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歲被裁後，我成了老闆的甲方第2章

老板去年開除的幾個項目經理，每個背調電話，他都說了壞話。

害得那幾個經理現在都沒找到工作。

他可真狠。

他以為隻有他會這招？

「老板，你怎麼就不擔心我跟別人說你和公司的壞話？」

「你敢！老子捏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拿出口袋裡的車鑰匙，特意露出那匹馬，挑眉得意道：

「看見了嗎？保時捷，你打十輩子工也買不起，垃圾。」

我微笑地瞥了一眼口袋裡的手機。

錄音鍵打開了。

很好。

我倒要看看誰才是垃圾！

當晚，老板的錄音就上了熱搜，趕上各大廠裁員熱潮，無數人湧進官網罵老板：

【保時捷垃圾你好！】

【開得起保時捷，給不起賠償金，垃圾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垃圾公司早晚倒閉！垃圾老板明天出門就被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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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氣得讓運維連夜上官網刪差評。

例會上，他還大言不慚地說：

「一群屁民，我偏不賠償怎麼了？大不了注銷公司跑路！」

這種話他敢當著大家伙的面說？

公司樓下的抽煙區，偉豪把例會上的錄音給我，跟我吐槽：

「真是蠢到家，不知道他怎麼當上老板的。

「兄弟，靠你了，我老早看他不爽了，這回好好治一治他！」

我拍拍他的肩。

「放心，這口惡氣，我一定替兄弟們出！」

我早就有了計劃，得一步一步來。

6

我自個兒花錢買了熱搜。

先假裝公司員工在網上放出內幕消息說老板拒不賠償上百名員工的賠償款，要連夜注銷公司跑路。

網友開始扒出老板參與過的地產項目，要抵制購買。

老板急了，半夜三更給人事打電話出通知，證明沒這回事。

我又放出假消息說老板一口氣在海邊買了 3 套別墅。

網友的火氣被拱得更大了。

【有錢買別墅，沒錢付賠償款？】

【萬惡的資本家怎麼不去死！】

【大家都別買他們裝修的房子！】

【倒閉！給我倒閉！看這些資本家怎麼吸我們老百姓的血！】

老板急得直接睡在了公司，電話一直接個不停。

好幾個地產公司都打來罵他。

說項目莫名其妙被抵制，其他裝修公司的房子沒問題，就老板負責裝修的房子銷量斷崖式下跌。

偉豪跟我打電話語氣裡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都不知道老板跟孫子一樣，一直給地產大佬道歉。

