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熟睡的我被奶娘藏在廚房的米罐子裡,命大逃過一劫。
後又被師尊撿到了山上,至此,昆侖派便成了我的家。
那塊玉珏,是父母留給我的遺物之一。
我知宋輕寒為何如此失態。
他是陳源世家宋家的嫡幼子。
那塊玉珏有兩塊。
除了我手裡這塊,還有一塊在宋輕寒那裡。
我們兩個人身上,有家裡自幼定下的親事。
玉珏便是信物。
上輩子也是無意間看到玉珏後,宋輕寒認出我的身份,提出要履行婚約。
還說他心悅我許久,若不是發現玉珏,隻怕永遠沒有勇氣開口求我嫁給他。
我信了。
後來的婚禮上,他給整個師門下了會讓靈源阻滯的毒藥,屠了我滿門。
那個當年殺我父母親族之人,後來被我設計大卸八塊,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所以,宋輕寒,我也會給他安排個好下場的。
7
Advertisement
見我不說話,宋輕寒捏著玉珏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是不是?」
「是又如何?」
宋輕寒卻笑了起來:「竟真是如此,我宋輕寒竟然要娶如此惡毒的一個女人為妻,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師兄面露不解,我心頭卻毫無波瀾。
若不是無意間掉出來,我都忘了這塊玉珏身上背的孽緣了。
既如此,便一起了斷了吧。
「我父母雙親俱亡,當年那樁婚約便就此作廢吧。」?
我甚至懶得在宋輕寒面前裝一下。
了了這件事,我和大師兄啟程往山門趕。
比起跟他廢話,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路上師兄數次欲言又止,不想看他為此煩憂,我主動解釋了婚約一事。
又隨口編了個根據樣貌猜出了宋輕寒的身份的借口。
師兄卻看著我笑容溫和:「我其實更疑惑的是,師妹你為何對他言辭如此激烈,倒像是,你們有什麼仇怨一樣。」
「師兄你感覺錯了。」
8
隨著人間大亂,諸多秘境一一出世,眾仙門與魔族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我要抓緊時間督促門派弟子好好修煉。
不然即便幾十年後沒有狼心狗肺的宋輕寒,也難保不會有別的狼子野心的人覬覦昆侖派。
時間匆匆流逝,我數十年如一日帶著整個師門卷生卷死。
因為不必像上輩子一樣花費過多心力在宋輕寒身上,我的修為進境一日千裡。
短短三十年,我便突破化神,進入了合體期。
這三十年我兩耳不聞窗外事,連宋輕寒這個讓我恨之入骨的名字都被我短暫遺忘。
以至於在中州秘境探尋機遇時再見,我結結實實愣了一下。
我沒想過我和宋輕寒的再見會來得如此之快。
被一群身上散發魔氣的小嘍啰圍住的時候。
我尚且沒意識到,我即將要見到宋輕寒。
直到我將這些小兵一一打散了神魂,身後突然飛來致命一擊。
我下意識抱著小師妹閃身躲避。
可誰知對方狡詐,隻是虛晃一槍。
攻擊在半空中一轉,直指被我護在身側的小師妹的面門。
小師妹躲閃不及,下一秒,已經被來人制住困在了身前。
「再動一下,我就弄死這個傻子。」
這聲音,該死的熟悉。
對方撤下覆面的黑霧,宋輕寒那張臉就這麼跳進我的視線之中。
9
他瞳孔中泛著一抹紅,整個人看起來邪氣的緊,儼然是入魔的面相。
隻是看起來,修為似乎不高。
看著我的眼神透著徹骨的恨。
「昆侖派赫赫有名的洛甄仙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我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承蒙掛念,不知找到你的心上人了嗎?」
