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要滾,一輩子不出現在我眼前了?」
「這才多久啊,就又耐不住性子了?」
10
像是放下了什麼心事似的,江潮深笑起來。
語氣不自覺松快了許多。
「你不是說對潛水感興趣嗎?」
「想來玩就過來唄。」
「我看這酒店還有幾間房,你要的話我就和大堂經理說說,給你留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連忙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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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江潮深。」
「你別給我留房,我沒想過去。」
「我現在在中環路你家門口,能告訴我一下密碼嗎?我有點事情要進去。」
有一會,沒人說話。
然後是啪嗒一聲。
似乎是江潮深點燃了打火機——
他又開始抽煙了啊。
明明已經和他說過許多次討厭這個味道,可他似乎從來也沒有往心裡去過。
江潮深的聲音冷冷的。
「什麼事?」
「你房間裡也沒多少東西吧,不就是些衣服和化妝品?」
「怎麼?」
「準備收拾行李出國逃跑?」
我的心跳頓時一亂。
直覺之下,我並不想讓江潮深現在就知道我出國交換的事情。
在離開之前,我隻想安安靜靜地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
不要再出現不必要的風波了。
於是我嘆了口氣,隨便找了個理由。
否認了他的說法。
「一周後不是跨年嗎?」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先放房子裡。」
「到時候算給你個驚喜。」
11
以往每年的跨年夜,我和江潮深都是在一起過的。
有時候是江家和林家兩家。
有時候是和朋友們一起。
但不論如何,零點鍾聲響起的那一刻,我們面對的都是彼此——
可今年不會了。
導師通知了我。
我的出國申請已經被學校審批通過。
離開的時間正好是那一天。
所以這一次零點,我應該是和同一批交換的同學,坐在飛機上了吧。
下一刻。
像是卸下了防備。
江潮深輕笑了一聲,告訴了我房子的密碼。
「0904。」
「這你都沒猜到?笨S了。」
「這是當初我們一起去上大學的日子啊。」
12
——竟然是開學出發的日子?
我有點驚訝,但也沒有多想。
掛掉電話後,我先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鏈,裝在一個紅絲絨的盒子裡,放在一進門顯眼的位置。
然後去房間把自己的東西都整理了出來。
江潮深說得對。
我的行李不多,不過一些衣服化妝品。
一個小箱子就能全部裝下。
可他不知道的是,除了這些。
我真正想帶走的是別的——
打開桌子下的抽屜。
在裡面最角落的地方,是一個信封。
裡面裝著一張長紙。
是我每年寫下的,未來所有和江潮深一起想做的事情。
去看一場萬人演唱會。
去蹦極,去潛水,去看極光。
去環遊世界。
去攀登雪山。
好多好多。
……
在江潮深心情不錯的時候,我會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小心翼翼和他提起裡面的一些計劃。
「論文寫的差不多了,導師說我們今年假期不用一直待在實驗室。」
「我最近刷到一個潛水的短視頻,看起來很有趣诶。」
「你想不想玩?」
「海南好像就很不錯哦!」
江潮深沒回我。
他低著頭,在手機上打字。
像是和誰聊天。
半晌才抬起頭,輕輕瞥了我一眼。
「你說什麼?」
「沒聽清。」
「許柒舒找我,你有事下次再說。」
可一個多月後,期末考完,江潮深數學競賽的成績也頒布。
為了慶祝,他真的訂了去海南的機票。
我以為他是為了我那天的這句話。
興高採烈地左等右等。
直到他和朋友們的飛機起飛,才發現自己自始至終都根本不在受邀請的範圍裡。
13
這次出遊,許多人都覺得江潮深興致不高。
明明是他自己提起的潛水。
可他似乎根本不感興趣一樣,活動也沒參加多少。
隻是一個人坐在沙灘邊。