「快樂死我了，兄弟，真有你的！」

這還隻是開胃小菜。

我還在等。

等了 2 天，老板終於發了個像模像樣的律師函。

【張先生作為網絡暴力的受害者，切身受到了網絡暴力的傷害，將堅決通過法律手段維護其合法權益，杜絕一切不實謠言……】

我反手就把在會議上的錄音發在了網上。

「啪啪啪」打他的臉。

一個人一旦說了一次假話。

之後說的每一句話就都成了假話。

他注銷公司跑路是真話，自然所有人都把他買 3 套別墅的事也當真。

我也沒說謊。

隻是這三套別墅不是剛買的，而是 10 年來陸陸續續買的。

熱心網友還幫我扒出了老板更多的黑料。

【50 歲了離婚 5 次，每任老婆都不超過 20 歲，看來工資都花在這裡了！彩禮至少 100 萬吧！】

【官網介紹研究生畢業？我怎麼查到高中打架被停學了？】

【偽造學歷算什麼？還被舉報詐騙坐過 2 年牢！】

【這老板可真牛，誰給他打工誰倒霉！】

老板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大門不敢出，直接躲在家裡。

這怎麼行？

我的復仇計劃還沒完呢。

我還要接著舉報。

舉報老板偷工減料，用劣質材料裝修，甲醛含量超標，導致多位工人得白血病，索賠無門。

還有各個項目累計虛假報銷沙石共 100 多噸。

這下子老板的家門都要被踏破了。

記者蹲在他家門口猛敲門。

老板躲了一天，門口外賣都不敢開門拿。

好不容易等到記者走了。

半夜老板一開門。

網紅們開通直播間直接把鏡頭對準了老板的臉。

老板頭發亂糟糟的，整個人都憔悴了，看見鏡頭慌忙捂著臉。

彈幕一陣怒罵：

【無良老板，怎麼不去死！】

【長得就不像什麼好人！就知道壓榨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

【老天爺早晚收拾你！】

老板一個勁對鏡頭喊：

「別拍了別怕了！」

我看著直播笑得合不攏嘴，差點一時衝動送了他一艘潛艇。

699 元，這死肥豬可不值這個價。

忽地，一個人影從旁衝了出來，朝死肥豬臉上一陣猛潑。

死肥豬臉上、胸前全是糞便。

直播間炸了。

【大糞啊！】

【哈哈哈！樂死我了，我說什麼來著，現世報！】

【潑糞勇士，謝謝你！趕緊開個直播給你打賞！】

透過屏幕，我仿佛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臭味。

「哇」一聲，死肥豬慘烈的叫聲穿過屏幕，讓我笑得更開心了。

7

張建人這下徹底出名了。

鬼才網友給他做各種表情包和鬼畜視頻。

送他外號——「大糞老板」。

他淪為了全網的笑話。

面子沒了，鈔票也沒了。

越來越多的業主抵制購買老板裝修過的房子。

老板在辦公室被地產大佬指著鼻子罵，從白天罵到黑夜。

一個勁兒地解釋網上的黑料都是造謠。

說是被開除的老員工心裡有恨，編造的黑料。

偉豪特意給我拍了視頻。

視頻老板向幾個更大的老板點頭哈腰，背都彎了，屬實有點可憐。

【兄弟，你可真牛！】

偉豪給我發了個點贊的表情包。

【急什麼，好戲還在後頭！】

我的賠償還沒拿呢！

老板讓人事私下找我和解。

「老板好心，看在你為公司工作了這麼多年，給你多一個月的補償。

「前提是你要上網發個公告，感激老板，作為被裁員工的代表，承認你之前沒拿補償的事是瞎說的。」

我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後翻。

什麼時候應該拿的補償變成了資本家的大發慈悲？

「可以啊，那就 14 個月的薪水，一分錢別想少給我！

「那是我應得的！」

見我態度堅決，人事開始打感情牌，假笑道：

「老板不是不願意給，隻是最近公司和老板的情況都不太好……」

我趕緊打斷她：

「公司又不是我家，關我什麼事？

「廢話少說，趕緊給錢！」

老板已經拖欠全公司同事工資 2 個月了。

我這再不抓緊時間，真怕老板跑路了，我一毛錢拿不到。

人事還死犟跟我談最多 3 個月賠償。

我索性把她拉黑，專心搞仲裁。

結果出來了，仲裁會判定我合理獲得 2n 賠償。

拿到賠償後，我立刻請偉豪和以前幾個同事吃飯。

他們都羨慕壞了。

恨不得都跟我一樣立馬被裁員拿個 2n 的賠償。

也開始按時上下班，不搞坐辦公室玩手機假裝加班那一套。

擺明了惹老板不高興。

焦頭爛額的老板在大會上多次批評同事們工作態度不端正。

「一個個的都不加班了，公司是要喝西北風去了是吧！

「是不是不想幹了！我把你們都開了！」

十幾個員工，包括偉豪微笑著猛點頭。

老板大發雷霆，指著他們鼻子罵了一個多小時。

一怒之下，真把他們全開了。

偉豪趕緊給我打電話。

「兄弟，我被開了！太好了！快教我怎麼仲裁拿錢！」

我耳膜差點沒被他震破。

我聽到電話那邊老板的聲音：

「被開除這麼高興，你有病吧你！」

我趕緊把仲裁需要的資料和流程告訴了偉豪。

偉豪分別發給另外 15 個被開的同事。

周一一早，老板面前就堆了 16 份仲裁資料。

總共要賠 160 萬的工資。

他氣得暈了過去。

8

公司賬面上沒錢，為了他這一時賭氣買單。

他隻能挪用給供應商的款項。

偉豪轉頭就把老板挪用款項的證據當禮物送給了我。

我把證據拍給老板，不到 1 個小時，老板就上我家了。

「兄弟，都是自家兄弟，」

老板塞給我一箱牛奶，諂媚道：

「你也不想公司倒閉吧，還有那麼多兄弟等著發工資了！」

他拖欠員工 2 個月工資，卻拖欠了供應商 6 個月的結算款項。

之前就有供應商來公司鬧，要結款，被他搪塞過去這個月給錢。

現在一毛錢都沒有，我就等著看好戲。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把手一攤，學著老板的模樣，把腳放在茶幾桌上，冷冷說道：

