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成空，流年不負第9章

 

一個非常普通的清晨，許卿如獨自開車從家去公司，她聽著廣播，心情格外輕松。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餘光突然捕捉到一絲異樣，一輛失控的紅色轎車正迎面向她衝來，速度極快，仿佛一顆失控的炮彈。

 

許卿如下意識地猛踩剎車，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試圖讓車避開。但那輛紅色轎車卻像是故意衝著她來的，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車離她越來越近，許卿如這才看清主駕上坐的是鄭嬌嬌。

原來她已經出獄了嗎？

 

車燈照耀下，鄭嬌嬌用僅剩的一隻手緊握方向盤，咬牙切齒，面目都變得猙獰起來，嘴角掛著一絲瘋狂的冷笑，眼神裡滿是對許卿如的仇恨。

 

她一邊加速，一邊大聲喊道：

 

“許卿如，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毀了我的一切，今天我就要你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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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如的心髒狂跳不止，她拼命轉動方向盤，試圖躲避，但這個距離根本來不及躲閃，她閉上眼睛，靜靜等待S亡的到來，心中湧起一股遺憾與不甘。

 

她想，這輩子自己好不容易從深淵裡爬出來，結果這麼快就要結束了嗎？她還沒有實現自己的夢想，還沒有讓全國的流浪孩子都有個家啊！她不想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她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做完，還有太多夢想沒有實現。

 

就在這一刻，隻聽到“砰砰”的兩聲巨響。

 

17

 

她的車子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車身劇烈搖晃。許卿如感到車子輕微移動，但卻沒有感受到身體的疼痛。

 

她睜開眼睛，看到身旁的兩輛車都冒起了濃煙，火光在車頭閃爍，黑煙滾滾而起。

 

救護車聞聲而來，正好看到救援人員從車上抬下來的兩個人。許卿如驚魂未定地從車裡爬出來，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髒還在狂跳。

 

被抬上擔架的分別是鄭嬌嬌和司陽川。

 

司陽川？許卿如的心猛地一震，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救援人員已經將她也帶上救護車，檢查狀況。

 

救護車上，司陽川跪在地上緊張的打量許卿如：“卿如，你沒事吧？”

 

許卿如看著狼狽的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但隻是搖了搖頭說了聲：“我沒事，謝謝你，司陽川。”

 

司陽川聞言呼出一口氣，好像放下心來：“還好，這次沒有傷到你……”

 

他不斷的咳血，眼神逐漸渙散，但是堅持不戴呼吸機，緊緊握著許卿如的手，好像怕她下一秒就離開一般。

 

“司陽川，你先別說了，快躺好讓醫生看看你的身體。”

 

“不，卿如，求你聽我說完，我怕我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不是想為自己開脫，當年我把保姆阿姨關在家裡是因為鄭嬌嬌說那人是她遠房親戚，求我幫她把人藏起來，我真的不知道鄭嬌嬌給你下藥，更不知道保姆阿姨是要給你報信的。”

 

“間接害S了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信我，我真的，真的沒有想過傷害你。”

 

說完便失去意識，倒在許卿如的身邊，醫生為他開展緊急救助……

 

一周後經警方調查，事件真相公布於眾。

 

鄭嬌嬌沒有任何生存技能，自從出獄後，四處為家，吃不飽穿不暖，最後還是到酒吧當陪酒，委身於油膩的中年肥胖男。

 

當她得知了許卿如的消息後，整個人都充滿了怨懟。

 

“憑什麼她一個二婚離異、裸照被千萬男人看過的賤女人還能被張玄愛著？生了S胎的喪門星還能當許氏集團的董事長？而她斷了胳膊還要在監獄裡蹉跎三年，孩子都流產了，出來還得伺候老男人？”

 

鄭嬌嬌心中充滿了嫉妒與不甘，她把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怪在許卿如身上，決定要魚S網破，讓許卿如付出代價。

 

於是她輾轉來到南市，買了一輛二手車，在許卿如家的別墅區外面蹲守了很長時間，直到那天許卿如獨自出門才逮住機會向她撞去。

 

鄭嬌嬌搶救無效，當場殒命。

 

得知消息的時候，許卿如怔住很久，鄭嬌嬌這一輩子，為了上位機關算盡，可最後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榮耀和地位，甚至S，也落得個面目全非的下場。

 

真的值得嗎？

 

而司陽川在手術室搶救了一天一夜，最終救治無效身亡。

 

S前留下的唯一一句話，在司陽川的葬禮上，阿海轉述給了許卿如。

 

“嫂子，川哥隻給你留了一句話，他說”

 

“這輩子，他做過的對不住你的事，總算用他這條命還清了。”

 

“求你，別恨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卿如終於動了動，緩緩走到司陽川的墓碑前看著上面的照片。

 

墓碑上的司陽川還是少年模樣，和他在醫院和她求婚時別無二致，那時候的他眼裡都是對她能嫁給他的期盼。

 

恍惚間，她腦海裡浮現出了無數他們相處時的過往。

 

婚後第一年，他帶著她走遍全球的婦科醫院，說一定要治好她。

 

婚後第二年，他怕她心理疾病惡化，工作在忙也會每個月帶著她天南海北的散心。

 

婚後第三年，她終於不再陷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他開始帶著她鍛煉，親手給她做好每一餐。