拿著手機,不停翻動著,像是等著誰的消息。
有人怕他學校有事,問他用不用先回去。
他也隻是搖頭。
直到那個總是被他嫌棄的林滿月打來電話,江潮深整個人的狀態才活泛了起來——
掛掉電話後。
他站起身,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對著大海笑了起來。
「我就說她撐不了這麼久吧?原來是在準備新年禮物。」
「也是夠無聊的。」
他回過頭去,對著朋友提議。
「我們原本不是訂的在海島跨年,然後第二天回去嗎?」
「要不改一下行程吧,那天你們可以來我家聚會。」
「對了。」
「林滿月討厭煙味。」
「到時候你們不要抽煙。」
14
飛機是在這一年最後一天降落的。
終於開車趕到市中心時,時間已經快要傍晚了。
站在門外,江潮深突然覺得心跳加快了許多——
好多好多的思緒亂七八糟地在他腦子裡縈繞。
神神秘秘的。
還要提前這麼久布置。
江潮深一隻手放到門上。
一隻手摸了摸自己大衣的口袋。
那裡面是他從海南帶回來的禮物。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
這還是第一次和林滿月分開這麼久,確實有點不習慣了。
她現在應該就在房間裡吧。
沒去潛水,心裡面肯定不怎麼高興。
等一會見到人,安慰幾句,然後再把禮物送出去。
她應該就又會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了。
這麼想著。
身後那群朋友們開始起哄。
「開門啊,江哥。」
「不是說要帶我們去你家跨年嗎?」
「小林姐也在對吧?好久沒見她了。」
「那當然,江哥說小林姐這幾天在準備禮物,醞釀驚喜呢。」
……
江潮深覺得嘴角要壓不下去了。
有一瞬。
他感到自己就好像一個帶著一群白痴孩子,瘋玩一圈回家吃妻子飯菜的丈夫。
把密碼輸進去後,門打開了。
「鬧什麼鬧?」
「老實點都。」
15
房間裡沒人。
幾百平的大平層,六七個人一下子進去,也依然顯得空空蕩蕩。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林姐呢?」
「不是說要一起跨年嗎,人呢?」
「是不是出去了啊?」
江潮深沒說話,也沒理會任何人。
他緊緊皺起眉頭,開始一間一間、一間一間地推開房門……
沒有人、還是沒有人。
林滿月去了哪?
明明說好的事情啊。
剛剛才提起的心情又瞬間跌了回去。
江潮深拿起手機,正要打電話。
他一個玩得好的室友從客廳那邊突然跑了過來。
手裡拿著一個紅絲絨包裝的盒子。
「潮深,你看這個,是不是滿月送給你的禮物?」
「我看放在茶幾正中間,上面還寫著你的名字呢。」
是個包裝很精美的盒子。
頂上貼著一個便利貼,寫著三行小字。
「江潮深收。」
「祝你能夠得償所愛,祝我未來自由坦蕩。林滿月。」
江潮深松了口氣似的,輕輕笑了笑。
「就這麼個玩意,還準備這麼久?」
「矯情。」
他把便利貼撕下來,放進了自己口袋。
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
不過一眼。
江潮深便怔住了。
那是一條手鏈。
他親自挑選的。
就在高考畢業的那年夏天,他悄悄站在門後,看著自己的媽媽給林滿月戴在了手腕上。
很漂亮,也真的很襯她。
他原以為她會一直戴著,很久很久的。
可這才幾年啊,怎麼就丟下了?
一種極度恐慌的心理突然蔓延過了他的全身。
江潮深低下頭,找出林滿月的聊天框,語音打了過去——
然後一個紅色的感嘆號瞬間跳了出來。
「對方把您加入了黑名單。」
16
「好漂亮的鑽石手鏈啊!」有人湊過來。
「可怎麼是女式的呢?」
「難道小林姐這是替江哥送給柒舒的?」
江潮深猛地回過頭,把那個人推開。
他眼尾泛紅,嘴唇緊緊地抿著
整個人的情緒像是壓抑到了極致,身體微微顫抖。
「閉嘴!」
「胡說八道什麼?」
他借了旁邊另一個人的手機,又給林滿月打了一個電話。
可結果還是這樣。
無法接通。
再換一個、再換一個……都是如此。
她似乎一口氣把江潮深的這一群朋友全拉黑了。
許柒舒走過來,拉住他的手腕,語氣柔柔地安慰著。
「潮深,別急啦,人家滿月自己也有事情的。」
「她不來,我們幾個一起跨年嘛,還不一樣嗎?」
江潮深把手抽回去。
他第一次對許柒舒的觸碰產生了一種抵觸心理。
怎麼能一樣呢?
