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將軍府裡S去的第七個人,這幾年來妖怪作亂是常有的事情,可像這般囂張到了天子腳下的妖怪卻是少之又少。
而皇上請來的捉妖師也是一籌莫展,想必這妖的實力不容小覷。
府中人心惶惶,管家有條不紊地操持著幾個S去姨娘的葬禮。
夜風吹過,我抱臂坐在房頂之上,身旁置了把利劍。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隱匿著幾位捉妖師。
我在等,等妖的再次出現。
就在深夜時分,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出高牆。
緊接著,前後不過一息的時間,又一道黑夜跳出了高牆。
見狀,我神色一凌,和捉妖師兵分兩路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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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黑影竄的很快,東繞西繞的,我拼盡全力也沒追上,沒一會兒便把我甩的遠遠的了。
一刻鍾後,我停在了黑影消失的地方。
我看著走廊處忽明忽暗的燈皺了皺眉,屋內倏地傳出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
接著我毫不猶豫地破開了門。
「將軍?」
溫行青跌倒在地,他支起身看著眼前進來的人有些驚訝。
我皺眉道:「大半夜不睡覺這是做什麼?」
溫行青抱著自己的肩,「我有些睡不著。」
我眯了眯眼,視線懷疑地盯著他,「睡不著?」
「是,呃……」
話還沒說完,溫行青的脖子被一隻手突然攫住。
我垂眸緊盯著他,眸光清冽,想將他臉上的平靜和偽裝全數戳破,「你身上有血腥味。」
「將軍在說什麼?」
溫行青嫣紅的唇被咬出來淺淺的月牙痕,眼尾通紅一片,泫然欲泣,勾人心生漣漪。
「美人計對我沒有用。」我冷冷地放開了他,「我不想傷害你,你最好老實交代。」
「我真的不知道將軍在說什麼。」
溫行青膚質白,在昏暗的燭火下,那抹紅如落在羊脂玉上的紅梅,格外顯眼,襯得他的脖頸更顯流暢纖弱,仿佛一隻手就能捏斷。
溫行青藏在袖子中的手緊了又松,接著他似破罐子破摔地掀開了衣裳的下擺,「將軍說的是我腿上的傷嗎?」
我的視線落在他腿上縱橫交錯的鞭痕,這傷應該是前兩天留下的,大概是沒得到及時處理,現在不僅沒愈合,還留著絲絲血跡。
「誰打的?」我的神色不由冷了下來。
聞言,溫行青眼裡的光暗了一瞬,他微微垂頭,「我自己摔得。」
看著他這幅躲躲閃閃的模樣,我心中有了答案,「周雄打的?」
「不怪老爺,我不疼的,無非就是破了皮、流了血罷了,不打緊的。」
溫行青說著,不經意間把衣擺往上拉了幾分,露出了更可怖的傷口。
我知道周雄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但我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的癖好。
鬼使神差地,我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藥膏,「剛剛多有唐突,我幫你上藥吧。」
溫行青眸中一閃而過得逞的神色,嘴上仍舊假客套:「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將軍了。」
我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多餘的心思,「不麻煩,起來坐床上去吧。」
溫行青眨了眨眼,「我的腿實在有些疼,能否麻煩將軍扶我一把。」
我點頭,俯身去撈他,卻不小心牽扯到了他的傷口,他“嘶”了一聲,疼的皺起了眉。
我的動作頓住,「很疼?」
溫行青逞強地搖了搖頭,緊皺的眉頭卻沒有松。
「溫姑娘,失禮了。」
話落,我俯身將人橫抱了起來。
脖子驀得被一雙柔夷摟上,肌膚相貼,溫熱的吐息落在了耳邊,「謝謝將軍。」
耳畔的溫度讓我的腳步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下,耳尖不經意的紅了,臉上卻鎮定自若道:「不必。」
