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025-07-11 15:04:543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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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天字二號包間裡坐下,伙計吆喝著送來了菜單。


 


「想吃什麼可勁地點。」


 


銀子花光了可以掙,心要是沒了還能掙得更多。


 


千魚宴主打是魚,光魚就有幾十種。


 


他們還匯聚了各種菜系的十來個大廚。


 


菜品豐富,伙計報菜名三天也報不全。


 


坐等上菜的時間,我問玉竹:「當時被逼婚,為什麼不回去找傅雲舒大小姐?」


 


玉竹莞爾一笑:「要是回去,就遇不到姐姐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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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她:「傅雲舒大小姐不好嗎?」


 


「還行吧,可她不把我當妹妹。」


 


22


 


這時,外面傳來喧哗聲。


 


「掌櫃拿著賬本給排的座,怎麼會有人了呢?」


 


外面的人一邊爭吵著一邊就走了進來。


 


「傅將軍。」


 


傅天舒怒氣衝衝,徑自往我們坐的包間裡走,伙計一邊解釋著跟了進來,後面跟著傅雲舒,想攔沒攔住。


 


見了我倆,傅天舒先是一怔。


 


「這麼巧?」


 


伙計在邊上解釋:「因為晚間人太多了,掌櫃的排錯了。」


 


傅雲舒問我:「你們怎麼會在這?」


 


「剛剛沒吃好,見笑了,既然沒座,我們走。」我感覺羞愧難當,仿佛身上唯一的遮羞布被人當面扯下。


 


紅著臉,拉了玉竹就要走。


 


「別,咱們有緣,既然遇上了就擱這一起聚聚。」傅天舒伸手想要抓住我。


 


「還是等家夫在時相聚吧,畢竟女子在外,諸多不便。」


 


我才要走,又被傅雲舒伸手拉住。


 


「若離姐姐,你真的像我一個故人。」


 


想起她之前拉我手時的溫度,莫非她知道我的過去?


 


寒暄幾句,四人互邀坐下。


 


點了些酒,就著飯前點心,開始喝。


 


想著這些年來的種種,看著外面的世態人心,我百感交集,拿起酒角一飲而盡。


 


或許是因為飢餓,或許是因為飲得太急。


 


我感覺眼冒金星。


 


傅雲舒急忙拿起帕子替我擦拭。


 


玉竹在一邊看著,似有滿滿的醋意。


 


她不知道,有傅天舒在時,我小心心可亂了,根本無暇看傅雲舒。


 


「你我素昧平生,你貴為將軍府的大小姐,為什麼平白對我這樣一個小婦人好?」


 


「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什麼樣的故人?」


 


傅雲舒說,十多年前,她和哥哥傅天舒有一個發小,叫班若離。


 


傅天舒是太卿府的嫡子,生性心善寡語,他們家和大將軍班家交厚。


 


班若離是將軍的女兒,生性豪邁,想當女將軍,她肌膚白皙緊實,力大無比,同齡的四五個男孩也打不過班若離。


 


傅雲舒和班若離六歲那年,他們跟隨家人去獵場,結果遇到了刺客。


 


和家人走散後,三個小孩被圍在山裡。


 


兇狠的惡人要找太卿傅家的孩子。


 


「哪一個是傅家的小孩?」


 


從歹人的話裡,他們似乎不知道傅家有兩個孩子。


 


三人面面相覷,交換著信息。


 


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


 


傅天舒暗示傅雲舒不要動,他站了起來。


 


這時班若離站起來大聲說:「我是傅太卿的女兒,我叫傅雲舒,他們兩個是書童。」


 


班若離被歹人帶走,傅天舒兄妹被家人找到了。


 


「那個班若離真好,機智勇敢,善良,不像我一個農村人,隻會S豬賣肉,還被公孫寒背離。」


 


我又喝了一角,自說自話。


 


傅雲舒又說:「你真的很像,名字也一樣。


 


「我哥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就是我們十多年一直在找的班若離。」


 


可近看之後,發現你不是她,隻是像。


 


後來朝堂動蕩,我父太卿大人遇刺身亡,我倆被班將軍收養,我哥一改以前的膽小懦弱,跟隨將軍南徵北戰,從個娃娃打成了戰神。


 


「隻可惜,多年前,將軍也在戰場中箭,回來不久就沒了。


 


小時候特別喜歡千魚宴,現在過中秋,家裡也沒啥人,我和哥哥就相約到這裡來。


 


