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5-20 15:04:42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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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時,我對繼兄表白。


 


他痛斥我惡心。


 


二十三歲時,我遭遇車禍,雙腿癱瘓,一心求S。


 


終於決定要放下他時。


 


他卻放棄一切趕來照顧我,說哥哥照顧妹妹天經地義。


 


我問他:「你真的沒有愛過我嗎?」


 


他沉默不語,兀自抽煙。


 


半晌,才長嘆一聲,答道,「如果兩個人互相照顧陪伴,即便不愛,但這場戲能演一輩子,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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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裴知行面無表情地幫我脫下褲子,扶到馬桶上。


 


幾分鍾後,我喊他,他再進來,把我扶起來,穿好褲子,再抱回輪椅。


 


做這些事時,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多餘的話。


 


稀松平常一樣。


 


開始時,我還會忍不住羞紅了臉,現在卻早已麻木。


 


車禍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五歲時,我媽帶著我嫁給了裴知行的父親。


 


從此,我多了一位繼兄。


 


他面容英俊,彬彬有禮,光風霽月,耀眼如太陽。


 


他把我當親妹妹,好吃的好玩的總是分我一半,做什麼事都要帶著我。


 


十八歲高考結束的當晚,我突然撲進他懷裡,結結巴巴向他表白。


 


他卻用力把我推開,痛斥我惡心,罵我不要臉。


 


之後,太陽不再對我微笑,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我。


 


我心如S灰。


 


二十三歲我遭遇嚴重車禍,雙腿癱瘓,終身與輪椅為伴。


 


母親不想管我,給我請了個護工。


 


護工N待我,辱罵我,我卻不敢去告狀,給我媽再添麻煩,隻能在深夜整晚整晚地落淚。


 


最後,終於忍不住跟裴知行打電話,那頭過了很久才接通,我忍著哭腔,小心翼翼問道,「哥,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他似乎和女朋友在一起,因為我聽到有女聲在問他今晚回不回家。


 


他沒掛電話,我就默認他允許了。


 


「哥,我的腿好痛,我渾身都在痛,我不會打擾你很久,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護工呢?你把她叫起來幫你按摩一會兒。」


 


「阿姨已經睡了,她也很累。」


 


「我每天都睡不著,每天都在想是不是我這一生已經完了,為什麼偏偏是我。我好痛苦。」


 


我忍不住哭了出來,哭得幾乎要斷了氣。


 


我二十三歲,剛換了一份待遇不錯的新工作,剛搬進新房,剛開始還貸款,我的人生好像還沒開始步入正軌,就要結束了。


 


裴知行默默聽我發泄完後,隻說了句「等我,我馬上過來」。


 


不到半小時,他就風塵僕僕的趕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塞進我嘴裡,不由分說的便掀開我的被子,幫我按摩著疼痛不堪的雙腿。


 


我淚眼蒙眬地小聲喊痛,他便放輕了些許力道。


 


過了幾天,他自作主張辭退了護工,把我接到了他的房子裡照顧。


 


「葉橘,以後哥哥照顧你。」


 


2


 


裴知行有一位談了兩年的女朋友,感情甚好,已見過雙方父母,隻等明媒正娶。


 


卻在他選擇照顧我的第三個月和他提了分手。


 


那天,裴知行在陽臺打電話,陽臺的玻璃門阻絕了大部分聲音。


 


我隻能模模糊糊地聽見,他在不停地解釋,我隻是他的妹妹,他對我隻有兄妹之情。


 


第一次,我看見他紅了眼圈,眼底似乎有淚花在閃爍。


 


我的心也慢慢痛了起來。


 


十八歲時我敢大聲說出,我愛他。


 


二十三歲的我沒了雙腿,拿什麼去愛他。


 


那天晚上,裴知行坐在陽臺,對著夜幕抽了一整晚的煙。


 


也是從那天起,他開始越來越沉默。


 


