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2-13 10:28:225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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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市相中了一條人魚。


它身軀殘破,形如枯葉,正在賣自己。


黑市來來往往的人眾多,無一人為這位形象不堪的人魚駐足。


我走到它攤位面前:「買你需要多少錢?」


人魚垂下眼簾:


「不要錢。


「需要很多很多愛。」


1


我不是第一次來黑市,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那條人魚。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頭埋得很低。


從我踏入這裡開始,它便會抬起頭,目光一直追隨著我。


老實說,我並不覺得我有很多魅力,能讓它再三注意到我。


我看起來也並非什麼心軟之人。


如此多次,我終於走到它面前。


沒想到它立刻低下頭,攥緊手掌,十分緊張。


以前遠遠看,它平庸,不起眼,連身上都是灰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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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離近了,卻發現灰塵之下,皮膚白皙透明。


似海水粼粼的鱗片,也在叫囂著衝破掩蓋的平庸。


隻是右耳的耳鰭破碎,不太美觀。


這是一條 s 級別的人魚,可惜是瑕疵品。


瑕疵品,一文不值。


不過我剛好搬了家,旁邊就是一大片海。


我不介意飼養一條人魚,來度過自己漫長而無聊的時光。


心中考量了它的價值,我開口詢問。


「多少錢?」


人魚抬起臉,我這才注意到,它有一雙極美的湛藍色眼睛。


不等它開口,我習慣地根據事實壓價。


「耳鰭破碎,瑕疵品。


「身上有傷痕,做觀賞品不夠格。」


「最主要的是,」我拎起它一縷銀發,平靜下結論。「你年齡已經很大了。」


人魚臉紅到了耳根,頗有些無地自容。


它手攥得更緊,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


「不……不要錢。」


我放下它的長發,它鼓足勇氣盯著我。


「要很多很多愛。」


2


我把它帶回了家。


這片大陸四邊全是海,我住在終北之北。


這裡鮮少有人來,這片海域卻很熱鬧。


尤其夜間,每每我煉制魔法石到深夜,就能看到大落地窗外,海中生物好奇的眼睛。


它們對幽幽發光的魔法石很感興趣。


我於是在窗前掛了許多形態各異的魔法石。


被晚風吹動時,那些海洋生物就會興奮地打鬧嬉戲。


更有甚者,會推一些貝殼珊瑚之類的到屋檐下,送給我。


明明是一些被稱為物品的東西,卻單純善良得不像話。


我帶著人魚回家,它一直安靜乖巧。


直到我將它直接扔到海裡。


它從海裡探出頭,神情不解。


人們捕殺人魚,品相好的賣給魔法師當擺設,品相不好的拆掉身上有用的東西,用來煉制魔法石或藥水。


放生這條路行不通,因為總有一天會被再次捕捉。


這片大陸的人類對於捕殺人魚已經到了一種痴迷的地步。


我淡淡道:「去玩吧,這片海就是你的後花園。」


沒人會來這裡,也沒人能來這裡。


因為這片大陸,沒有人比我更強。


這片區域屬於我。


3


人魚對於重回海裡這件事很快樂。


不過它總是不敢遊太遠,一直在我目光所及處。


偶爾我煉藥累了活動活動肩膀,就能看到它在默默看我。


不下雨的時候我總是開著窗戶,穿堂風很舒服。


海浪的聲音似乎能讓人上癮。


有時候海浪太大,還會有一兩隻螃蟹或者貝殼被甩進來。


這些小東西也不害怕,活像進了自己後花園,好奇地打量著房間的每一個擺設。


我蹲下,小螃蟹張牙舞爪,對著我比畫鉗子。


我用手指碰了碰它的鉗子。


它似乎呆了呆,沒想到我真會碰。


它沒夾。


我笑了,將它扔回海裡去。


人魚的歸宿是大海,但是我豢養的這條人魚,沒有安全感。


它平時和魚蝦龜龜玩,卻在我忙完之後,會遊到屋檐下,眼巴巴看著我。


我坐在窗邊,挑了挑眉。


「想在屋裡睡?」


人魚臉紅,點點頭。


我把它拉上來。


它也很喜歡我的魔法石,趴在窗邊一直抬頭看。


眼睛亮晶晶的。


我打了個哈欠,回屋睡覺。


它們一定不知道,這些亮晶晶的東西是整片大陸最珍貴的東西。


尤其是我煉制的。


有價無市,世間難求。


4


逐漸地,人魚沒有以前那麼拘束了。