我將人放置在了床上,打開了手裡的小瓷瓶。
溫行青配合的掀起了衣裳下擺。
冰涼的藥膏擦在傷口上,像有羽毛輕拂過,不疼,反而有點痒。
溫行青下意識的緊繃後背,漆黑的眸抬起。
眼前的人垂著眸,在很認真地給他擦藥,神色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沒有一絲波瀾,連一絲別樣也看不見。
溫行青有些難過,轉瞬他又故作堅強地勾了勾唇。
心裡安慰著自己沒事,愛情要慢慢來。
我將最後一圈白布纏好,一抬眸便對上了一雙潋滟的眼。
溫行青順勢勾上了我的手指,指腹輕輕摩挲了下,像是不經意間地問:「將軍有心儀之人嗎?」
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我頓了頓,「沒有。」
我欲收走手,卻又被拽住。
「將軍沒有,我有。」他像是很自豪的眼睛彎了彎,語氣有些雀躍,「將軍想不想知道我心儀的人是誰?」
他的手指擠進我的指縫,同我十指相扣。
那雙眼睛水光潋滟的,好似一潭深不見得的清泉,引誘著人一步步靠近,自陷而不知。
「不想。」
我還是抽回了手,堵住了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我有些惶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問題,隻好逃避。
且不說他是我父親的妾,也不說我少了那二兩肉。
我是梧國的將軍,一年三百五十六天,有三百天都是呆在軍營裡的,說不定什麼時候說沒就沒了。
所以這些年來,我對這方面從沒有生過任何心思。
我這樣的情況,還是不要耽誤了別人好。
我轉身抬起了腳,「好好休息。」
「將軍。」
我腳步不停。
「江羨予。」
我的腳步更快了。
直到門被關上,屋裡仿佛隻剩下了一片黑暗。
溫行青眼睫輕輕地顫著,唇瓣翕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隻是他額間倏地出現了一道妖紋,在黑暗的夜中詭異地閃了閃。
4
一連幾日,城中安靜祥和,無人再S去。那隻大妖沒再作亂,似乎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皇命難違,我又要再次帶兵出戰。
戰事剛停又再起,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六月,大戰一觸即發。
七月,戰事緊張,左右受敵,我負了重傷,被抬回軍營時,我早已昏迷不醒。
恍惚中,我聽見床邊有人在說話。
周副將焦急地問道:「將軍怎麼樣了?」
大夫嘆了一口氣,「傷到了心脈,已兇多吉少,如果明早醒不過來的話,哎……」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可眾人都心知肚明。
周副將往後踉跄了一步,表情有些呆滯,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又過了好一會兒,人好像都走了。
四周安靜了下來。
而就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刻,我的床前憑空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溫行青看著床上昏迷過去的人,一顆心似被一隻大手狠狠拽住,心疼的快要呼吸不過來,幾乎是一瞬間,他眼底就蓄滿了淚,滾燙的淚珠紛紛砸到了我的手上。
他伸了伸手,似乎想觸碰我,卻又害怕弄疼我,立馬縮了回去。
「江羨予,你混蛋……」他趴在床邊,隻敢虛虛碰到我的指尖,「不辭而別就算了,還敢把自己弄成這樣。」
大概是他哭的太狠了,吵的我耳朵疼,胸口的傷很疼,我忍不住咳了咳,卻咳出了一大口血來。
「疼……」
疼,真的是要命的疼,心髒幾乎被刺穿的感覺。
溫行青的臉瞬間蒼白了下來,他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指尖擦過我嘴角的血漬,「江羨予,江羨予……」
他捏住我的手,源源不斷的靈力毫不猶豫地往我身上輸。
可身上的靈力輸了大半,也不見床上的人有愈合的跡象。
前所未有的恐懼侵襲著溫行青的心,他要瘋了。
為什麼沒用!?