「關我屁事。」

老板變了下臉，又迅速擺正態度，對我好言相勸。

「是這樣的，我覺得 2n 的補償少了，畢竟你為公司辛苦了這麼多年。

「你看要不然我再補給你 3 個月，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別找供應商了。」

笑話？

你的面子？

就你也配？

我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這赤裸裸的賄賂，我不要——白不要啊。

果斷點頭答應了。

還學著老板以前給我洗腦的模樣，攬著他的肩說：

「公司就是我家，老板你就是我兄弟！家裡兄弟這點忙怎麼能不幫？」

「小事！哈哈！」

死肥豬也跟我哈哈地笑。

不知道還真以為我們倆關系多好。

賄賂我拿了，老板前腳剛出我家大門，證據我馬上就給了供應商。

沙石廠的供應商也挺牛的。

直接帶著包工頭開挖掘機上老板家要錢，叫嚷著要把老板別墅鏟了。

老板打電話罵我：

「你個吃裡爬外的東西，錢收了，還敢背叛我！」

我聽到挖掘機的轟鳴聲。

看著直播間裡，老板狼狽地四處逃竄，可不要太樂呵。

他別墅的大門已經被鏟出了一個坑。

周圍鄰居開直播記錄這滑稽的時刻。

直播間彈幕紛紛好奇老板在跟誰打電話。

【肯定是當官的，有權有勢的！】

【別想了，這種欠薪又欠工程款的人沒被活埋就不錯了。】

我抱著電話，在沙發上打滾，笑得臉都僵了。

「你笑什麼笑，看我倒霉，你就這麼開心是吧？」

我趕緊收住笑容，向老板解釋：

「公司對我這麼好，老板你又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麼可能背叛你！

「這事兒真不是我幹的！或許是其他被你開除的同事氣不過……」

老板嗚啊嗚啊地大叫。

像個猴子一樣躲著挖掘機。

根本沒空管我說的是真是假。

他打電話給財務，把公司賬面上所有的現金全挪給了供應商。

要不然他別墅就要被徹底鏟平，睡大街去了。

這也隻是解決燃眉之急。

9

公司員工隻剩下幾十個，項目經理全走光。

幾個項目全停工不說，賬面上一分錢都沒有。

老板急，股東更急，尤其是大股東海天集團。

股東大會上，老板見到海天集團的代表，表情跟吃了屎一樣。

「怎麼，才多久不見，就不認得兄弟了？」

我扯了扯領帶。

搖身一變成了大股東的項目經理。

上班第一天就跟新領導請示要跟死肥豬的項目。

我投簡歷的時候可是針對海天集團單獨精修了一份簡歷。

就是期待著和老板再見的今天。

「死肥……不，張總，我今天是代表海天集團來的。」

張建人被人事搖了搖胳膊才回過神來問我：

「你、你來幹什麼？」

我坐到了他的座位上。

不得不說 5 萬多的老板椅是真的舒服。

「茅臺酒你那麼愛喝啊？」

張建人一聽臉都白了。

他拿公司抵押 5000 萬去投資茅臺股票。

僅僅一周茅臺能跳水 500 多塊。

他一年股票賠了近 30%。

賠的大部分是股東的錢。

如今年底分紅的時間到了。

海天集團作為地產行業翹楚，不僅是他的客戶還是他的股東。

張建人這會兒項目資金吐不出來，股東分紅更是拿不出來，隻能跟我求情：

「好兄弟，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就通融通融吧。」

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我別提多高興了。

「當初我要 2n 賠償的時候，我求你的時候，你怎麼說的？」

張建人尷尬地笑了笑。

「都過去了, 算了, 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

