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嗎?”
“行!快跑!”
遠處樓頂傳來人群焦急的吼聲:“快啊!”“快!”“這裡這裡!”
司南一手扶滿頭冷汗的郭偉祥,一手點射越來越逼近的喪屍群,向醫院後門轉移。然而剛剛脫臼過的腳踝很難著力,郭偉祥再拼命向前蹦跶都是有限的,不僅大藥房裡跟出來的喪屍緊追不舍,甚至連附近街道上的喪屍都嗅到鮮血中Alpha信息素的味道,紛紛聞風而來了。
砰!砰!
砰!砰砰!
郭偉祥咬牙打死右側幾隻衝上前來的喪屍,吼道:“別管我了,我爬不上繩子!”
司南在槍聲中喝道:“堅持一下,周戎回來了!”
“堅持不了——!”郭偉祥貼在他耳邊怒吼:“別被我連累,快跑!抑制劑帶走!”
喪屍們從四面八方圍攏,郭偉祥心一橫,強行掙脫司南,把他往前狠推:“快走!”
司南踉跄一步,開槍掃射掉前面幾排喪屍,又轉回去要背郭偉祥。但他根本不可能把郭偉祥這種重量的人打橫背起來,更兼後者並不配合,掙扎著破口大罵:“滾!快滾!老子不認識你,還不快滾——!!”
砰砰砰砰!
槍林彈雨瘋狂掃射,郭偉祥把前方漸漸合攏的喪屍群打出一道缺口,然後用力把司南往那個方向推:“快滾!快!”
司南跑了幾步,卻又停住腳,回頭注視郭偉祥滿是鮮血的小腿,琥珀色的瞳孔急劇顫抖。
郭偉祥邊勉力前行,邊發狂罵他,但在不斷迸飛的彈殼中,他的怒吼其實模糊不清。
周戎,顏豪,春草,丁實,還有已經死去了的張英傑……子彈橫飛中,那些人嬉笑打鬧和並肩作戰的身影,走馬觀花般從腦海深處閃過,與眼前郭偉祥憤恨大喊的背影漸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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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嘴唇微微發抖,胸腔劇烈起伏,從後腰摸出了軍匕。
郭偉祥突然聞到一絲甜味。
這氣味柔軟飄渺,卻又穿透力極強,霎時竟然將子彈噴射時濃厚的火藥味逼得一退。
生死關頭中他並未立刻認出這味道是什麼,但緊接著,他下意識一回頭——
司南大步走近,臉色雪一般蒼白,步伐微微踉跄。
他裸露的左臂上,軍匕割出了七八道長長的血痕,縱橫交錯,鮮血淋漓。
“司……”
郭偉祥難以置信,做夢般喃喃道:“……司南……?”
司南腳步一頓,飛身向前!
喪屍們發現了更新鮮甜美、更有吸引力的目標,齊齊嘶聲咆哮——在它們伸長了的枯手中,司南就像一頭悍不畏死的猛禽,徑直衝向郭偉祥身前那塊最密集的喪屍群。
下一秒,他平地躍起,踩在了喪屍們的頭頂上!
第38章
神兵天降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震撼, 郭偉祥目瞪口呆, 石化在原地。
那僅僅是眨眼間的事,司南發足狂奔, 幾乎踩著喪屍們的肩頸騰挪跳躍, 快到隻留下數道淡淡的殘影。
無數腐爛枯手伸長了抓他的褲腳, 但還沒碰上邊,便被他無情地踩成了肉泥。他就像低空飛掠的雷霆, 從最末端喪屍身上躍下地面, 打滾起身,頭也不回向前衝去。
“吼吼吼——”
大部分喪屍們被強烈的Omega信息素吸引, 紛紛調轉方向, 擠擠攘攘追了上去!
司南很強, 不亞於118部隊任何一名精挑細選出來的特種兵,郭偉祥一直都知道。
但他還是第一次親身感受到,這個人原來這麼強。
近在咫尺、毫無遮掩,那野生獵豹般撼動人心的爆發力, 久久殘留在他的視網膜上, 讓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鼻腔。
那絕不可能是Omega。
但空氣中浮動的, 又確實是Omega信息素的氣味。
直升機降落的轟鳴從頭頂傳來,郭偉祥打了個激靈,迅速對停留在自己周圍的十幾隻喪屍扣下扳機。機槍子彈瞬間傾瀉一空,他還沒裝上新彈鼓,高空數梭子彈擦肩而過,面前喪屍應聲爆頭。
“戎哥!”
兩架深綠色直升機在醫院樓頂盤旋降落, 還未完全著地,周戎已粗暴地掙脫了丁實的阻攔,從機艙中一躍而下,外套在螺旋槳絞起的飓風中獵獵鼓蕩。
鄭醫生手腳俱軟,跌跌撞撞奔上去:“周、周、周隊,司司司南不不不知道怎麼回事,往往往……”
周戎一言未發,抓住天臺邊緣的攀登繩滑落地面,狂奔中幾槍點射清空喪屍,被郭偉祥攔住了:“戎戎戎哥,快,那個方向,司南往那個方向——”
“你沒事吧?”
郭偉祥連舌頭都打結了,隻能瘋狂搖頭。
周戎一頷首,正要往司南消失的方向追,突然腳步一頓:“什麼味道?”
