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往事第1章

我和程砚廷提分手後，他連夜由京返港，發誓要與我老S不相往來。

 

走前，他一臉不屑：

 

「多硬的骨頭我都啃下來了，你算什麼東西，敢給我甩臉色看？

 

「我爸媽說得對，像你這樣的家庭，說好聽點是書香門第，說難聽點不就是又窮又迂腐嗎？」

 

隨後兩年，我事業有成，紅遍大江南北，還被提名為影後。

 

程砚廷又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那年是我喝多了，說錯了話。

 

「我已經重新把我們在太平山頂上的房子買回來了，你跟我回去吧。」

 

Advertisement

我平靜地笑了笑：「不了。」

 

「當年說好老S不相往來，還請你能夠做到。」

 

故地重遊猶如刻舟求劍，唯有那年勝年年。

 

1

 

程砚廷又一次缺席了我的家庭聚餐。

 

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那邊始終人沒有接。

 

我能看得出來，父母並不是很高興。

 

他們問我程砚廷為什麼又沒來的時候，我根本答不上來。

 

過了好久，我媽看著我：

 

「蘊溪，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他們家瞧不上我們家？所以……」

 

我連忙說不是，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

 

這已經不是程砚廷第一次缺席了。

 

上一次，我和程砚廷明明說好了，可是他卻失約了。

 

這一次，程砚廷重新和我約定了時間。

 

為了這次聚會，我爸媽特意調了課，可是程砚廷依舊沒有來。

 

爸媽離開後，我又給程砚廷打了一個電話。

 

這一次，對面接通了：

 

「程砚廷，為什麼你這一次又沒有出現？我爸媽整整等了你五個小時，如果你不來，可以提前說，沒必要這麼晾著我們……」

 

有個聲音打斷了我：

 

「嫂子，我是砚廷的發小周明允，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在遠航俱樂部，砚廷喝醉了酒，你要過來接他嗎？」

 

周明允的話還沒說完，對面又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怎麼不喝了！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今天可是我生日，程砚廷，你怎麼喝醉了，快起來呀，怎麼這麼快就喝醉了！

 

「哎，他們京北的酒太沒意思了，今天的生日聚會也沒意思，不如我們之前在港城玩得開心……」

 

「她是誰？」我問周明允，「雲曼辛？」

 

周明允沒有否認，隻是說了一句：「嫂子你別誤會。」

 

我快走到包廂的時候，周明允又給我打了電話：

 

「嫂子，我差點忘了進來需要會員卡了，你到哪裡了？我去樓下接你吧。」

 

「不用了。」我拒絕了。

 

遠航俱樂部一向是權貴聚集的地方，在這裡，有著最好的娛樂設施，最好的安保，但絕對不是不合法的娛樂場所。

 

這裡一直實行會員制，而且會員數量有限制，會考察個人的財產情況以及身份地位授予會員資格，隻能會員本人進去，不能帶人進去。

 

但是後來，賀家的下一位繼承人陳政寧改了規則，使俱樂部的會員可以帶人進去。除此之外，她還給了我一張會員卡。

 

所以眼下，不需要周明允下來接我。

 

我走到包廂門口，門是開著的，可以很清楚地聽到裡面的聲音。

 

「哈哈哈哈，你們確定要這樣嗎？真的要看我和程砚廷吃同一個薯片嗎？真的好曖昧啊，這也太曖昧了吧，你們的要求好過分呀……」

 

我站在門口，恰好看見程砚廷和雲曼辛兩個人頭挨得很近。

 

雲曼辛開始分食程砚廷嘴裡的那片薯片，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要挨到一起。

 

2

 

這個時候，不知道誰在後面推了雲曼辛一下，她整個人都撲到程砚廷的身上，兩個人重疊在一起。

 

雲曼辛狂笑了起來：

 

「誰推我？幹嗎要把我們純潔的朋友關系搞得這麼曖昧！」

 

程砚廷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他轉頭的時候正好看見站在門口的我：

 

「蘊溪，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走進去：

 

「這就是你缺席的原因？」

 

還沒等程砚廷解釋，雲曼辛蹦蹦跳跳來到我面前：「哎呀，程砚廷，這就是你女朋友啊，她長得真好看！」

 

「快點解釋一下呀！」她猛拍程砚廷的背，「快點呀，沒有長嘴嗎？」

 

程砚廷剛開了口，又被雲曼辛打斷：

 

「蘊溪，你千萬不要生氣，我們兩個剛才的舉動雖然有點曖昧，但實際上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說著，她大聲嚷嚷了起來：

 

「天S的程砚廷，既然你女朋友要來，你剛才為什麼不知道避嫌？你早說你女朋友會生氣啊，我絕對不會讓你參與遊戲的。你太缺德了，是不是想故意害我，哈哈哈哈……天S的……」

 

我看著程砚廷：

 

「她已經說完了，你有什麼要說的？」

 

「哎呀，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別生氣了，這不是程砚廷的問題，要不……你要是真的很生氣的話，那你就打我一巴掌吧。」雲曼辛又開始搶話。

