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5-13 16:22:553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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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卿的腳步一滯,硬生生停住了想追上去的衝動。


他緩緩松開拳頭,轉眸看向我,眼底的情緒陰鬱萬分。


 


「蘭君,如今她處境艱難,你這樣做豈不是在明著趕她走?」


 


我垂下眼簾,淡淡反問:「那殿下以為如何?是想將妹妹一直留在太子府嗎?」


 


「我……」


 


謝玄卿一時語塞,半晌才支吾道:「我隻是覺得你孕期辛苦,她留在府裡,也可以好好照料你罷了。」


 


好好照料?


 


這麼些年沈蘭嫻如何待我,他比誰都心知肚明。


 


如今他無視我過去所受的折磨,反倒用這種借口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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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發堵,諷刺道:「看來我還得多謝殿下了。」


 


說罷,我便起身欲走。


 


謝玄卿急急拉住我的手臂,也意識到了話裡的不妥。


 


「蘭君,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


 


他目光閃爍,最終化作了一聲喟嘆。


 


「隻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她已改正,那你就應當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緊緊咬著牙關,隻覺得心底的某根弦徹底斷裂開來。


 


謝玄卿一把將我擁入懷裡,柔聲道:「蘭君,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好不好?」


 


他的胸膛依舊溫暖,可我的胃中卻是翻江倒海,惡心得直冒酸水。


 


「報——」


 


突兀的聲音傳來,隻見一名小廝急匆匆地衝到跟前,臉色更是慘白。


 


「太子殿下不好了!嫻小姐她……」


 


聽罷,謝玄卿倏地松開我,急忙喝問:「她怎麼了?」


 


小廝顫巍巍道:「嫻小姐跳河了!」


 


此言一出,謝玄卿猛地踉跄了兩步。


 


我示意婢女上前攙扶,可他卻一把揮開,扭頭狠狠瞪視著我。


 


方才溫存的氣氛瞬間消失不見。


 


謝玄卿眼神冰冷,猶如寒冬臘月刮過的刀刃,帶著刺骨的怨恨。


 


「這下,你滿意了?」


 


6


 


他憤怒地甩袖,大步奔了出去。


 


望著謝玄卿的背影,我深吸一口氣,起身跟上。


 


到達後花園時,沈蘭嫻已經被救上了岸。


 


她伏在地上咳嗽,渾身發抖,一張小臉早已凍得煞白。


 


見狀,謝玄卿快步跑了過去,將外衫脫下披在她湿淋淋的身上。


 


「嫻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殿下……」沈蘭嫻虛弱地喊著。


 


謝玄卿的手掌輕輕拍撫著她的背部,連忙寬慰:「別怕,有我在這兒。」


 


說著,他回頭對我投來了冷冽的目光。


 


這一幕,與十歲那年的初見簡直如出一轍。


 


隻是現在身份錯位,謝玄卿厭惡的是我,護著的卻是沈蘭嫻。


 


「來人,快去請大夫!」


 


在眾人矚目之下,謝玄卿將沈蘭嫻橫打抱起,寒著臉朝外走去。


 


眼睜睜看著二人從身邊邁過,我閉了閉眼,驀地喚道:


 


「玄卿。」


 


「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


 


自從成婚以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稱呼他了。


 


謝玄卿腳下一頓,脊背微微僵硬。


 


正當他要轉身時,懷中的沈蘭嫻忽然嚶嚀了一聲。


 


女子眉頭蹙起,似乎異常難受。


 


謝玄卿瞬間被吸引走了注意,他焦急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殿下,我好冷……」


 


沈蘭嫻嗓音細如蚊蠅,顫巍巍地依偎進他的懷裡。


 


聞言,謝玄卿咬緊牙關,沒有再多看我一眼。


 


決然地抬步離去。


 


奴僕紛紛低頭行禮,唯有被抱在懷中的沈蘭嫻得意地瞥向了我。


 


她勾起唇角,眼裡滿是嘲弄與挑釁。


 


7


 


當晚,我動了胎氣,肚子如刀絞般疼痛。


 


而謝玄卿將沈蘭嫻帶回自己院中,寸步不離地陪了一夜。


 


