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重選人生第3章

 

「你怎麼來的？路費哪來的？」

哥哥白了我一眼，嘲諷道：

 

「隻有你廢物，被人看得那麼緊！我自己的錢，我想拿就拿！」

 

我聽完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完了。

 

鄭槐花有個癖好，就是數錢。

 

少一毛她也能知道。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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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著。

 

在校學習的日子，讓我感覺很踏實，前所未有過的放空和滿足。

 

不出意外，哥哥的信如約而至。

 

他回去沒多久，就被鄭槐花發現偷了錢，父女倆對他進行了一次混合雙打。

 

他寫信過來質問我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沒告訴他。

 

我沒回復。

 

沒告訴你的事情多了去了。

 

等半年後，才是你最絕望的時候。

 

接下來的日子，我除了攢錢蓄力學習，就是數著日子等待。

 

等待著上輩子害我們一家慘S的——哥哥的「末日」。

 

終於，我等來了這一天。

 

先是一封書信打破了現有的狀況。

 

媽媽寫信告訴我說，哥哥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他想去醫院看病，但是鄭程遠家裡的人根本不允許。

 

我嘴角一個上揚，冷哼一聲。

 

這是我這幾年來，第一次主動給哥哥寫了信。

 

因為，這個火藥桶我要親自來點。

 

信的內容也很簡單。

 

【鐵肺無藥可治。】

 

隔著幾百裡，我仿佛都能看到坐立不安，如坐針毡的哥哥。

 

這次，哥哥居然比回信來得還快。

 

他再次來學校，找我二次問罪。

 

彼時，我已經在準備畢業的事兒了。

 

與上次不同，這次的哥哥背部佝偻得更加嚴重。

 

微風中搖曳，像是個年歲近百的老翁。

 

見到我後，他氣得眼球都快凸出來了，邁大步子朝我趕來。

 

其間 3 次差點摔了跟頭，咳嗽不斷。

 

「林天意，你這個天S的混蛋，什麼是鐵肺，什麼是鐵肺！咳咳咳！」

 

哥哥欲要伸手抓我，我輕松一個後退就躲了過去。

 

面露笑容回復他：

 

「肺裡都是成了土的粉塵，火化都燒不爛。」

 

「別好奇，等過陣子單位給你體檢你就知道了。」

 

「你個王八蛋，王八蛋林天意！！咳咳咳！」

 

哥哥瘋狂破口大罵，但我可沒心情跟他繼續拉扯。

 

畢業後還有大好的前途等著我去布局。

 

隻給哥哥留下一句話，也算是叮囑：

 

「別忘了那 3000 塊賠償，那是你唯一翻身的機會。」

 

說完我就走了，頭都沒回。

 

哥哥罵個不停，但他完全沒有了威脅我的能力。

 

打也打不過。

 

罵——也沒氣兒罵啊。

 

我希望他能趕緊回去。

 

以鄭程遠一家的吃相，那 3000 塊肯定是不會吐出來的。

 

不知道面對這樣的情況，我這個哥哥，又會做出何種反應？

 

15

 

時間流逝，我用上學期間做小買賣攢下來的錢，開始復刻上輩子的路。

 

這次，我的資金更加充裕。

 

購入了大批量的小家電，賣到城市和農村。

 

僅半個月，我就賺到了別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錢。

 

如今的我身體棒，錢又多，內心雀躍到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

 

沿路賣小家電路過家鄉附近時，我停下了腳步。

 

得把爸媽接走。

 

這輩子哥哥過得這麼悲慘，極有可能還會做出極端的事兒。

 

我必須趕在時間線之前，讓爸媽離開危險中心。

 

啟程回家，夏利開在農村小路上，惹得鄉親們紛紛駐足圍觀。

 

別看村裡人多，可實際見過汽車的人真不多。

 

到了家門口，鄰居們直接就沸騰了。

 

把汽車圍住，左瞧瞧右看看，眼中全是羨慕。

 

他們誇我有本事，有出息，上過學的人就是不一樣。

 

