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宗臨終託孤,將燕王顧徽彥、首輔張孝濂和司禮太監馮程一齊立為監國大臣,共同輔佐幼帝。顧徽彥是宗室親王,手握重兵,軍中無人出其右,張孝濂是內閣首輔,文臣中的砥柱,而馮程是太監,總領廠衛。
宗室,文官,太監,三股勢力相互制衡,可見穆宗雖然在步貴妃這件事上昏聩,但是涉及自己江山時清明的很。林未晞聽到這裡感到很神奇,張首輔,燕王殿下,司禮監馮公公,這三個人哪一個不是萬萬人之上,歷來隻存在於國家大事和傳說中。可是現在,這三個神話一樣的人物竟然和她踩在同一片土地上,甚至其中一位還是她的夫婿。
林未晞想了一會,搖搖頭不再記掛。這種級別的會晤距離她太遙遠了,她聽不懂,也輪不到她關心。她還是勿要瞎操心了。
林未晞卸了妝後去沐浴,出來後擦香膏、打理頭發又花費了不少功夫。她折騰完後又等了許久,還是不見顧徽彥回來。後來她靠在床柱上幾乎都要睡著了,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和問安聲,林未晞一個激靈,直接驚醒。
透過屏風,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慢慢朝內室走來。
第31章 花燭
房門被打開, 初冬的冷風從縫隙中一下子吹了進來, 林未晞下意識地站起來。顧徽彥剛走了兩步, 隔著屏風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他停住身, 回神不辨喜怒地看向開門的人。
開門的婆子沒反應過來,被顧徽彥的眼神嚇得呆若木雞, 還是宛星警醒,一把奪過簾子,回身把門嚴絲合縫地關上。堵住風後, 宛星還沒好氣地瞪了婆子一眼:“我們姑娘身體弱, 吹著了我們姑娘,你擔當的起?”
伺候的婆子這才知道, 燕王方才動怒,竟然是因為新王妃。犯錯的婆子訕訕地低頭,屋裡其他人也垂著頭,大氣不敢出。顧徽彥無意和一群下人計較, 見她們知錯了就轉身朝裡走去。燕王離開, 絕大部分人長長出了口氣, 唯有幾個人神色莫名,眼中晦暗難當。
林未晞看到顧徽彥走近, 局促地手都不知該怎麼放了:“燕……燕王殿下, 您回來了?裡面水已經備好了,您要先沐浴嗎?”
顧徽彥看了林未晞一眼,終究沒有為難她, 點了點頭到淨房裡去了。林未晞站在原地愣了一會,腦子裡亂糟糟的,她接下來應該要怎麼做?似乎一個合格的妻子總會給夫婿備好醒酒湯,無論丈夫什麼時候應酬回來,醒酒湯總是現成的。林未晞一拍腦門,完了,她忘了。現在屋裡隻有燕王吩咐的那碗熱湯,她改裝一下端給燕王會不會被認出來啊?
林未晞站在原地胡思亂想,正拿不定主意,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她一回頭險些崩潰:“您出來了?這麼快?”
顧徽彥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沉沉看著她:“別亂說話。”
林未晞莫名其妙,什麼東西?她亂說了什麼?
顧徽彥顯然對這個屋子比林未晞熟悉的多,徑直朝次間走去。林未晞糾結了一會,小碎步跟了過去。
“殿下,您要喝解酒湯嗎?”
Advertisement
“你讓人準備了?”
林未晞垂著頭,細細說:“沒。”
顧徽彥無奈地看向林未晞,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笑了:“你啊……行了,抬起頭吧。我本也沒喝多少。”
林未晞試探地瞅了眼顧徽彥,發現顧徽彥臉色平靜,眼底似乎掩飾著什麼,雖然看著莫名焦躁,但是確實沒有喝酒的痕跡。倒也是,顧徽彥那會兒出去是接皇帝和太後的賞。馮公公大駕光臨,除了燕王,還有誰有資格接待?至於後面喜宴喝酒,自然也是顧徽彥、馮公公、張首輔這幾位頂尖人物來往。這三人個頂個的人精,哪會喝多呢?
這樣說來,顧徽彥莫名煩躁,也是因為這場會面了。想想也知道,朝廷頂尖的三個人聚到一起,連是不是湊巧都不好說,酒桌上談論的話題,想必不會太輕松。
林未晞猜到個大概,眼睛卻一直往顧徽彥對面的位置掃。她雖然前世時和燕王有些親屬關系,可是現在重生一世,一切兩清,她已經成了燕王的正妻,那象徵正妻的地位的一些東西,其實林未晞還挺在意的。
曾經林未晞是燕王下屬的女兒,燕王把她當小孩子便罷了。但是若以後他總是拿她當晚輩,當無聊時逗趣的開心果,這可萬萬不行。林未晞知道自己一個主動求嫁的人在燕王面前恐怕沒什麼分量,但是就算燕王不樂意,她也要拿到正妻的地位和尊重。這是林未晞從小灌輸的原則,沒得商量。
林未晞又悄悄看了顧徽彥一樣,故作不經意地朝對面的座位走。她才走了兩步,顧徽彥的目光就掃了過來,她的腳步立馬停住,看著很有些僵硬。
這種無可奈何的心情真是太久沒感受過了,顧徽彥無奈,隻好說:“坐過來吧。”
無論之前說到多麼兇,真面對顧徽彥時林未晞立刻安分了。林未晞乖巧地坐到顧徽彥對面,雙手無意識並攏放在膝上,姿態頗像小孩子見到夫子。顧徽彥掃到她的手,笑著問:“你很怕我?”