不在我目光及處徘徊,有時候忙半天都看不到它。


我擔心它會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在屋檐下掛了一串風鈴。


是用死掉的貝類做的,上面灑了魔法藥水。


海風一吹,就能發出清脆的聲響。


人魚耳力極佳,它聽到就會循著聲音回家了。


果然,還沒到我們休息的時間,它聽到風鈴聲就開始往回遊。


我熬了很久的魔法藥劑今天終於完工,讓人魚上了岸,就開始給它的耳鰭和傷口塗藥。


平時我不愛開燈,借助魔法石的光就足夠。


但塗藥是個精細活,所以我開了暖燈。


這藥威力很大,可畢竟讓破敗的東西再生,也是有些麻煩。


我細細塗著藥,長新肉是會有些痒,但是它這樣子,倒不像痒的。


臉紅,耳紅,甚至身上都發粉。


尾巴也在細微地顫抖。


我問:「那些都是你的朋友嗎?」


它對我突然的開口反應很大,但是回過神來,看到窗外海域幾個探頭探腦的海洋生物。


瞬間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是。」


我甚至還看到一隻海龜趴在窗邊,努力伸長脖子看。


這幅場景實在太好笑,這群朋友還挺講義氣,仿佛生怕我害它。


我這麼想著,也就說了。


「它們在擔心我害你?」


「不,不是。」


人魚立刻回復,生怕我誤會。


繼而小聲道:


「它們都在羨慕我呢。


「羨慕我可以靠近你。」


有些出乎意料。


畢竟人類主宰的世界,這群海洋生物又那麼弱小,在察覺到人類對它們不善後,大抵應該敬而遠之。


換藥的工夫,我隨口說:「提醒你的朋友對人類別太相信。」


這片海域雖然沒有人來,但不保證它們不會遊到遠方去。


人魚的聲音越來越小,感覺接下來都要把自己埋進土裡去了。


「它們覺得你和其他人類不一樣。」


5


一個小雨天,有隻烏鴉敲響了我的房門。


它看起來不太聰明,撲稜著翅膀,結結巴巴告訴我第七屆魔法師大會即將開啟。


我不介意這裡闖入小動物,但是如果是帶來什麼通知,我不喜歡。


我問它:「我有沒有說過,我不再出世?」


小烏鴉點點頭。


我抱起雙臂:「我有沒有說過,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擾我?」


小烏鴉摸了摸腦袋,點頭。


我好笑問它:「那你明知故犯?」


這片大陸誰不知道,我的脾氣臭得可怕。


這信使要麼初出茅廬,要麼不信邪。


誰知這烏鴉不住搖頭,嘰裡呱啦說了一堆。


意思就是,沒烏鴉接這個任務,它搶不到其他的,所以硬著頭皮來了。


我嗤笑一聲。


「去回復吧,我不會再參加這種活動。」


參加,獲得第一名,身價暴漲,然後——


榮譽與金錢,與權力。


如此種種,周而復始。


人們擅長於造一位比肩神明之人,又令新人擊敗他,創造新的神明。


我深諳這個道理。


這麼多年來,無數人為了擊敗我,使盡渾身解數。


數之不盡的金錢,無人比肩的權力,甚至是早已絕跡的大魔法。


可是在我早已一騎絕塵的能力下,我又怎麼在乎這些呢?


權力,金錢。


與其說賦予我,不如說裹挾我。


至於榮譽。


我望著窗臺上的一粒種子。


這是烏鴉無意之間留下的。


不知是蹭到了什麼花花草草,並將這粒種子帶到了我身邊。


我一邊將種子埋下,一邊想。


榮譽,這是我畢生所求。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告訴自己,要做這片大陸最強大的魔法師。


是一騎絕塵,是望塵莫及。


是名副其實、屹立不倒的最強大的魔法師。


並且為了這個理想,我一直在努力。


可是真正達到了,我卻不明白了。


是,人們歡呼聲中我不明白,人們吹捧聲中我不明白。


人們敬佩的目光中,隻有我一臉茫然。


至高無上的榮譽,我得到了。


可是接下來呢?


我得到了這一刻,也僅僅隻是這一刻。


執著一生的理想,當場死在這千萬人的歡呼聲中。


那時候我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缺失了什麼。


我開始尋覓,行屍走肉般走遍整片大陸。


最後來到這裡。


整片大陸的盡頭。


我沒找到什麼答案。


雨下得大了一些。


這天,我種下了一棵樹。


沒有刻意澆水,沒有對它寄予關心。


甚至連它的存在都忘記了。


可是它自顧自地冒出新芽,緩慢成長,旁若無人。


在我注意到它的時候,它已經長到半人高了。


世間還真是奇怪。


無論有沒有對它賦予生存的條件和照料。


它都能一往無前地,僅僅為了自己——


迅速成長起來。


6


人魚和我親近了不少。


它不再因為我的接觸面紅耳赤,而是乖乖地、安靜地接受我的觸碰。


我經常漫無目的地、認真而專注地撫摸它。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溫度略低,皮膚輕柔而滑膩。