宋輕寒霎時間變了臉色。
神情混雜著憤怒、屈辱、難堪等等不一而足。
我心情更好了。
魔族聖女绾绾的名號我剛進秘境便聽說了。
隻是據說她的聖女身份來的不是很光明正大,是和宗主手底下的二長老有染才換來的。
我都知道的事情,宋輕寒想必就更加清楚了。
真是遺憾。
大約是被我臉上的笑刺傷了,宋輕寒咬牙切齒。
「你這個賤人,自詡名門正派,卻壞了我身體的根基,讓我舉步維艱,我同你並沒有深仇大恨,為什麼這麼對我?」
「哼,有沒有深仇大恨,我說了算,宋輕寒,我沒有直接弄死你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放開我師妹。」
「你很緊張這個傻子是吧?早聽說洛甄仙子有一個寵溺非常的小師妹,走到哪裡都帶著,沒成想竟是個傻子……」
他話音未落,我捏起法訣便甩了過去。
憑他也敢侮辱我師妹。
10
師妹是在山底下撿到的。
同上輩子一樣,她先天不足,神智與五六歲小童相仿,學起東西來也很是吃力。
師尊親口給師妹取名嬰瀾。
上輩子我的重心都在宋輕寒身上,對這個一同撿回來的小師妹多有忽略。
可最後生死關頭,是師妹拼盡全力幫我保住了師尊的遺體,自己卻下場悽慘。
這輩子我除了專注自身修行,把絕大多數的心血都投注在了師妹身上
隻是師妹仍舊懵懂,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術法涉獵頗多,卻都是平平。
如今卻意外被宋輕寒擄去。
11
我和宋輕寒的戰鬥一觸即發。
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卻總是能化險為夷,滑不溜手的。
如此幾番,宋輕寒被我打得吐血不止,卻始終堅挺著。
我動了殺念,掌心幻化出我的本命劍。
下一瞬,天際突然飄來一團血紅色的妖霧。
我全身一麻,竟詭異地被定在了原地,動不了分毫。
那團血霧由遠及近,最後在頭頂上空停了下來。
隻見血霧中間裹著一頂由八個惡面羅剎抬著的血紅色轎子。
轎子周圍遍布綺秀,鑲金掛玉,怎一個奢靡了得。
轎子裡傳來清脆的鈴鐺聲,下一秒,塗著血色寇丹的手掀開轎簾,一張妖豔灼目的臉落入眼簾。
12
柳绾绾。
她一如既往紅衣裹身,大概是為了稱魔教聖女的身份,所以她慣愛紅色。
她視線先落在我身上,接著輕蔑的勾起唇角。
「昆侖派甄洛,倒也不過如此,隻是動一點小手腳你就動不了了,還敢大言不慚跟我搶人。」
我沒興趣跟她做這些嘴皮子上的功夫。
隻見柳绾绾諷刺完我,便從半空飄落下來,沒骨頭似的靠在宋輕寒身上,五指扣住師妹的頭骨。
「這小傻子神智混沌,卻有一副絕佳的玲瓏骨,用來練血骷髏再合適不過。」
宋輕寒眼底是難以抑制的迷戀和愛意,可大概是受流言影響,對柳绾绾態度並不親熱。
聽這話也不過是把手裡的小師妹往柳绾绾手底下送了送:「你要的人在這裡,我先走了。」
柳绾绾卻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懷裡嘟嘴撒嬌。
「輕寒,連你也誤會我嗎?我不過是為了咱們兩個人能更好過些,你修煉如此艱難,我若是再不爭氣,豈不是要被那些人生吞活剝?
「輕寒,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宋輕寒似是被她所觸動,眼神柔軟了些。
這兩人旁若無人,我眼看著小師妹要落到柳绾绾手裡,心下著急,便準備強行衝開身上無形的枷鎖。
隻是我還未動,剛剛還衝著宋輕寒撒嬌的柳绾绾突然扭頭看向我,眼神陰毒。
「輕寒,殺了洛甄。」
13
宋輕寒面色一凝,柳绾绾如同毒蛇一般眯著眼。
「就是這個女人廢了你的根骨,不然你何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輕寒,弄死她,為你報仇!