羨慕我爸媽生了這麼好的兒子，真是給林家長臉。

 

我謙虛地點了點頭，應付了幾句就回了家裡。

 

結果，正看到過來興師問罪的哥哥。

 

「你們兩個老不S的，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婚約是你逼的！不是他們主動同意的！」

 

「你們知不知道我這幾年被害成了什麼樣子！我本來是可以有一副好身體的，全怪你們！」

 

呵呵……上輩子見我賺錢眼紅，這輩子見我有好身體眼紅。

 

「給我錢，我要錢，不然我饒不了你們！」

 

哐當——！

 

裡面傳來鍋碗瓢盆落地的聲音。

 

我立即跑了進去，一腳踹在了哥哥的後腰上。

 

哥哥一個站不穩落魄倒地，側身看向我時，眼中全是兇光。

 

艱難地爬起來，他哆嗦著用手指我。

 

「林天意，你穿得怎麼這麼時尚，跟上輩子一樣！你是不是又去做生意了，是不是！！」

 

我沒搭理他，趕緊先看了下爸媽的狀況。

 

還好，什麼事都沒有。

 

他們為哥哥這個逆子操了一輩子的心，現在除了寒心就是失望。

 

「林天意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又做生意去了！」

 

「對，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王八蛋，憑什麼換了命，你還能做生意，還能有錢！！」

 

哥哥憤怒咆哮。

 

我看著他，似笑非笑，「成功走過一次的路，憑什麼不能走第二次？」

 

他愣住了。

 

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你的錢呢，我不是跟你說過，你會得到一筆 3000 塊巨款。」

 

聞言，他臉色一僵，嘟囔著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用說，我也能猜出來巨款去哪了。

 

但我就是故意問他，就是想往他傷口上撒鹽。

 

我媽在旁邊嘆了口氣。

 

「他的病治不了了，企業賠了 3000 塊錢，鄭程遠隻給他 100，就把他趕出了家門，婚也離了。」

 

「不用你說！」哥哥失魂落魄地抗議，「你不說他也知道我現在的狀況，他就是想看我出醜！」

 

「林天意，我現在的情況你看到了，你是不是滿意至極，啊！」

 

「這路不是你自己選的嗎？沒人逼你。」

 

「以前的路，也是你選的。」

 

「兩條路都是你先選，你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哥哥一聽更加崩潰。

 

「可為什麼我怎麼選都不如你！為什麼好事都讓你給佔盡了！」

 

「有沒有想過，是因為你缺德事幹得太多了？」我直言不諱。

 

哥哥想衝過來打我，卻被我輕松推開。

 

無奈，他隻能嘟囔：

 

「放屁！我那麼努力！我對那個母老虎那麼好，可她壓根就沒把我當男人！」

 

他又開始翻舊賬了。

 

我實在懶得聽下去，帶著爸媽就要離開。

 

「爸媽，我接你們去城裡生活，這種地方不要待了。」

 

這時，哥哥卻突然跪在了地上，抱住了我的腳。

 

「林天意，你給我錢，你有錢你就給我錢！我是你哥，你該給我錢！」

 

我看了一眼爸媽。

 

爸媽抿著嘴沒說話。

 

失望早已遠超希望。

 

我用力把腳抽了出來。

 

「我沒義務養你。你還是想辦法去搞那 3000 塊錢，錢能要到手的話，起碼能瀟灑幾年。」

 

「我這裡不用想了，以後不必聯系，咱們恩斷義絕。」

 

「林天意，你怎麼能狠下心跟我斷絕關系，我是你哥！」

 

聽了這話，我回頭SS盯著他的眼睛，眼裡的兇光再也不隱藏。

 

不知盯了多久，直到他終於忍不住，側頭躲閃。

 

全程沒有一句話，但好像又說了千言萬語。

 

16

 

我帶著爸媽，在幾乎全村人的注視下上車離開。

 

行李什麼都沒帶。

 

我現在有錢，爸媽缺啥我買啥，全買新的！

 

路不平，車開得很慢。

 

哥哥佝偻著身子，在後頭追了很久。

 