次日醒來,小桃熬了湯藥端來,一臉憤懑不平。


 


「太子妃,嫻小姐可是您的親妹妹,這樣做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我笑了笑,接過湯碗一飲而盡。


 


親妹妹又如何,如今謝玄卿喜歡得緊。


 


「爹娘可入府了?」


 


小桃撇了撇嘴,不滿道:「一大早就去嫻小姐那裡了,也沒說過來看看您。」


 


「無礙,我過去便是了。」


 


我起身換衣梳洗,又沉吟道:「你且留在院裡吧。」


 


謝玄卿今日公務繁忙,不在府內。


 


昨夜他到底顧忌著名節,隻將沈蘭嫻安置在了廂房。


 


院中並無下人伺候,想必是被刻意遣走了。


 


屋內隱約傳來一陣說話聲。


 


我蹙了蹙眉頭,走上前去,駐足凝聽。


 


「殿下對嫻兒當真如此寵愛?」母親欣喜地問。


 


沈蘭嫻掩嘴嬌笑,「那是自然,昨日沈蘭君顏面盡失,我看她八成正躲在屋裡哭呢!」


 


「你呀Ťűₛ。」


 


母親語氣嗔怪,但透著幾分寵溺,「在太子爺面前,可不能這樣口無遮攔。」


 


沈蘭嫻不甚在意,轉而又問:「爹,殿下交代你的事情辦妥了嗎?」


 


「昨夜就派人去劫了。」


 


父親壓低了聲音,低嘆道:「我當初就不該把嫻兒許配給宣平侯,誰能想到他竟如此不中用!」


 


「爹,你就放心吧。」


 


沈蘭嫻寬慰地拍了拍他的手,「殿下親口說了,隻要等那人一S,他就會名正言順地娶我過門。」


 


聽著三人得意的謀劃,我不禁渾身一震。


 


宣平侯爺雖守門失職,但卻是個不可多得的將領。


 


聖上存了私心沒有S他,更是因為日後行軍打仗還要靠他上陣。


 


難道為了一個沈蘭嫻,謝玄卿竟色令智昏至此?


 


我閉了閉眼,心裡湧現了一股濃烈的失望。


 


腰間,謝玄卿曾經贈送的定情玉佩正隨風輕擺。


 


我垂眸一瞥,不動聲色地用力拽下。


 


8


 


回到院中不久,爹娘便過來求見。


 


我以身體不適為由,打發了他們離開。


 


隨後寫下一封書信,讓小桃帶著玉佩一同送出府去。


 


晌午,沈蘭嫻前來請安。


 


她神採飛揚,發髻頭飾煥然一新,身上的蜀錦雲裙更是精巧。


 


還是我去年生辰時謝玄卿送的那件。


 


後來,我懷有身孕一直沒舍得穿,就珍藏在了庫房。


 


「長姐,這是殿下賞的,您瞧著好看麼?」


 


沈蘭嫻抿唇輕笑,故意朝我發問。


 


我心中掛念著外出的小桃,隻是敷衍回應:「嗯,不錯,妹妹的病可大好了?」


 


見我態度冷淡,沈蘭嫻有些不甘心。


 


她眼珠一轉,嬌羞道:「託太子殿下的福,今日舒坦多了。」


 


我微微頷首,沒有繼續交談的興致。


 


「長姐,您不高興嗎?」


 


沈蘭嫻掩住了眼底的得意,小聲道:「昨夜,殿下不過是見我可憐罷了,我們並不曾有過什麼。」


 


聞言,我心中一聲嗤笑。


 


方才還在屋內嚼我舌根,這會子倒是惺惺作態。


 


「行了。」


 


我抬眼望向她,直截了當地開口:「如今謝玄卿不在,沒人願意看你裝樣。」


 


沈蘭嫻一噎,臉頰浮起一片薄怒。


 


她狠狠瞪向我,說話也尖銳起來,「沈蘭君,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想和我爭麼?」


 


我出聲打斷,眸中泛著平靜。


 


本來我對謝玄卿已經S心,隻想找個機會和離出府。


 


可如今既知道了陰謀,那就隻能留下反擊。


 