他惶恐地抓住我的手,眼底猩紅一片,「江羨予,你不許S。」
話落,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眼底閃過一絲希熠的光。
接著,他的掌心覆上了自己胸口,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出現在了眼前。
那是溫行青的內丹。
溫行青擦了擦眼角的淚,俯身親了親我的額頭,嗓音溫柔到了極致,「江羨予,別怕,一會兒就不疼了。」
溫行青額間的妖紋不停地閃著,額角青筋暴起,一滴滴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在他一聲疼痛的悶哼中,內丹被一分為二。
半顆內丹回了他體內,另外半顆到了我的身體裡。
身體裡仿佛流過一股治愈的暖流,我身上可怖的傷正已肉眼可見的程度在恢復。
見此,溫行青蒼白的嘴角勾了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漬,整個人虛弱地趴在床邊,大手握住我的手,「阿予,不疼了……」
我朦朧中聽見了他虛弱到極致的聲音,一滴淚順著我的眼角落下,我拼盡全力想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半個時辰後,內丹完全融入了我的體中,我終於醒了過來。
我動了動手,指尖卻觸及到了一片毛絨絨,「溫行青……」
我微微支起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團毛絨絨的白色,它三條尾巴恹恹的散在床上,整個貓頹喪又脆弱。
它蜷縮著自己的身軀,嘴裡還在喃喃道:「阿予,不疼……」
我怔了下,有些不確定喊了一聲:「溫行青?」
懷裡的這團動了動,繼續不安地喊道:「阿予。」
我摸著自己身上已經愈合了的傷口,一個令人震驚的答案呼之欲出。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人類熱衷於捉妖,不僅為了除暴安良,更是為了妖的內丹。
內丹是最為滋補之物,可有些大妖的內丹妖力太強,人的身體消化不了,效果會適得其反,即使是再強大的捉妖師也隻敢服一半。
不同妖的內丹,功效更是不同。
但延年益壽、起S回生是最基本的。
人類想要得到妖的內丹,除了妖的主動獻祭,那就是剜丹。
可剜丹的疼痛對於一個妖來說,不亞於剝骨抽筋。
可如果一隻妖主動把自己的內丹一分為二,那所要承受的疼,是比剜丹還要疼的酷刑。
可什麼情況下,哪隻妖會傻到把自己的內丹一分為二呢?
想到此,我的淚幾乎是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我有些不敢碰懷裡的一團,「溫行青,你疼不疼啊?」
5
次日,晨曦的微光灑入營帳。
溫行青被刺眼的陽光晃醒,他翻了個身,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察覺到是熟悉的氣息,他半睜著眼下意識地伸手想碰人,卻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爪子。
看著開花的爪子,他徹底被驚醒,迅速抬頭看向身旁的人。
還沒醒,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淺淺屏住呼吸,動作小心地往旁邊挪了挪,就在這一息之間,他變回了人形。
晨光羲和,溫行青緩緩朝我靠近,視線細細攜刻眼前的臉龐,接著他動作很輕地抬起我的手,擱在了自己腰間。
他的視線落在了眼前的紅唇上,心開始毫無章法地亂跳起來,喉嚨不由自主地滾動了兩下。
他朝那一抹紅漸漸靠近,怕驚擾還在熟睡的人,呼吸放緩了幾分。
靠的越近,心跳越快,快要蹦出來。
眼看快要貼上的那一秒,他的臉頰倏地被一隻手精準的擒住。
他瞪大了眼睛,唇微微嘟起,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的人,心顫了下。
我勾了勾唇,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你剛剛想做什麼?溫姑娘。」
說到“姑娘”二字的時候,我刻意加重了語氣。
溫行青眼神飄忽不定,根本不敢看我,「不、不做什麼。」
我覺得眼前的人可愛極了,努力壓住上揚的唇,故作嚴肅道:「溫姑娘,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話落,他的身子僵住了,一顆心髒被高高掛起,似又瞬間跌入了谷底。
她都知道了?
知道他是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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