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往事第4章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應該和程砚廷速戰速決，而不是依舊拉扯。

 

所有的情感，都會消磨在瑣碎之中。

 

更不用說，我們這種最表層的喜歡。

 

我推開擋著門的程砚廷，迅速離開。

 

……

 

12

 

邵氏和政寧的公司正在策劃第二次合作，預計依舊會讓我擔任主演。

 

由gzh` hhubashi `提供全文因為這個原因，我和政寧待在港城的時間又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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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我們恰有機會可以在這邊慢慢地玩，了解當地的人文風情。

 

期間，邵氏集團某個高層的兒子結婚，給我和政寧都發了請柬。

 

盛情難卻，再加上兩家公司有合作，我和政寧想了又想，最終決定一起前往。

 

很巧的是，那個高層的兒子是程砚廷發小團的一員，所以，我見到了很多眼熟的人，程婧恩也來了，坐在我和政寧旁邊。

 

現場非常隆重，但可惜的是，新郎齊元洲遲到了。

 

準確來說，他逃婚了。

 

現場議論聲一片，女方的父母顯然不是很開心。

 

後來，新郎終於來了。

 

儀式進行第一步的時候，雲曼辛突然跑了進來：

 

「齊元洲，你真的要和她結婚嗎？」

 

全場一片哗然，婧恩一臉無語：「我的天啊，雲曼辛怎麼又幹這種事情？」

 

我感覺湊過去吃瓜。

 

雲曼辛的聲音更大了一些，她想把齊元洲拉走。

 

新娘站在齊元洲旁邊，祈求齊元洲不要離開：

 

「齊元洲，你們之前相親明明失敗了，為什麼現在又到了結婚這一步？」雲曼辛言語懇切，「你根本就不愛她，為什麼要和她結婚？」

 

周圍議論聲紛紛，齊元洲的母親上臺，甩了雲曼辛好幾巴掌。

 

「雲曼辛，我們家到底欠你什麼呀？你到底想幹什麼呀？之前元洲相親的時候，你去搗亂，現在他們到了結婚的這一步，你又玩這麼一出，我們家是欠你什麼嗎？

 

「你爸媽當年到底是怎麼教的孩子啊？怎麼能把你教成這樣……」

 

雲曼辛哭了出來，聲音裡滿是不甘心：

 

「阿姨，你居然打我，我可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居然打我……」

 

「是，你是我看著長大的！」齊元洲的母親崩潰了，「你也知道我們家對你有恩呀！雲曼辛，你家破產後我對你百般接濟，還供你去留學，但你是怎麼回報我的？你就是這麼禍害我的兒子的嗎！」

 

雲曼辛哭著跑開了，這一次，沒有人再去追她。

 

最終，這場婚禮並沒有繼續進行，因為那個準新娘的父母不再同意這門親事，把自己的女兒帶走了。

 

宴會散場，賓客陸續離開。

 

程婧恩邊走邊和我講話：

 

「真的是太離譜了，也不怪齊阿姨生氣。

 

「雲曼辛她父母之前卷入一些紛爭，坐牢了，後來兩人雙雙自S了，雲曼辛成了孤兒。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整個港城上流社會的人都不太待見雲曼辛。齊阿姨之前和雲曼辛的母親是好朋友，所以她一直對雲曼辛很好，還把雲曼辛接到了家裡，供雲曼辛去國外讀書。

 

「可是雲曼辛就像腦子有坑一樣，可能是因為家裡破產，她太自卑了，所以就纏著以前的每一個朋友。有的朋友因為不待見她，離開了，剩下的就是那些拎不清的，也就組成了小團體。雲曼辛想要當團寵，在他們身上找回當年的自信，就一個勁地作。」

 

「她享受著每一個人的追捧，一邊搞曖昧，一邊拒絕所有人。據我所知，小團體的每一個人都和雲曼辛表白過，但她為了端水，一個都沒有答應。她不止破壞過一個人的婚禮，早就在港城臭名昭著了。」

 

……

 

13

 

在港城停留的半個月裡，程砚廷一直騷擾我，屢次找我復合，我始終沒有搭理他，期盼著早點回去。

 

在離開港城的前一天，程婧恩請我和政寧吃飯。

 

在維港附近的餐廳裡，我們剛剛欣賞完一場煙花，就有一群人進來了。

 

也是巧了，這次依舊是雲曼辛和她的那群發小，程砚廷也在其中。

 

程砚廷朝我這邊看過來，顯然是注意到我了。

 

我沒有心情觀察他的小動作，專心地品味著美食。

 

在服務員給那桌上菜的時候，雲曼辛開口了：

 

「清樾，你怎麼在這裡打工！」

 

她的聲音很大，很多人被她吸引了視線。

 

我也抬起了頭，想看她在搞什麼幺蛾子：

 

「聽說你家破產了，沒想到是真的！你回港城了，那你在馬德裡的學業怎麼辦？」

 

顯而易見，雲曼辛想讓每一個人都能聽到她的話，所以聲音格外大。

 

她是故意想讓那個女孩出醜的。

 

齊元洲突然開口了，他對雲曼辛不再是處處維護的態度，而是陰著臉：

 

「曼辛，適可而止，不要再講了。」

 

雲曼辛像個傻子一樣猛地捂住嘴，瘋狂地和那個女孩道歉：

 

「對不起啊，陳清樾，我不是故意要戳穿你的傷心事的——诶，好巧啊，我們今天穿的鞋居然是一樣的！」

 

雲曼辛緊接著驚叫了起來：

 