沈蘭嫻微怔,旋即不屑道:「爭?從小到大你有哪一點能比得上我,你憑什麼和我爭?」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眼裡全是憐憫。


 


「你還不知道吧?」


 


「早在半年前,殿下就與我互通書信了,進太子府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我的眼睫微顫,內心終於有了些觸動。


 


沈蘭嫻看著我的反應,嘲弄道:「能嫁給殿下,是你前世修來的福ƭù³氣。」


 


「如今珍珠與魚目比在一塊,誰還會選擇後者呢?」


 


說完,沈蘭嫻像是消氣了一般,得意地轉身離開。


 


9


 


晚膳過後,小桃回來了。


 


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太子妃,奴婢已經將東西送到侯爺的祖父府上了。」


 


小桃頓了頓,神情猶豫,「這樣做真的好嗎?」


 


我揚了揚唇,笑著道:「東西都送去了,哪還能後悔?」


 


「小桃,你可以隨時向殿下告發我。」


 


聽到這話,小桃瞪大了眼睛,立馬跪了下來。


 


「太子妃,我是您從販子手裡救下來的,怎麼會做出這等背信棄義的事!」


 


「我隻是,隻是怕您到時候受牽連……」


 


說著,小桃的眼眶跟著紅了。


 


我嘆了一口氣,將她扶起,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知道一切順利後,我便放下心來,早早地上榻歇息。


 


這一覺,我忽而夢到了年少之事。


 


那時,謝玄卿偶爾也能出宮,每一次他都會來鄉下看我。


 


城門開得早,他每回來得也早。


 


春天裡遍地都是桃樹,他見到一棵便摘下一朵。


 


等到了茅屋,袖袋裡便盛滿了花香。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閉眼裝睡。


 


等著他使壞地將桃花吹在我臉上,然後再滿含笑意地喚我起床。


 


「蘭君,蘭君快醒醒……」


 


我恍惚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謝玄卿焦急的俊容。


 


燭光之下,他的五官輪廓越發深邃,過去的稚氣早已消失殆盡。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心中忽然失落至極。


 


原來,我們都已經長大了。


 


他也不再是我熟悉的那般模樣了。


 


「殿下,您怎麼來了?」


 


我撐起身子,不動聲色地避開謝玄卿想撫上我臉頰的手。


 


他的眼神一滯,呢喃道:「蘭君,你哭了。」


 


哭了?


 


我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果真,一片濡湿。


 


「沒什麼,隻是夢到了點以前的事。」


 


我勉強擠出笑容,仿佛是在說著一句無關痛痒的話。


 


聞言,謝玄卿眼睫微顫,猛地將我擁入懷中。


 


「蘭君,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昨日不該兇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謝玄卿緊緊摟著我,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愧疚。


 


我靜靜地靠在男人胸前,心裡卻如枯井一般空蕩。


 


半晌,我聽見自己輕聲應道:


 


「好。」


 


10


 


謝玄卿松了口氣,但依舊抱著我不肯撒手。


 


他俯首在我額上輕吻了下,正想繼續說些什麼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太子爺,嫻小姐又發寒了!您……要不要過去瞧瞧?」


 


聽聲音,是謝玄卿院中的管事丫鬟。


 


謝玄卿蹙了蹙眉頭,不耐煩地吼道:「去請大夫不就是了,這點小事也要稟報給我!」


 


那丫鬟嚇得瑟縮了下身子,趕忙退了下去。


 


謝玄卿替我掖了掖被褥,溫聲說:「蘭君,我們早些歇息吧。」


 


他神色無恙,緩步走到屏風後開始寬衣。


 


隻是那逐漸沉重的呼吸聲裡,隱約帶著些許焦躁。


 


這一晚,謝玄卿沒有離開。


 


晨起上朝前,他特意叮囑我好生休息,還親昵地吻了我的側臉。


 


待人走後,小桃端著銅盆進來為我梳洗。


 


「太子妃,今天的安胎藥還喝嗎?」


 


小桃邊幫我梳頭,邊試探性地詢問。


 


我不易有孕,這一胎已有四個多月,但仍需湯藥保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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