顏豪尾隨而來,似乎也發現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站住了。
從郭偉祥的表情來看,可能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出的話,但在這爭分奪秒的情況下,時間給不了任何緩衝或遮掩,隻有赤裸裸的真相被一把撕裂在所有人面前:“O……Omega。”
郭偉祥顫聲道:“他他他……他是Omega。”
·
從高空向下望去,幾條街區內的喪屍聞風而動,越聚越多,在領頭迅速移動的小黑點身後緊追不舍,漸漸匯聚成了一股可怕的洪流。
冷空氣灌入肺部,內髒猶如刀割,但司南知道自己不能停。
喪屍從街角巷口、垃圾堆後,從種種想都想不到的縫隙裡冒出來,好幾次他都感覺自己外套背部被喪屍指甲勾住了,隻要稍作停頓,他立刻就會被當街撕成血淋淋的碎片。
街道兩邊的樓房飛速後掠,突然司南眼角瞥見了什麼,猛一回頭,隻見牆上寫著鮮紅的大字——拆。
舊城區拆遷,街道隔著護欄便是建築工地。
工地上,起重機孤零零直聳上天,密密麻麻的鋼筋、水泥板搭了一半,還沒來得及澆灌混凝土,乍看之下相當的奇形怪狀。
司南也顧不得今天的運氣是不是跟建築工地犯衝了,腳下登時一拐,貼著最前排喪屍們的手奔上人行道,側身翻過護欄,衝進工地,三兩下便抓著手腳架爬了上去。
喪屍潮被半人高的護欄絆倒大半,剩下的踩著同伴的身體翻進工地,嗷嗷叫著追到工地上,笨拙地順著手腳架往上爬。
然而喪屍膝關節僵硬,又完全沒有配合意識,往往爬兩步便摔了下去,一時滿地喪屍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司南爬到離地十餘米高的手腳架上,翻進樓房內部,終於停在一塊水泥板上,痙攣地出了口氣。
他左手臂上七八道血口已經凝固幹涸,傷痕交錯,看著頗為猙獰怕人,司南顫抖著把衣袖摞了下去,這才感覺到手臂略微使力就針扎般劇痛。
失血過多令他微微眩暈,原本就偏冷白色調的面容更是蒼白得嚇人。
其實不用把自己劃得那麼狠,而且萬一傷到韌帶和腕動脈的話會很麻煩。但如果割破腹部、大腿或其他部位,又會影響奔跑速度,因為這個被喪屍抓住可就冤了。
司南半跪在懸空的水泥板上,胡思亂想片刻,最終得出結論,下次再來就隻能劃臉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突然聽見了什麼,抬頭向大街望去。
引擎由遠而近,一輛摩託衝出街角,在刺耳的漂移聲中調轉方向,加速向工地馳來——機車上兩名騎手一前一後,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司南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周戎。
周戎和顏豪!
“你倆……”司南唇角上勾,盡管自己都沒意識到那是個笑容:“你倆到底有什麼奸情。”
司南霍然直起身,用力揮了揮手,隻見機車騰空而起,漂亮地躍過護欄,機槍凌空開火!
喪屍群被打得趔趄,紛紛發現了新目標,咆哮著回轉過身。周戎把車一停,巨力令車身打橫,瞬間撞飛了幾隻喪屍;顏豪配合默契,機槍瘋狂掃射,子彈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當即將第一輪撲上來的喪屍打得斷手斷角,抽搐著倒了下去。
周戎下了車,抽出突擊步,邊開火邊迎面走向喪屍潮,吼聲在槍林彈雨中斷斷續續:“司小……南你這……”
司南眼底的笑意漸漸消失,開始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知道了。
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
周戎那傻逼會說什麼?
其他人會怎麼看?
這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還沒來得及細究,突然他預知危險的那根神經一繃,條件反射性偏頭,避開了伸向腦後的利爪。
——喪屍!
腐朽龐大的物體伴隨腥風來襲,司南就地一滾,千鈞一發之際躲開了喪屍的利齒。
但這塊架設在樓房鋼筋之間的水泥板非常狹窄,根本無處可避,喪屍轉而往他身上一撲,當胸壓下,司南“噗”一聲,差點沒把肺從喉嚨裡噴出來!
這喪屍戴著黃頭盔,生前肯定是個包工頭,指不定還是拖欠了不少民工工資的那種,生得腦滿腸肥、體型巨大,足有小三百斤重,站起來怕是有周戎顏豪那麼高。司南死死抵著喪屍的脖頸不讓它咬下來,簡直無法想象它這麼胖,是怎能爬到十多米高的——不過或許就是因為太胖了,病毒爆發時拼命爬上來,變成喪屍後又爬不下去,所以才滯留在了鋼筋水泥手腳架上也有可能。
“咕嚕嚕嚕……”喪屍喉管被卡得直響,銀盆大臉越壓越近。
司南抓著衝鋒槍肩帶拽了兩下,拽不動,反手抽出匕首,打算給喪屍來個滿臉桃花開,然而這時周遭突然喀拉一聲。
司南沒有立刻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但緊接著,身體向下一沉。
——喀拉!
水泥板!
轟——
司南連在心裡罵一句豆腐渣工程的時間都沒有,水泥板四分五裂,他整個人從十餘米高的手腳架上摔了下去!
其實如果慢動作分解的話,這時司南的應激反應可稱作是教科書級別的標準——抱頭、弓身、護住心肺,竭力讓自己蜷縮成團,在枝節橫生的鋼筋中反彈撞擊,避開了所有致命部位。
而那隻比他大出幾圈的喪屍就沒那麼好運了,直接被橫裡穿出的鋼筋貫胸而過,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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