「且她修的是萬裡無一的斬神道,內丹於我躲過天劫大有裨益,輕寒,你也不想看著我因為不想殺人每天受天劫之苦吧。」
早在我對宋輕寒下手的那日,我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了。
況且他們對我師妹下手,今日若是放過我,那才是後患無窮。
這兩個人想必都沒這麼傻。
可兩輩子了,柳绾绾哄騙宋輕寒竟用同一個理由,屬實可笑。
宋輕寒的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
他眼底竟似有掙扎之色,我又看到了當時他看到玉珏時的奇怪神情。
好像,身體裡面有兩個元神,一個恨我入骨,另一個,卻想要護著我?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好在掙扎不過一瞬,宋輕寒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他輕哼了一聲,握緊手中的短刃朝我走來。
那是一柄刀身有三道血槽的短刀。
這個場景倒是和上輩子他殺我時的場景很像。
「洛甄,你若是跪下求我,我可以考慮剜了你的內丹再廢了你全身經脈後放你一馬。」
我瞥他一眼,紅唇輕啟,送了他兩個字:「蠢貨!」
下一秒,宋清寒手裡的匕首朝著我的胸口狠狠刺來。
14
師妹失聲大喊:「不要!」
隻是在宋輕寒碰到我前,我心念一動,瞬間便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柳绾绾身旁。
我手中長劍攜千鈞之力劈向柳绾绾面門。
同時單手結印,調動一早在小師妹身上下的禁制,將她傳送到了同處秘境的大師兄身邊。
柳绾绾毫無防備,險些成了我劍下亡魂。
宋輕寒見她被我攻擊,比他自己被攻擊還緊張,衝過來便擋在柳绾绾身前同我纏鬥起來。
我總算知道了宋輕寒為什麼怎麼打都打不死。
因為柳绾绾動用禁術不停的在給宋輕寒輸送靈力。
好不容易見到這兩個債主,我怎麼會讓他們輕易跑了呢。
拜宋輕寒上輩子給整個昆侖派下手所賜,我回到門派後便一直找尋他所下之藥的破解之法。
好在,真被我給找著了。
柳绾绾鐵了心想要我的內丹,既然如此,不死不休就是我給她的回禮。
宋輕寒實力一般,柳绾绾竟跟我水平差不多。
宋輕寒牽制我,柳绾绾伺機補刀。
這兩個人不知道相互配合幹過多少次,十分默契。
我一時不慎,被柳绾绾手裡的柳葉刀傷到了肩膀。
鮮血迸射,徑直濺到了宋輕寒臉上,有一滴血覆蓋住了他眼下不太起眼的三顆黑痣。
正揮刀向我的宋輕寒忽然變了神色。
他整個人頓在了原地,神色迷惘掙扎,好像在受什麼很嚴重的折磨。
時間好像靜止了,宋清寒眼中閃過許多東西,眼神似是過了成千上萬年一般。
熱門推薦
"一起長大的鄰居哥哥嫌棄我是個跛腳的殘疾人。 我不斷努力想突破自我,卻被他說成痴心妄想。 後來,我在舞臺上哭著說有一個很想感謝的人。 鏡頭掃過觀眾席那刻,鄰居哥哥猛地站起。 卻被一個人按住肩膀。 「抱歉,她是在喊我呢。」"
墮入凡塵的十載,我身殘肢斷、面容憔悴。? 仍時常記起,自己曾是魔界中首屈一指的妖媚動人、絕世無雙的聖女。 如今路過的行人見了我總會踢我一腳,啐道,「惡心的東西,還妄想自己是聖女?!」? 被罵久了,我自己也恍惚覺得那段歡樂歲月如同一場泡影。? 直至一名風姿卓越的仙君突兀降臨。
我被診出有孕那日,梁衡養的外室已懷胎五月。 外室進門,害我流產,梁衡卻說是我自導自演,腹中子嗣血脈存疑。 他乃堂堂將軍,別說養外室,就算納妾也無可厚非,我不該這般善妒。 他忘了,他能成為大將軍,全仗我在背後籌謀營作。
在這個利益至上的學校裡,不要相信任何人,更何況,你相信的人有可能是個瘋子。 你惹上了一個瘋子,他對你起了惡劣的興趣,想在你陷入泥沼時拉你一把,玩弄一番後再摁回爛泥之中。 和瘋子糾纏。 河恩娜,你要倒大霉了。
爸媽習慣性為我好。 我考上 985,爸爸說沒用,讓我報軍校。 我不同意,他連夜改了我的志願,並讓我對著家裡的香火跪了三天三夜。 上大學後,我一個月生活費五百,好不容易攢錢買了新手機。 他們說我花錢大手大腳,不懂父母的辛苦。 於是斷掉了我的生活費,我在學校省吃儉用差點餓死。
太子選中我時,我隻是個平凡醫女。 太子看上的,是我這張酷似他白月光的臉。 人心不穩時,我助他登基。 瘟疫泛濫時,我陪他熬過。 太後病重時,我幫他照顧。 直到最後,他拼命吊著一口氣,仿佛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 「心漪,這些年,你對我,到底有幾分真心?」 我看向他那雙極為期盼的眸子,貼在他耳邊道。 「我夜夜難眠,隻恨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