又罵又哭又求。

 

出盡了洋相。

 

從後視鏡能看出，後座的爸媽終究還是有些不舍。

 

可以理解，畢竟是親生兒子。

 

在車裡，我給他們講了個故事。

 

兄弟兩個面臨命運抉擇的時候，霸道的哥哥搶先一步選擇了最佳的路。

 

弟弟卻一生荊棘，如同渡劫。

 

哥哥非但不幫，還各種嘲諷打壓，在弟弟這兒炫耀優越感。

 

結果時來運轉, 弟弟雖然快S了, 卻在S前成功了。

 

可哥哥卻想走捷徑犯了法，進了監獄，一無所有。

 

可哥哥，就是見不得弟弟強過他。

 

於是一把火, 燒S了弟弟, 燒S了父母。

 

後來, 哥哥和弟弟一起重生了。

 

霸道的哥哥, 再次搶走了上輩子弟弟的路。

 

……

 

我一字一詞地描述著，爸媽的臉色逐漸凝重。

 

開始還會問幾句, 後來就一句話不說了。

 

想來, 他們已經聽懂了。

 

我在市裡買了套商品房安頓爸媽。

 

房子不貴。

 

上輩子漲漲跌跌的, 到我S的時候都還算便宜。

 

反正我也不差錢, 就琢磨著去做生意的時候，幹脆全國各地都買幾套。

 

生意做到哪兒，我就住到哪兒，方便。

 

陪爸媽過了幾天後。

 

我再次出發。

 

打算繼續經商賺錢。

 

起碼在我上輩子S亡的這個節點前，我可以放心大膽地幹。

 

哥哥在我們的世界中消失了。

 

直到幾個月後，爸媽突然被叫到了派出所。

 

收到消息後，我急忙趕了過去。

 

還以為爸媽出什麼事了，到了現場才知道是哥哥S人後畏罪潛逃。

 

警方一路搜查, 找到了我爸媽這裡。

 

哥哥S了鄭程遠一家三口, 毒S。

 

除此外，他還搶走了鄭家大概好幾千塊的現金。

 

我倒是不覺得詫異。

 

畢竟鄭程遠一家也的確不做人。

 

哥哥連自家人都能痛下S手, S鄭程遠一家還不是一念之間。

 

不過，他這輩子又S了人, 讓我睡覺都不踏實了。

 

我怕他會找上門，像上輩子一樣傷害我們。

 

所以, 這次回家後我就不天南海北地跑了，就在家裡面守著爸媽。

 

警惕性更是提到了最高等級。

 

上輩子的遺憾要是在這輩子再度上演，那我真是白活了。

 

就這樣，我足足小半年沒離家。

 

所有生意全部用大哥大遠程指揮。

 

17

 

後來某天，我們接到消息要我們去辨認屍體。

 

路上，我異常激動和興奮。

 

多希望即將辨認的屍體就是哥哥的。

 

那樣，我就不用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可能是聽到了我的祈禱, 屍布揭開那刻，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哥哥穿著一身不合身的西服, 腰上掛著個 BB 機。

 

「咱們家窮，湊來湊去也就隻有 15 塊錢，隻能供一個人上學。」

 

「這夠」警察告訴我們, 他是在 A 省被發現的。

 

經查, 事發前經常出入顏色消費場所。

 

讓人家喊他「林總」。

 

屍體是在大山深處被發現的，S因是飢餓和失溫。

 

初步判斷為他搶走錢後報復性消費，錢花完了見不得人，就跑到大山躲著, 最終釀成悲劇。

 

我內心唏噓不已。

 

他真是想暴富想得走火入魔了。

 

你真想發財, 你倒是努力啊。

 

光靠腦子裡想想，財就能來了？

 

不過，我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下來了。

 

把他安葬好了以後, 我繼續遊走全國做生意。

 

什麼賺錢我幹什麼。

 

前世S期到來的前一天，我開始收縮商業版圖。

 

行事謹慎很多。

 

反正錢多得一輩子也花不完了。

 

夠了。

 

這一世，我圓滿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