我不敢和他說話,即便他除了表白那夜對我發過脾氣後,從未對我發過火。


 


他一直都是好哥哥。


 


是我,是我拖累了他。


 


我該S。


 


3


 


從小,我媽就說我是個自私鬼。


 


五歲時,父母離婚,她千叮嚀萬囑咐,哄我跟著爸爸。


 


我卻在看見她拖著行李要走的那天,不管不顧跑上去抱住了她的腿,號啕大哭。


 


她隻能選擇把我帶進了新家。


 


繼父冷漠,親媽疏離。


 


我在新家恐慌不安,驚慌失措,整夜整夜地哭,哭得不得安寧。


 


最後還是大我五歲的裴知行拿著玩偶過來陪我,才安撫下我那顆脆弱的心髒。


 


第二年,弟弟出生了。


 


父母的重心都放在了新生兒身上,我和裴知行幾乎成了沒人管的孩子。


 


六歲的我和十一歲的他,在那一年都沒了父母。


 


我們隻能相依為命,互相取暖。


 


他的事業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我怎麼能毀了他?


 


在一個午後微醺的下午,我服下過量的安眠藥,等待S亡的降臨。


 


藥效開始發作時,我的胃裡如火焰在灼燒。


 


我捂著肚子在床上艱難翻動身體,掙扎得滿身大汗,卻無力爬起。


 


在生與S的邊緣,門鎖響動,裴知行背著我狂奔下樓,衝去了醫院。


 


等到一切都處理完,已到夜裡,裴知行一邊幫我掖好被子一邊道,「葉橘,你都有勇氣去S,難道沒勇氣繼續活著嗎?」


 


我的淚水滂沱而下,浸湿了半面枕頭。


 


4


 


後來,裴知行就改為半居家辦公,請了一個阿姨每天中餐晚餐過來幫忙做飯。


 


阿姨第一次見裴知行扶我去衛生間,以為我們是夫妻。


 


卻在得知隻是兄妹後,眼神轉為異樣。


 


我不安地忍到阿姨走後,跟他提出給我請個護工,我自己住。


 


他摸摸我的腦袋,搖搖頭,沒說話。


 


第二天,阿姨也沒來了,他親自下廚給我做了兩道菜。


 


我邊吃邊哭,口裡的飯菜一點滋味都沒有,「哥,求你了,讓我自己住吧,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她們那種眼神。」


 


那種眼神,窺探之中帶著鄙夷,鄙夷之中藏著詫異,仿佛下一秒就要昭告天下,我是個需要哥哥幫忙換衛生棉的殘疾人。


 


裴知行掀眸看了我一眼,重重地將筷子按在桌子上,語帶薄怒,「什麼眼神?我們是兄妹,是那些人內心骯髒。」


 


我瘋狂搖頭,大聲反駁,「不,我們不是!」


 


「你不是我親哥!」


 


裴知行目光沉沉地盯著我,「葉橘,我說你是,你就是。」


 


「不會有妹妹會愛上自己的親哥。你明明知道我愛你,你明明知道的……」


 


我齷齪,對自己的繼兄生出了綺念。


 


我卑鄙,利用自己身體殘疾將他捆在我的身邊。


 


我自私,毀了他的一切。


 


裴知行倏然站起身來,「夠了!葉橘,你是我的妹妹,從今往後都是,也隻能是我的妹妹。」


 


5


 


可是,沒有成年的兄妹會睡在同一間臥房。


 


裴知行為了方便照顧我,拆了臥室的衣櫃,重新買了一張單人床,拼在一起。


 


我睡大床,他睡小床。


 


我在這頭哼哼唧唧,他在那邊翻來覆去,最後在黑夜中沉聲發問,「是不是又疼了?」


 


「嗯。」


 


他便爬過來,幫我按摩腿部。


 


他按完一邊就給我翻個身,按另一邊。


 


俊臉就近在眼前,他低垂著眼皮,心無旁騖。


 