說話間,傅天舒一直眉心緊鎖。


 


應該是懷念他的故人吧。


 


我舉杯向他們兄妹,也向玉竹。


 


「你們還好,至少有一個親人相伴,我原以為公孫寒會是我最後的親人,沒想到……」


 


傅雲舒問我接下來的打算。


 


「繼續賣豬肉唄。」


 


「賣豬肉?」


 


兄妹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賣豬肉,掙錢養活自己,活得瀟灑。」


 


傅雲舒問:「那不是便宜了公孫寒?」


 


「他們家對我有恩,前面算是報答了,以後,我也不會再管他。」


 


傅雲舒心事重重起來:「你對養父的心情,跟我們對班家是一樣的。」


 


23


 


「今日月圓之夜,咱們聊點開心的話題吧。」


 


傅雲舒開始舉杯邀明月,語氣逐漸歡快起來。


 


「若離姐姐。」傅雲舒這樣叫得我有點驚訝。


 


她卻是認真的:「我以後可以這樣叫你嗎?」


 


「您貴為郡主,我哪敢高攀?」


 


「其實我們也算投緣,我很好奇,你一個女子,怎麼可以去當屠戶,能夠一個人摁住一口大豬。」


 


我笑笑。


 


「我打小力氣就大。」


 


傅雲舒說:「以前的若離姐姐也是力氣大,改天,我去看你S豬。」


 


傅天舒說:「你店在哪呢,我府上和軍中的肉,以後就從你那裡拿了。」


 


我受寵若驚:「這單也太大了,我怎麼接得住?」


 


「也不算大,府中一年的豬肉錢也就幾百兩,軍中每年吃五六次豬肉,都要二三萬兩。」


 


這還不大,我和玉竹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當初以十兩銀子創業,現在這開口就是幾萬兩的營業額,都要把我們嚇S了。


 


傅天舒又說:「我常年在軍中,妹妹又管著敬德齋,府上的肉要的少,等有機會,我跟那幾個王爺和大員說說,他們那些門客上千的府邸,一年光豬肉都要幾千兩。」


 


「那麼多府邸,累計十萬兩總是有的。」


 


傅天舒這越說越離譜,但我雖沒見過幾次,印象裡,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主。


 


驚詫之下,無言答謝,隻能舉酒敬他。


 


傅雲舒問我跟公孫寒打算怎樣。


 


這有什麼辦法,如果他還糾纏,也隻能求傅天舒幫忙,去索取一紙休書了。


 


喝著酒,傅天舒又說:「你賣豬肉,該建一個冰窖屯豬肘子,昨天我府裡宴請,光豬肘子就花了一千多兩,據說每年中秋豬肘子都會漲到五兩一個。」


 


「什麼,五兩一個,一千多兩?」


 


玉竹驚得瞪大眼睛。


 


傅天舒繼續說:「一千多兩我可出不起,跟將領說了請他們開懷吃肘子,隻能跟雲舒借銀子去買,現在好,幾年都要打工掙錢還她了。」


 


玉竹捋了半天才捋順了舌:「將軍肯定被騙了,我姐姐聽說是您府上用的肘子,平價給的,二百個肘子才二十兩。」


 


這回輪到傅天舒兄妹驚訝了。


 


但他很老練,被坑了這麼多銀子,驚訝片刻,臉上已經風輕雲淡。


 


飲到深夜才散,我和玉竹步Ṭù²行。


 


傅天舒騎馬,傅雲舒乘馬車,硬要送我們。


 


高頭大馬在前面,衛兵和馬車在後。


 


我不解:「貴為王爺郡主,就這麼幾個隨從上街,安全嗎?」


 


傅雲舒得意道:「我哥徵戰沙場十多年,在邊疆戰場,他都隻帶這 8 個隨從。」


 


據她說,這九人九騎,曾在敵軍大營來回穿梭,六進六出沒有一個人受傷,攪得敵軍連夜拔營,敵軍官都混在士兵裡逃命。


 


她聊起來雲淡風輕,我卻特別渴望能夠像傅天舒一樣橫刀立馬,徵戰天下。


 


也不知道我一個農村婦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車馬到達我小店門前,謝了那兄妹倆,我和玉竹回屋。


 


酒已散了七八分,毫無睡意。


 


玉竹講:「姐,我感覺他們說的那個班若離就是你。」


 


