套到了她手上。
此刻,距離我們婚禮,還有一周。
1
鏡頭架好的時候,徐青野跟工作人員要了一杯水。
說是杜若嗓子不舒服,採訪的時候可能需要。
實習生見狀忍不住跟我八卦:「徐哥好貼心啊,他是不是要和初戀破鏡重圓?
「他以前對緋聞可都是零容忍的,每次都八百倍速澄清,這回居然連這種 CP 採訪都願意接受,他們肯定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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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有點難受,趕緊讓她去拿水。
可端著水杯,經紀人卻沒急著走,而是狐疑地看著我。
「我怎麼看您有點眼熟?」
我含含糊糊,把口罩往上拉,他卻還是認出了我。
我讓他閉嘴保密。
「這是我跳槽來風尚後第一個重要工作,必須要順利。」
經紀人憂心忡忡地站到一旁,採訪很快開始了。
我做好心理準備,縮在鏡頭後面,照著稿子提問。
「兩位多久沒見了?」
「五年。」
「五年八個月零十四天。」杜若抬起腕表看了眼,微笑著補充:「零十三小時五十分鍾十六秒。」
整個錄影棚都安靜了。
我看到徐青野第一次抬起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杜若俏皮一笑:「終於舍得給我正眼了?」
徐青野哼笑一聲,移開目光。
可氣氛已經變Ŧṻ₍了。
我眼睜睜看著一切變得越來越自然,又越來越古怪。
在經紀人焦急的目光裡,那些由我親手寫下的問題,又由我的嘴巴,親口問出去。
然後得到了他們或默契、或一點默契都沒有的回答。
可在這樣的氛圍裡,一點默契都沒有,也是另一種更加曖昧的默契。
他們開始為記憶裡每一處模糊的細節爭吵。
徐青野開始會笑,會在她討好時故意冷哼一聲,說一句「現在知道討好我?晚了!」
他們轟轟烈烈的愛情,在每一句回答裡被還原,被放得越來越大。
而我狼狽地藏在鏡頭後面,隻覺得自己越變越小,小到幾乎沒有。
渾渾噩噩中,採訪終於到了末尾。
我對著稿子,問了最後一句:「對那段逝去的戀情,你們還留有遺憾嗎?」
徐青野沉默了。
杜若卻歪頭一笑:「當然有啊。」
她轉頭去看徐青野,笑容燦爛,眼裡卻漸漸含了一汪淚:「曾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現在是實現不了了,但你可以給我戴一枚戒指嗎?就當給我圓夢。」
她玩笑似的伸出手:「朋友之間,這點事應該能做吧?」
我險些要從地上猛地站起。
她明明知道我要和他結婚了!
錄影棚裡空氣都窒悶起來。
透過鏡頭,我緊緊盯著徐青野的表情。
徐青野久久沒動。
我終於松了口氣。
杜若也收回手,別開眼,我看到她難堪又絕望地落下一滴眼淚。
可就在那滴淚流星般滑落到下颌的時候,徐青野突然張口了。
「手給我。」
我心跳一窒,忘了反應,直勾勾盯著鏡頭。
鏡頭裡的徐青野,臉很冷,接過她手的動作卻很溫柔。
他把尾戒從手上褪下來,緩緩地,推到了杜若的無名指上。
不知道是不是鏡頭自帶濾鏡,這個動作在屏幕中,竟有種鄭重而神聖的味道。
杜若喜極而泣。
一邊流淚,她一邊轉頭,對著採訪鏡頭展示戒指:「怎麼會剛剛好?」
是啊。
明明是我戴著不合適,他才需要拿去重新改的戒指。
怎麼會戴到你的手上,就這麼剛剛好呢?