 

他對她，也是有過愛的吧，否則，又怎麼能毫無痕跡的瞞了她三年。

 

她心中對他的恨意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她不是不恨了，隻是因為他不重要了。

 

對她來說，他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離開時，許卿如最後看了一眼司陽川。

 

和他多年的愛恨情仇，就此兩清了。

 

“我不恨你了，你也別再記得我，來世也最好不要相見。”

 

參加完葬禮，回到南市後，張玄帶著許卿如到了自己的公寓，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醺，臉頰微微泛紅，眼神裡帶著一絲朦朧。

 

許卿如看著張玄，眼神柔和，她不得不承認，張玄的長相很合自己的口味。五官分明，劍眉斜插入鬢，鼻梁挺直，薄唇微微抿起時帶著一絲不羈的帥氣。

 

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像是藏著星辰大海，每次對視，都能讓人輕易沉淪。身材更是高大而挺拔，肩膀寬闊，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山，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她微微勾起嘴角，眼神裡帶著調侃：

 

“張玄，你這長相，還挺合我口味的。”

 

張玄聽到這話，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嘴角的笑意也更濃，卻假裝毫不在意的湊近了一些，眼神認真。

 

“那你有沒有愛上我？”

 

18

 

許卿如被他逗得笑出了聲，兩人哈哈大笑，把這件撩得她臉紅心跳的事蓋了過去。

 

可不知什麼時候，許卿如再見到張玄，就是他從臥室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走到許卿如面前，單膝跪地，又掏出一枚藍色的鑽石戒指，看向她的眼睛裡滿是虔誠，

 

“卿如，我知道你出車禍的時候我要嚇瘋了，我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這輩子，非你不可。”

 

“我知道你的心裡受了多少傷，我願意陪你慢慢痊愈，但是當我得知你上了救護車，生S不明的時候，我怕了，我真的再也等不了了。”

 

“所以，卿如，你願意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聲音裡帶著懇求。許卿如接過玫瑰，輕輕聞了聞，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然而，她卻沒有伸手去接戒指，語氣依舊溫柔但充滿力量：

 

“張玄，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是，第一次婚姻，我失去了一個孩子，第二次婚姻，我失去了子宮，永遠失去了成為媽媽的權利。”

 

“我許卿如，或許就和婚姻犯衝，不是不信你，隻是這輩子，我隻想把自己這條小命牢牢握在自己手裡，也不再想對任何人有期待。”

 

“今天的晚餐，很不錯~”

 

張玄看著這個吃完就跑，落荒而逃的小女人，嘴邊勾起寵溺的笑，其實今天被拒絕的結果他早就知道，但就是不S心，非要問出口，萬一就答應了呢？

 

不過沒答應也沒關系，反正，這才是第一次求婚，他還會向她一直求下去，直到她點頭。

 

如果不點頭，那八九十歲還求婚的老頭老太太，也挺浪漫……

 

許卿如現在每天不光要處理公司的事，還要隨時提防著張玄跟她求婚。

 

一開始他還隻是在私下行動，偶爾送她一束花，或者在她加班時送一份溫暖的夜宵，試圖用溫柔的方式打動她。

 

可是次數多了，張玄的求婚方式越來越大膽，甚至逐漸變成了一個求婚界的“社牛”，完全不在乎丟不丟人，非要讓全世界都知道，許卿如是他的人，別人連想都別想。

 

有一次甚至學著小男生，在公司樓下擺滿了玫瑰和蠟燭，還拉起了一條橫幅，上面寫著“許卿如，嫁給我吧！”

 

整個公司瞬間炸開了鍋，員工們紛紛跑到窗邊圍觀，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拍照、錄視頻，準備發到工作群裡。

 

整個辦公室裡充滿了歡聲笑語，但許卿如卻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丟光了，氣得衝下樓，對著張玄大喊：

 

“你能不能有點正經？這是公司，不是你表演求婚的舞臺！”

 

張玄卻毫不在意，隻是笑得一臉無辜：

 

“我隻是想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喜歡的人啊，這樣你就不怕別人來搶你了。”

 

許卿如被他氣得直瞪眼，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張玄為了她，從一個年薪千萬的律師合伙人裸辭，跟著她來到南市，當起了一個小助理。

 

他不僅毫無怨言，還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和人脈，幫助她的公司進軍美妝、女裝、家具等多個領域，讓許氏集團走出南城，一躍成為國內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確實功不可沒。

 

隻不過對自己有點火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誰讓他每天都給公司掙那麼多錢呢，或許有一天自己禁不起麻煩，頭腦一熱就答應他了也有可能……

 

這天，許卿如工作結束後，照常到福利院陪孩子們一起吃晚飯。

 

這日的夕陽格外好，照在身上暖暖的，許卿如看著福利院後山的小小墳墓，滿臉溫柔：

 

“寶寶，今天過的開心嗎？媽媽雖然沒有機會成為你的媽媽，可是卻成為了這麼多弟弟妹妹的媽媽。”

 

“每天有這麼多小朋友陪著你，是不是就不會孤獨害怕了呀？”

 

她抬起頭，看著天邊的晚霞，眼神有遺憾也有期盼：

 

“寶寶，這世我們的緣分太淺了，來世，媽媽一定好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