「你想啥呢,那是一個大英雄,我一個小婦人,怎麼會是我。」


 


玉竹眨巴著眼睛審視我半天,把我都看得害羞了。


 


「你再看。」


 


「姐,你就跟他們說的一樣勇敢,我覺得你是天下最勇敢的人。」


 


「你少拍啊,我連自己公孫寒都管不了,而且,傅將軍都說了,遠看覺得像,近看根本不是。」


 


「也是啊,離開那時候,大家都有記憶了。」


 


可我的記憶沒了。


 


24


 


天亮我們才打開店門,就闖進來一隊兵。


 


進門就將玉竹和阿甲、阿乙控制住,然後來抓我。


 


兩個瘦骨嶙峋的小兵,在我眼裡根本不夠看,我伸手隻一推,一個小兵趔趄摔倒,另一個上來,我再一推,也被推出一丈遠。


 


他們或許沒想到我一介女流會有這麼大勁。


 


一起上來,六個人才將我兩手困住,一柄大刀架到我的脖子上。


 


「再動一下,馬上讓你人頭落地。」


 


這才看清,是昨天跟著一起來買豬肘子的將軍。


 


雖然受了點驚嚇,我大概知道了他們的來意。


 


心想著這傅天舒辦事也太次了,居然還讓這個人跑到這裡來行兇。


 


這下好,他們肯定要S人滅口,最後搞個S無對證。


 


要是在兩個月以前,我S就S了,反正也很難活下去,可現在,我好不容易掙到的千兩銀子還在銀號裡面放著。


 


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莫過於人S了,銀子沒花完。


 


早知道會這樣,昨天還應該再花點。


 


幾人將我們四人捆起來。


 


將軍模樣的人下令把我們幾人帶出城去S了埋掉。


 


邊上士兵說:「王爺還要派人來問,要是都S了,王爺難免生疑,不如把幾個下人帶出去做人質,讓掌櫃承認收了銀子。」


 


將軍點點頭,士兵便將玉竹和阿甲、阿乙帶走了。


 


他過來威脅我:「如果王爺來問,你要承認你收了一千兩銀子,說錯一句,那幾人都沒命了。」


 


我心裡一下子來了曙光。


 


隻要他不S我們,怎麼說都可以。


 


「可是你和管家一起來的,要說你沒和他沆瀣一氣,王爺會相信嗎?」


 


「管家已經跑了,現在你的話就是證據。」


 


「肘子都是平價賣的,如果王爺要我還銀子,我哪有銀子還他?」


 


將軍說:「他隻防我們騙他,隻要真是給了你那麼多銀兩,他也就認了。」


 


「傅天舒心思缜密,說是我收了你的銀子,如果見不到銀子他怎麼會相信?」


 


這人糾結半響,始終不願意拿出銀票。


 


我告訴他,銀票隻為了給傅天舒看看,等看完走了,就還給他。


 


他把一千兩銀票給我,匆匆離去,走時不忘威脅:「你幾人的命在我手裡,不可耍花招。」


 


沒一會,傅天舒果然騎著高頭大馬來了。


 


後面還跟著傅雲舒的馬車。


 


我按照那個將軍的囑咐,承認是我囤貨漲價,血賺了他的銀子。


 


傅天舒臉色黯然。


 


看著他難過,我覺得銀票都不香了。


 


「對不起。」我把銀票遞過去。


 


他沒有接銀票,嚅嗫了半響:「昨晚你說因為是我府上要的肘子,少收了上千兩銀子,你知道我聽後有多高興嗎?我以為……」


 


很好奇他以為什麼,但我終究沒敢問出來。


 


隻想他盡快離開,讓那些士兵將我的玉竹放回來。


 


呆立了片刻,他轉身向傅雲舒說了一個字:「走。」


 


傅雲舒說:「哥,你在外面等我。」


 


她哥哥出去以後,她拉住我的手問:「你妹妹玉竹呢?」


 


這一問,我的心到了嗓子眼。


 


她慢慢將我的袖子捋起來,手臂上露出了剛才毆鬥留下的淤青。


 


「管家已經交代了,你確實是二十兩賣的肘子,管家沒想欺騙我哥,已經原諒他了,可軍中的蛀蟲,一定要嚴懲。」


 


她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看得我發虛。


 


她聲音輕柔:「他們敢來店裡脅迫你,過後一定不會留活口,你和你妹妹都會被他們害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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