鱗片也不會扎手,反而有些發軟。


我想,它的年齡真的很大了。


人魚的壽命很長,平均在二百年到三百年之間。


我的人魚,年齡已經超過了二百歲。


它很聰明,能在這個危險重重的世界保全自己那麼久。


或許經歷過一次被捕逃走。


畢竟身上的傷痕來自火魔法。


它很喜歡盯著我看。


如果在海裡被發現,它便會將腦袋縮回海裡,一溜煙兒跑個沒影。


倘若是像現在這樣,在我懷裡偷看被抓——


那它反而無所畏懼起來。


歪著腦袋看我,愉快地拍拍魚尾。


和其他親人的小動物沒什麼區別。


我問它:「你感到雀躍?」


人魚拍尾巴的動作慢了半拍,點點頭。


按說,人魚算是冷血動物,隻有生物本能。


這也是為什麼沒有人飼養人魚的原因。


因為不會養熟,攻擊性還很大。


至於我這條——


又跟人親近,又沒有攻擊性。


確實罕見。


我莫名想起,黑市來來往往那麼多人。


它為何總是盯著我不放。


「你們能感知到人類的強大指數,或者說是危險系數嗎?」


倘若是這樣,良禽擇木而棲倒也算一個解釋。


不過再怎麼說,一個殘缺的、不能做擺設的瑕疵品,下場都會是剝皮抽筋,做成藥劑。


所以無論挑選的買家是否強大,都改變不了什麼結局。


出人意料的,它的答案是:「不能。」


我不解:「那為什麼?」


難道就是單純地看我有眼緣?


人魚躺在我腿上,側過身去。


好像在思考。


沒有立刻給我答復。


這問題它或許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我也沒有深問的興趣。


隻是拍拍它讓它去玩,我要忙了。


人魚仿佛怕我氣了,神色懊惱起來,脫口而出心裡話。


「就是,就是希望買家是您。」


我不喜歡這個答案。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不滿意。


我沒有給它任何回應,專注做起魔法石來。


半晌後,是一聲輕柔的人魚入海聲。


7


我喂了一些增加壽命的藥水給人魚。


大概習慣了身邊有這麼一條人魚,所以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它老死了,我該多孤獨。


一個人待在世界的角落,相伴的隻有永遠都練不完的魔法石和藥水。


樓上用來儲存的房間已經滿得幾乎溢出。


它們多到,我幾乎忘了煉制這些東西是一種很精細並且麻煩的事情。


但我不能停下來。


隻有一直去做這些東西,才能真真切切感覺自己還活著。


盡管那些對我來說根本沒有用。


人魚的朋友越來越多,甚至有幾條遠道而來的人魚。


起初那幾條人魚怯怯地,把腦袋埋在水裡偷偷看我。


後來發現我並不會害它們,隻專注煉藥水後,就開始大膽起來。


s 級的人魚長得很像,有時候我煉藥久了,一往窗外看,好幾個探頭探腦的腦袋。


我都有些恍惚。


這些人魚對於風鈴的聲音也敏銳。


每每夜半風起,無論它們身在何處,距離這裡多遠,都會循聲而來。


於是在我煉藥結束後,就能看到幾條流光溢彩的人魚,望著我屋檐下的風鈴發呆。


而我飼養的人魚,則會在羨慕的目光中,來到我身邊。


我問它:「今天玩得開心嗎?」


它緩慢而柔和地蹭我掌心,意思不言而喻。


破掉的耳鰭逐漸在修復,它待我溫順而信任。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像是有了一位靈魂相通的朋友。


畢竟,我搬來的那天就已經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


原本我以為我是享受孤獨的。


直到某天煉藥到深夜,周圍空無一人。


萬籟俱寂,天地寂靜。


我偶爾覺得,我身邊也是需要一些東西。


比如一隻寵物,比如一個小小的、具有生命的東西。


然後某一天,大雨傾盆,一條弱小的、極具生命力的魚跳到了屋裡。


我將它撿了起來。


而它呢,不甘又憤怒地瞪著我。


我問它:「你想要什麼?」


這條魚:


「該死的海浪,竟然將我置於死地。誠然我不該——


「等等,你問我要什麼?那當然是重回海裡,那才是我的歸宿。


「好吧,隻要你放我自由,什麼都好說。」


我笑了,一條魚,倒是很有脾氣。


我沒有為難它,將它放回大海。


隔天一大早,我發現門口多了幾個漂亮的大扇貝。


它們靠著海浪苟延殘喘,被我捧到掌心後,一張一合,仿佛在憤怒地控訴什麼。


我注意到不遠處的海中有一條銀白色,正在暗中窺探。


這是我來這裡,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來自一條很有脾氣的小魚。


隻是這樣的厚禮,我怕吃了做噩夢。


所以養在了魚缸裡。


至今那幾隻扇貝都會在我睡著後說那條魚的壞話。


可惜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那條魚。


魚的壽命是很短的。


我想,它或許不小心遊到遠方去了。


或許是忘記了回家的路,或許隻是在隨著海浪不停往前遊。


畢竟海洋一望無際,哪裡都是它的歸宿。


請隨心去,祝它,前路寬闊坦蕩,永遠不會遇到麻煩。


8


棲息在這裡的人魚越來越多。


聽說有些是從南海來的。


我甚至還掰手指頭數了數。


從極南之南,到終北之北。


這段距離就算不細想,也顯而易見多麼遙遠。


但是為了生存,它們來到了這裡。


一路上,萬般小心,死傷無數。


可是為了不滅亡,它們隻能把虛無縹緲的北海傳說當成真。


然後一往無前,經歷千辛萬苦,終於來到這裡。


它們來時,我在樹下小睡。


多年不做夢,忽然做了個噩夢。


夢到四面埋伏,危機重重,暗中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


驀地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才發現夢不是假的。


真的有好多雙眼睛死死盯著我,不敢上前。


其中幾隻人魚還頭頂著一團海藻,像是在隱匿自己。


我和這群人魚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都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


直到我的人魚發現了這個場面,遊過去跟它們溝通起來。


我搖了搖蒲扇,表面淡定,背後卻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來就來,別嚇唬人啊!


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又常年心靜如水。


冷不丁來這麼一出,真能要命的!


不知道解釋了什麼,總之那些遠道而來的人魚不怕我了。


​‍‍‍​‍‍‍​‍‍‍‍​​​​‍‍​‍​​‍​‍‍​​‍​​​​‍‍‍​‍​​‍‍‍​‍‍‍​‍‍‍‍​​​​‍‍​‍​​‍​‍‍​​‍​​​‍​‍‍‍‍‍​​‍‍​‍​​​‍‍​​​​‍​‍‍​‍​​‍​​‍‍​‍‍‍​‍‍‍​​‍‍​‍‍​​‍‍​​‍‍​‍​​‍​​‍‍​‍​‍​​‍‍​​​​​‍‍‍‍​​‍​‍‍​​​‍​​‍‍‍‍​‍​​​‍‍​​‍​​​‍‍‍​​‍​​‍‍‍​‍‍​‍‍​​‍‍​​‍‍‍​​‍​​‍‍​‍‍‍‍​‍‍​‍‍​‍​‍​‍​‍‍‍​‍‍‍‍​​​​‍‍​‍​​‍​‍‍​​‍​​​​‍‍‍​‍​​​‍‍​‍​‍​​‍‍​​‍​​​‍‍​‍‍‍​​‍‍‍​​‍​​‍‍​​‍​​​‍‍​​‍‍​​‍‍​​‍​​​‍‍​‍​​​​‍‍​​​‍​​‍‍‍​​‍​​‍‍​​‍​​‍​​​​​​​‍‍​​​‍‍​‍‍​‍​​​​‍‍​​​​‍​‍‍‍​‍​​​‍‍‍​​‍​​‍‍​‍‍‍‍​‍‍​‍‍‍‍​‍‍​‍‍​‍​​‍‍‍​‍‍​‍‍​​‍‍​​‍‍​‍​​‍​‍‍​‍‍‍​​‍‍​​​​‍​‍‍​‍‍​​​‍​​​‍‍​​‍‍‍​​‍​​‍‍​‍‍‍‍​‍‍​‍‍​‍​‍​‍​‍‍‍​‍‍‍‍​​​​‍‍​‍​​‍​‍‍​​‍​​​​‍‍‍​‍​​‍‍‍​‍‍‍​‍‍‍‍​​​​‍‍​‍​​‍​‍‍​​‍​​​‍​‍‍‍‍‍​​‍‍​‍​​​‍‍‍​​​​​‍‍‍‍​​‍​‍‍​‍​‍‍​​‍‍​​​​​​‍‍​‍​‍​‍‍​‍‍​​​‍‍​‍‍‍​​‍‍‍​‍​‍​​‍‍​‍​​​‍‍​​‍‍​​‍‍​​‍‍‍​​‍‍​​‍​​​‍‍​​‍​還為了表達歉意,將一對人魚的耳鰭送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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