我活動手指,卻始終沒有勇氣伸手去碰觸。


 


他是我哥。


 


如果我一碰,他就會消失。


 


半小時後,他把靠枕和玩偶整理好,幫我調整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才回到自己的床上翻了個身睡覺。


 


他白天不光要工作,還要抽空照顧我的起居,異常辛苦。


 


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哥,你睡了嗎?」


 


「你說。」


 


「從明天開始,我幫你吧。」


 


裴知行低低地嗯了一聲。


 


第二天,他在桌前辦公,我坐在旁邊看他工作。


 


籤字筆握在手裡各種別扭,字跡歪歪扭扭的根本不像樣。


 


裴知行隻是瞥了一眼,叮囑我先記下要點。


 


陽光穿透陽臺的玻璃打在他灰色的毛衣上,他神色認真而沉靜,沒有一絲不耐。


 


他休息的空隙會給我接一杯熱水,我搖頭不要。


 


因為頻繁地去衛生間對我而言是一種負擔。


 


他強硬地塞到我手裡,「秋天幹燥,要及時補水。」


 


我隻好小口小口地喝下。


 


「哥,我自己可以倒水的。」


 


「我知道。」


 


他電話又響了,對話隻好中止。


 


6


 


今天是他爸爸的生日,要我們一起回家吃飯。


 


裴知行推著輪椅進屋時,一屋子的人都望了過來。


 


他爸爸和我媽媽臉上有一絲茫然,「知行,你和小橘約了一起來嗎?」


 


我這才知道,他們根本沒要我回來吃飯。


 


裴知行脫下外套,彎腰把我抱到沙發上,「小橘住我那裡,她需要人照顧。」


 


話音剛落,裴叔叔的臉色有些難看,「胡鬧!護工不是比你專業多了嗎?你怎麼能照顧好她?她一個女孩,多不方便!」


 


我媽訕笑,打著圓場,「是啊,知行,你畢竟是哥哥,還是不太方便。」


 


弟弟坐在他們旁邊一臉的看好戲神情。


 


「還有,你不是和詩雨在談戀愛嗎?哪有空照顧小橘?」


 


他把保溫杯拿出來,去廚房接水,「前段時間分了。」


 


王詩雨是裴叔叔戰友的女兒,兩人關系極好,現在說分就分,裴叔叔氣得夠嗆。


 


我媽略帶責備地看了我一眼,「小橘,媽媽改天再給你找一個護工,你哥哥工作忙,也有自己的生活。」


 


裴知行把擰開的水杯遞給我,聞言皺皺眉,「你們知道護工怎麼對她嗎?」


 


「她想上廁所,護工故意磨蹭,讓她憋著。」


 


「一點都不細心,她的小腿到處都是青的,腳腫得不成樣子。」


 


「她都這樣了,你們還要把她交給護工嗎?」


 


我好像成了一個拖累。


 


五歲時,我成了媽媽的拖累,即便拖累,她還是帶上了我,而不是扔給鄉下的爺爺奶奶。


 


六歲時,媽媽生下弟弟,她有了新的家人,我徹底變成了一個累贅。


 


隻有裴知行願意將我撈一把。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出手,我會S。


 


可我這樣的累贅,活著又有什麼用?


 


這頓飯吃得很壓抑,沒有人問我的意見,也沒人搭理我。


 


他們都在勸裴知行給我找一個更好的護工,就連小弟也是這麼覺得的。


 


「大哥,你畢竟是男孩,姐姐是女孩,你怎麼照顧呀?會被說闲話的。」


 


裴知行怒了,一筷子抽在他臉上,白皙的小臉上立刻就見了紅痕,「你閉嘴,讀書都學了什麼?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我媽驚惶失措地站起來,掰過弟弟的臉仔細查看,語氣哀怨,「知行,弟弟說錯了話,你好好說不行嗎?老裴,你看看兒子被打成啥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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