「但是清樾，你腳上的這雙明顯是假的，我穿的才是真的。你雖然家裡破產了，沒什麼錢了，但也不能穿假貨呀，你太沒有版權意識了！」

 

「五十塊錢買的，應該還可以吧。」那個女孩相當美，即使是素顏狀態，也非常令人驚豔。她不卑不亢，瞬間將雲曼辛比了下去。

 

我拉了拉政寧：「快看，真正的大美女，你要不把她給籤了吧？我看不慣雲曼辛那個樣子。」

 

「那也不是不可以。」政寧一臉認真，思考了起來。

 

從小到大，哪怕是我開玩笑的話，她都會認真思考可行性。

 

程婧恩給我們科普：

 

「我認識她，陳清樾，整個港城的人都認識她。她們家之前很有錢，屬於 OLD MONEY。你們看到那群人裡面那個最帥的了嗎？他叫周明允，也就是這群人裡面最舔雲曼辛的那個男的。

 

「周明允以前和陳清樾談過一段，後來她家破產了，兩個人就分手了。雲曼辛以前嫉妒S陳清樾了，現在倒是讓她有機會找回場面了……」

 

我看著他們那群人，如婧恩所說，周明允與那個女孩之間確實有很大的淵源，他的目光一直投在那個女孩身上，一臉的於心不忍。

 

「五十塊錢呀。」雲曼辛笑了起來，「怪不得看著這麼廉價。」

 

「夠了。」周明允看著雲曼辛，「你不要再講話了。」

 

雲曼辛站起來的時候打碎了一杯酒，那個女孩開始在地上撿碎玻璃渣。

 

雲曼辛還想再說些什麼，周明允再次打斷她：

 

「我說夠了，讓你別說了，你沒有聽到嗎？」

 

雲曼辛一臉委屈巴巴：「明允，你為什麼要這樣和我講話？你嚇到我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14

 

周明允情緒有些失控。

 

「雲曼辛，你非得這麼欺負人嗎？你是什麼意思，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我忍夠你了，不想當你的舔狗了，行了嗎？」

 

說著，他將那個女孩從地上拽起來。

 

那個女孩拼命掙扎，最終甩開他的胳膊。

 

「你不要碰我。」

 

我注意到她的手在流血，應該是被玻璃割傷了手。

 

我站了起來，拿出包裡的紙巾，走到那個女孩面前：

 

「小姐，來這邊吧，我幫你包扎一下吧。」

 

我很快就幫那個女孩止了血，用侍應生拿來的繃帶為她包扎好，並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我非常滿意自己的成果。

 

「謝謝。」那個女孩開口，眼神很堅定。

 

我衷心地希望她能熬過一切，走出低谷。

 

政寧給她塞了名片：「小姐, 想當明星嗎？」

 

……

 

雲曼辛離開後, 小團體的人吵了起來。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剛才為什麼要這麼對待雲曼辛？」程砚廷又開始為雲曼辛打抱不平。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真是惡心透了。

 

「我不願意再哄著她了, 她想當小公主就去別處鬧, 我不願意哄了，明白了嗎？」周明允一臉不屑，「我哄夠了。」

 

「你們真的太無情了……」程砚廷批判道。

 

「不是, 程砚廷, 你話也不能這麼說呀。」另一個人開了口, 「周明允說得沒錯, 我們總不能一直哄著雲曼辛, 一直捧著她吧？誰不是家裡寵著長大的，我們為什麼要一直舔她？

 

「還有, 你要是想保留什麼小團體，那你就繼續跟在她後面吧, 反正我們幾個是不陪她玩了。本來我媽就很反感我和她混在一起，現在, 我也在這裡待夠了。」

 

「動不動就要給她情緒價值, 包容她的公主脾氣，她憑什麼呀？當年如果不是齊阿姨幫她，她根本沒辦法完成學業。齊阿姨對她這麼好, 又換來了什麼？」周明允聲音低沉。

 

「齊元洲他奶奶生了重病, 臨走之前的願望就是看見自己的孫子結婚安定下來, 結果被雲曼辛那麼一鬧, 一個好好的婚禮被毀了。齊元洲他奶奶當天晚上帶著遺憾走了。雲曼辛一次兩次沒分寸就算了，總不能事事都這樣吧？」

 

我這才發現這一群人裡, 果然沒了齊元洲的身影。

 

所有人都離開了，程砚廷一個人站在那裡。

 

良久, 他朝我走了過來。

 

這一次, 他不再糾纏著我復合, 而是詢問我能不能發聲明，借助我的影響力尋找雲曼辛, 他害怕雲曼辛受了刺激，跑出去會想不開。

 

程婧恩在一旁氣得要S, 政寧差點就直接罵了出來。

 

我則是被逗笑了：

 

「講真的，要不你們兩個在一起吧？

 

「兩個蠢貨, 就應該湊在一起, 這樣才不會流入市場禍害別人。」

 

……

 

15

 

再次聽到程砚廷和雲曼辛的消息時, 他們居然真的結婚了。

 

我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誰知道沒過幾天就上了熱搜。

 

原來是程砚廷的母親並不喜歡雲曼辛, 每天逼他和雲曼辛分手，雲曼辛直接和程砚廷的母親硬槓，把程砚廷的母親氣進了醫院。

 

雲曼辛在港城待不下去了, 讓程砚廷帶她去國外生活。

 

在遭到拒絕後, 她質問程砚廷當年願意跟著我回京北，為什麼現在不願意陪她去國外。

 

無奈之下，程砚廷妥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氣太差的緣故, 他們坐的那趟航班居然出事了。

 

兩個人作天作地，到最後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也算是，陪了彼此最後一程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