一千個人一萬個人也比不上一個林滿月。
零點那一刻,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分開過啊——
他向後退了一步,眉頭皺得S緊。
繼續翻動著手機,想要問問別人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下一刻。
一個學校的通知彈窗突然跳了出來
「我學校今年部分優秀學生赴海外學校交流名單公示。」
他點了進去。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17
我們這一行去英國交換的學生一共有五個人。
其中有一個竟然還是我的熟人。
小學同桌!
太讓我吃驚了——
而且他變化好大。
小學的時候,這個人看起來矮矮笨笨的,整天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屁顛屁顛跟在我後面。
總是我問著我一些幼稚到要S的問題。
「滿月滿月,除法到底怎麼列豎式啊?」
「什麼叫做倍數?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上次的作文題目我不會,滿月我想看看你寫的。」
……
五年級,他轉學去了別的城市。
聽說他父母是國家級科研項目的負責人,要去西北荒漠完成某個極為重要的保密任務。
我們再也沒有聯系。
直到現在。
有人從背後叫出了我的名字。
「林滿月。」
「好久不見。」
我慢慢回過頭去。
時隔十年,那個總是拽著我書包要我等等他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大人。
穿著深灰色的大衣,看起來快要一米九的樣子。
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堪比明星一般清峻好看的帥臉。
「我是周川升啊。」
「還記得嗎?」
「新年快樂,林滿月!」
18
我是理論物理專業,周川升是應用數學專業。
兩個院系隻間隔了一條林蔭路。
可就這麼五分鍾的距離,整整三年時間,我們硬是一次也沒有碰上過。
「幸虧我們都報了這個交流項目。」
「看到錄取名單後,我立刻去你們院系那邊打聽,沒想到真的是你!」
周川升說,自己其實曾經試著回來找過我——
那是高中的時候。
父母的項目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他也終於獲得了出市旅遊的機會。
於是他坐著火車,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分別的時候,我們還小。
沒有電話,沒有手機,再遇見的機會,其實很小很小了。
可他還是執著地回到了小學。
從班主任口中問到了我的初中,又問到了我的高中。
然後站在學校門口,想撞上我放學。
可我沒有等到。
等到的卻是江潮深。
他打著籃球,從操場邊的後門出來,去小賣部買水。
一個回頭,眼睛盯在了周川升身上。
然後站住不動了。
「你有點眼熟?」
「不是我們學校的,找誰?」
他咬了咬嘴唇,目光陰鬱凌厲。
「我好像認出你來了,從一小轉走的那個二班學生是不是?」
江潮深竟然還能認出周川升?
我有點驚訝。
他小學的時候是四班的,和我們不一個班。
我以為他不會有什麼印象的。
但周川升搖了搖頭。
「不是的。」
「小學的時候你們不是經常一起上學放學嗎?」
「我總跟在你後面問你題,他就用兇神惡煞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搶他什麼東西一樣。」
「估計就是那時候記住我的。」
周川升猶豫了一下。
慢慢說。
「那天我問他你在不在學校。」
「他告訴我。」
「說你全家搬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他看向我的眼睛。
「我從其他同學那裡問到了你畢業的高中……」
「其實你沒走,對嗎?」
19
所以。
如果沒有江潮深的這一出。
我和周川升也許早就相遇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簡直不可理喻。
我們兩個就這麼聊著,一直檢票上了飛機。
然後和其他同學匯合。
大家的座次都挨得很近,一路上可以互相照應。
同行的其他人雖然也是各個院系的學術大佬,但卻意料之外地好相處。
大家一路上分享著彼此的零食,談論著最近在撰寫的論文。
就這麼渡過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
我披著毯子,望著窗外波動起伏的雲層時。
突然想起了當初導師鼓勵我交換學習的話。
也許真的應該多出去看看。
外面的世界其實晴空萬裡,廣闊得很。
20
實驗室的學長學姐專門來機場接的我們。
他們相當熱情。
一路把我們的行李拿回了學校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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