 

「我和你說話了嗎？」我看向她，絲毫不客氣。

 

雲曼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周明允過來了，擋在雲曼辛面前，不悅地看著我：

 

「嫂子，我們看在你是程砚廷女朋友的份上，才願意好好和你相處的，但是你也不能欺負我們的人。

 

「砚廷為了和你在一起，他甚至都和家裡鬧翻了，跟著你來京北了，你還要他怎樣？我們是看在朋友的份上，趁著曼辛這次過生日來看看他，你沒必要這麼生氣吧？」

 

周明允越說越生氣。

 

「曼辛是我們的團寵，我們從小時候就一直讓著曼辛，早就把她當家人了。

 

「如果你融不入我們的團體，那你還是趁早和砚廷分開吧。」

 

程砚廷並沒有反駁他朋友的話，隻是幹巴巴地和我解釋：

 

「蘊溪，這隻是個意外，我原本準備在這邊坐一會兒就立馬去和你父母見面的，但是他們一直灌我酒，我沒能走開。後面，我就把正事忘了……」

 

「程砚廷，我爸媽等了你五個小時，還害怕你路上出什麼意外，讓我給你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可是，當我過來的時候，你卻和別的女孩熱吻，這就是你的態度嗎？」

 

「我是真的忘了。」程砚廷臉上浮現出一絲的不耐煩，「你總不能一直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吧？」

 

「上一次忘，這一次還忘嗎？」我看著他。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生氣？」雲曼辛又開口了，

 

語氣裡帶著不滿：

 

「這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啊，你沒有必要上綱上線吧？如果程砚廷跟你在一起連人身自由都沒有，那還不如和你分手。」

 

雲曼辛整個人都黏在了程砚廷身上。

 

「我們是發小，一起長大的，吃一個薯片怎麼了？你要是想參與我們的局，下次我過生日也可以邀請你呀。」

 

「曼辛，你別說了，解釋也沒有用。」程砚廷語氣裡甚至帶著溫柔，絲毫不是與我說話時的不耐煩。

 

3

 

我徹底S心了。

 

「程砚廷，我們分手，你回你的港城吧，不要再留在這兒了。」

 

我轉身離開，卻被程砚廷拽住。

 

我轉身給了他一巴掌：

 

「你真讓我感覺惡心。

 

「你們也別當發小了，直接當情侶吧，眼神都黏一塊了，還S不承認。」

 

雲曼辛突然把桌子上幾萬塊一瓶的紅酒砸在地上：

 

「沈蘊溪，你什麼意思呀？

 

「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嗎？」

 

說著，她生氣地瞪了程砚廷一眼：

 

「早就和你們說過了，讓你們晚點交女朋友，你們偏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吧，一個兩個小家子氣的，非要詆毀我們之間這麼純潔的友誼……」

 

雲曼辛把程砚廷推到我這邊：

 

「好好和你女朋友解釋去吧，然後再跟她回家見父母，HAPPY ENDING，多幸福呀。早知道我就不特意從港城飛到這邊過生日了，沒意思，當你的妻管嚴去吧！」

 

說著，雲曼辛快步離開了。

 

周明允追了上去。

 

程砚廷看了我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了：

 

「蘊溪，雲曼辛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怕她跑出去會出什麼意外，我先把她追回來，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

 

說著，他就追了出去。

 

「別解釋了，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直接去S吧。」我衝著他的背影開口。

 

……

 

隨後的幾天，我拒絕和程砚廷見面。

 

他一連幾天見不到我，借朋友的手機給我發了很多短信：

 

【蘊溪，我是跟著你跟你來京北的，你總不能不管我吧？

 

【你要是吃醋，你就說出來，我們慢慢解決，別老是拿雲曼辛說事。你是我女朋友，但她也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我不可能因為你就和她生疏，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出了泳池，看了一眼手機，惡心得想把早上吃的飯吐出來。

 

政寧看到我的手機界面，笑了：

 

「早點和他分了吧，他怕不是有什麼大病。我覺得應該通知博物館，不要再找豬首了，這不就在你手機對面嗎？」

 

「我待會兒回我奶奶家，你跟我一起回去呀。」我把毛巾遞給政寧。

 

「好啊。」政寧甩了甩頭發，「正好我上次問奶奶借了本書，還沒有去拿呢。」

 

我和政寧算是一起長大的，她的奶奶和我奶奶是同事，當年在同一所大學教書。

 

4

 

第二天，我和政寧依舊約好去遊泳。

 

她有事要晚來一會，我便提前進去了。

 

我剛把泳帽戴上，還沒有整理好邊緣露出眼睛，突然有人在後面猛推了我一下。

 

我一頭栽了進去，聽見岸邊有人大笑：

 

「哈哈哈，計劃成功了！」

 

我的眼睛有一部分被泳帽擋住了，又是突然被推進去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嗆了好幾口水。

 

底下突然有人抱住我，我掙扎著，那人突然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