“您可真是高看我。”林未晞沒忍住脫口而出,“不隻是我,全天下都怕您。”
“我記得正月剛見你時,你敢衝著我甩臉色,還敢躲在樹後面算計我的行程。現在怎麼想起怕了?”
林未晞大感尷尬:“是我錯了,我不知所謂,得罪了王爺。”說到這裡,她偷偷覷了眼顧徽彥的臉色,欲言又止:“燕王,前段時間……是我不對,您不要計較。”
林未晞說的是哪件事兩人心知肚明,顧徽彥靠在椅背上看著林未晞,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茶盞,就連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眼中漂浮著些許笑意:“你都已經成為燕王妃了,才來和我說不要計較?那你若是想計較,還打算做什麼?”
林未晞癟著嘴站起來,幾乎都要哭出來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個小姑娘計較。”
現在想起來自己是小姑娘了。
林未晞低著頭,故而沒看到顧徽彥偏頭輕咳了一聲,握拳堵住了唇邊的笑意。林未晞以前訓人的時候眉飛色舞,理直氣壯,連對著趙王妃都敢毫不留情地罵,這樣乖巧委屈的模樣倒少見。顧徽彥煩躁的心情不知不覺就平靜下來,似乎主弱臣強、朝廷紛爭這一刻都離他遠去,他要面對的,不過是一個別扭的小姑娘罷了。
顧徽彥不自覺微笑,對著林未晞招手,示意她坐下。等林未晞坐好後,他說:“你盡可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你,便不會食言。你以前在燕王府是什麼樣,日後繼續即可。”
林未晞虛虛坐在椅子上,半信半疑:“您說真的?”
“當然。”
燕王當面這樣承諾,這本來是很體貼大度的話,可是林未晞不知為何不樂意了。她暗暗撇嘴:“您真是包容又大方,若是過幾天再來一個女子來求您,您也要依言收下嗎?要我看,恐怕用不了多久,燕王府就成善堂了。”
顧徽彥笑得不動聲色,語氣近乎隨意:“畢竟我答應了你父親照顧你,還有什麼照顧比留在燕王府更好?”
林未晞莫名其妙的氣一下子泄了,她就知道,燕王絕對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敢刻薄他,那就先做好血本無歸的打算。
林未晞負氣坐了一會,發現顧徽彥老神在在地做自己的事,完全沒有理她。林未晞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她當初冒雨去見燕王,說出她這兩輩子中最大膽的話,可不是為了坐在這裡和燕王賭氣,重復前世的覆轍。林未晞想明白後很幹脆地給自己找臺階下:“殿下,對不起,我並不是不滿您,隻是……”她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說辭,“我現在好歹是燕王妃,你日後若是再領回一個女子,我知道我沒有立場不滿,但是,我顏面上終究過不去……”
林未晞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打斷,對方聲音果決又堅定:“不會。”
林未晞愣怔,顧徽彥以為林未晞沒有聽清,就重復了一遍:“不會有下一個。天底下對我有恩的人少之又少,能讓我答應以王妃之位許諾的人,唯有你一個。”
林未晞的心突然漏跳了幾拍:“您的意思是……”
“我答應了林勇護你周全,既然你不相信其他人,不願意嫁到別人家,那一直留在王府也未嘗不可。你依然做你自己就好,不必有太多負擔。”
熱門推薦
"我和姐姐同時出嫁。 她嫁給尊貴無比的龍族太子,我嫁給了同族的鯉魚精。 誰知龍族太子不能人道,姐姐百年無所出,最終被趕出龍宮。 我生了一窩小鯉魚,成年之際,我的小鯉魚竟一躍龍門都幻化成真龍。 我被天帝封為龍之母,和孩子一起搬去天上生活。 姐姐嫉妒成疾,趁我探望她之際,她用匕首殺了我。"
"我是大淵最不受寵的公主。 被心情不好的大皇姐毒打那天,撿了同樣被打的半死的獸奴重景。 我倆相依為命,一塊兒受人欺凌。"
"我撿到一隻受傷的狼人,想把他養好之後多賣點錢。 少年的控制力總是控制不住露出耳朵和尾巴。"
"晚上十點,老公石鳴一出差回來,等候多時的吳莉立即給他端上煲了一下午的蓮藕大骨湯,然後坐在旁邊看著他喝,心裡充溢著幸福。 高大帥氣的石鳴是吳莉的學長,當年仰慕石鳴的女生少說也有十來個,最後石鳴選擇了溫柔細心、善良單純的吳莉。 吳莉像往常一樣幫石鳴收拾行李,卻在行李箱裡看見了一件全新的、高檔品牌的橙色衛衣。 「這件衛衣挺好看啊,不便宜吧?」吳莉抬頭問石鳴。 「哦,客戶送的,我洗澡去了。」 石鳴喝完了最後一口湯,起身去浴室洗澡。"
"男朋友的姐姐借住我家,卻趁我不備偷我貴重物品。 我告訴男友,姐弟倆卻怪我小題大做。 「拿你點破東西怎麼了,那是看得起你。」 「我告訴你,我弟對我言聽計從,得罪了我,你休想嫁給他!」 我開始學著男友一樣縱容她。"
"跟舍友一起進廠打暑假工,快開學了的時候,一個禿頂啤酒肚的猥瑣男上前想要我的聯系方式。 我當即繼續表示:「我已婚帶倆娃,老公就在隔壁工地搬磚,他很兇的,我可不敢加你,他知道會打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