「那我還偏要計較了。」

張建人沉默了，臉色愈發難看。

我覺得自己此刻肯定是容光煥發, 帥氣逼人，中氣十足地對他說道：

「還不起是吧，還不起錢就去死啊！」

我把他當初送我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張建人漲紅了臉。

又氣又不敢得罪我這個甲方代表。

恨得原地直跺腳。

多管闲事的人事又來找存在感。

「公司現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沒有良心啊你, 公司培養你給你開了那麼多年工資, 你都不懂什麼叫知恩圖報嗎？」

我走到人事面前，她囂張地抬頭。

「看什麼看？！」

「看你什麼時候死。」

「你！什麼東西, 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她抬手就想給我一巴掌。

我反手先給了她一耳光。

「啪」一聲, 她愣了幾秒, 臉頰迅速紅腫，嗚嗚嗚大哭。

這種人拿著雞毛當令箭, 我早看她不爽了。

她跑到張建人旁邊，挽著他的胳膊求安慰。

張建人甩開她, 靠近我, 態度極為溫柔：

「別誤會, 兄弟, 我跟她半點關系也沒有！」

人事惱了, 衝上來抓住張建人的頭發。

一頓亂抓。

直接把他的假發扯掉。

露出張建人「迷人」的地中海。

「還說你愛我，我被人打了你都不關心我！你還算什麼男人！」

「啪」, 張建人打了人事一耳光。

「還敢打我！」

「啪」, 張建人挨了人事一巴掌。

人事哭喊著：

「張建人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我白給你睡了那麼多晚！」

那哭聲撕心裂肺, 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能聽到。

果然啊，這兩人真有一腿。

大難臨頭，直接拆伙。

也不嫌丟人，圍在一起互相拉扯頭發打耳光。

場面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要不是集團催我回公司, 我能買包瓜子看到下班。

10

張建人欠集團的錢是怎麼也還不上。

求我好幾次也沒用。

後來, 他丟下公司直接躲到外地。

一躲就是好幾年。

再次見面是在一個洗車廠。

他滿身油膩, 蹲在洗車廠裡，我點名要他洗車。

他沒認出我來，侃侃而談他的輝煌歷史。

「別看兄弟我現在混得這麼慘。

「我也是創業帶過幾百人的大老板。

「幾百萬在我眼裡都是小錢。」

我扶了下眼鏡, 把我的保時捷車鑰匙遞給他。

他熟練拿著高壓水槍給我洗車。

「別提了，開了個倒霉鬼跟我要了十幾萬的賠償金！害我一直倒霉！

「房地產寒冬啊，公司需要你共同進退！

「我風」他好幾年沒回東北老家過年了。

是挺慘的。

他越慘我越開心。

等他洗完車, 我不動聲色地問他，認不認得我的車。

「老板，這是保時捷啊，我以前也有一輛……和這輛還挺……」

他自言自語說保時捷的車都一樣, 肯定是自己認錯了。

「你沒認錯，張建人，你不是說我打工十輩子也買不起保時捷嗎？」

集團拍賣他的資產的時候, 我特意留意了這輛車。

努力工作, 還完貸款，攢夠錢後，把他這輛舊車以極低的價格買了回來。

就是為了爭一口氣。

他傻了。

直到我開車離開，他才反應過來。

追著我的車跑了 2 公裡, 摔了個狗吃屎後，衝著我的車大罵了幾句。

風太大，我沒聽清。

我隻知道我很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