在場的人都在起哄。
而我透過鏡頭,茫然地掃過她喜悅的眼淚,又對上徐青野漫不經心,卻含著淡淡眷戀的眼睛。
在經紀人焦急而滿是同情ţũ̂ₕ的眼神裡,我隻覺得自己仿佛衣不蔽體,無所遁形。
2
「杜家破產了,她為了還債,沒辦法才回國進娛樂圈的,徐哥隻是看在認識多年的情分上,隨手幫一把。」
經紀人發消息安慰我:「你們都快結婚了,你千萬別多想!」
我在衛生間,捧水洗了把臉,又聽到手機響了一下。
一顆紙星星的頭像,名叫若野。
是杜若。
她是在五年前出國後加的我。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要來的我的號。
加了之後整整五年,我們從未互相發過消息,也從未給彼此點過贊。
就像列表裡根本就沒有這人一樣。
可冥冥之中我好像知道,她總會突然出現的。
隻是現在,那一刻到了,我卻依舊感到心慌。
我手指有點僵,卻還是點了進去。
【若野:我們還上鏡嗎?】
我險些把手機砸掉,可她的消息還在不斷發進來。
【若野:你信不信,隻要我勾勾手指,他就會回到我身邊?】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發著抖,一句話按了好幾遍才發出去。
【SHEN: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若野:與其問我是怎麼認出你的,你不如問一下徐青野,為什麼認不出你,甚至連你的聲音也聽不出來。^_^】
我僵住了。
我不敢細想。
隻能一遍遍告訴自己,我今天蓬頭垢面,和往常在他面前,永遠整潔幹淨的形象完全相反。
因為熬夜,我的嗓子也有些啞。
所以,他認不出我是正常的。
一邊說服自己,我一邊一字一句繼續打字。
【SHEN: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若野:隻是想試試他的心裡還有沒有我而已,現在試出來了,雖然是意料之中,但還是很驚喜,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SHEN:什麼意思?】
【若野:聽說你有個原則,叫事不過三?】
【若野:不如我們來做三次試驗吧?】
【若野:第一個試驗,我不但要他把屬於你的婚戒給我,我還要弄丟這枚婚戒。】
【若野:而我猜,他不會拿我怎麼樣。】
【SHEN:你到底想做什麼?】
【若野:很簡單,我來收回屬於我的東西,而你,要懂得知難而退。】
3
採訪結束後,我站在公司門口等車,突然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
「我聽經紀人說,你跳槽到風尚了?」
是徐青野,他附在我耳邊有些緊張地問:「你今天的工作是什麼?」
我沉默一秒:「寫上一次的採訪稿。」
他放松下來,八卦道:「誰的採訪?」
「沈確,你不認識。」
囫囵應付過去,我餘光看到一雙璀璨生光的高跟鞋。
未等見人,先聞其聲。
「徐青野!我把你的戒指弄丟了!」
我下意識攥緊手,一動不動。
可抱著我的徐青野也僵住了。
他好一會兒才偏過頭去,看了來人一眼,冷冷道:「什麼戒指,我不知道。」
「這麼快就忘了,那看來不是什麼重要的戒指嘛~」
她好像才注意到我:「這位是?」
徐青野抱著我的手緊了緊:「是我女朋友,也是我未婚妻。」
我這才慢慢轉過頭。
終於近距離看到她。
杜若,曾和徐青野轟轟烈烈愛了四年的大學校花。
他們是彼此的初戀。
而我,原本隻是他們盛大愛情裡,一個渺小的路人甲。
在他們最後一次鬧分手時,我恰好從旁經過。
徐青野卻一把拽住挎著相機的我,摟進懷裡吻了三秒鍾。
然後他笑嘻嘻地對杜若說:「誰還沒個新歡了?傳媒系學神趙深深,不比你找的那個有含金量?
「杜大小姐,從此以後你愛找誰找誰去,誰再回頭誰是狗!」
杜若紅著眼決然而去。
徐青野望著她的背影,不知道我僵在他懷裡,呆若木雞,心如擂鼓。
就猶如此刻,他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氣,對著杜若誇張地炫耀我的存在。
卻不知道,他的手,把我勒得很疼……
「我和深深很快就要結婚了,到時ŧú⁽候你也來喝杯喜酒啊。」
「是嗎?你要結婚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永遠幸福!」
帶著一點艱澀忍耐的哭腔,杜若從我們身邊走過。
擦肩時腳步一頓,我隻能看見她蒼白脆弱的側臉。
「那枚戒指找不到了,我不還給你了!」
她倔強地抬起下巴,飛快掃了我們一眼,卻有淚光在眼底閃爍。
徐青野的手又收緊了一點,勒得我肩膀更痛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本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然我怎麼會隨便給你?」
他故作冷硬的聲線裡,我看見杜若瞥來的眼尾。
張揚得意,不加掩飾的傲慢與輕蔑。
好像在說:「第一個試驗,我贏了。」
我輕輕抖了一下。
等她離開,才偏頭問:「什麼戒指?」
「沒什麼,無關緊要的裝飾戒罷了。」
無關緊要的裝飾戒?
你喬裝打扮,跟我一起去挑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我自己畫了設計圖,做出來的婚戒,隻是無關緊要的裝飾戒?
我心底發疼,卻裝作沒看到他往後縮的空蕩蕩的尾指。
一邊在心裡苦笑著罵自己賤,一邊麻木地任由他擁著上了車。
當天晚上,我收到了主編的通知。
徐影帝要求把採訪的最後一段,戴戒指環節全部剪掉,也不許寫進採訪稿裡,甚至不許透露給任何人。
而彼時我坐在客廳裡喝酒,收到了杜若的第二次信息。
【若野:第二個試驗,戀愛時我送過他一個心願瓶,裡面裝滿了我親手為他疊的紙星星,我猜它至今還藏在他的書房裡。】
【若野:你要不要試試去找到它,然後,打碎它?就像我弄丟你的戒指一樣。】
【若野:和不與我計較不同,我猜,他一定會對你生氣,而且是很氣很氣。^_^】
盯著那個笑臉,我想把手機狠狠砸碎,最後卻隻是緊緊捏住了。
4
第二天醒來,徐青野正在小心往我手上套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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