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十八歲時,退休金一月一萬二。
老公自顧自地將這筆錢分成兩份。
一萬給他和兒子當零花,兩千管我和小女兒的生活費。
我乖順了大半輩子,當好了「賢妻良母」。
可今天,我看著躲在我身後的小女兒。
平靜地將皺成一團的結婚證扔在桌上。
「既然這樣,順便算一下離婚後的財產分割吧。」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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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證其實被付建國撕過一次。
那年我父親去世,棺材等著我回家發喪。
我收完地裡的谷子,又去衛生室照顧他瘸腿的媽。
忙完後,找到正打牌的他,想讓他捎我一程。
他抽著旱煙,噴了我一臉。
語氣不耐:「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人都S了,回去有啥用?」
我是個嘴笨的,情急下打翻桌子。
被他當眾抽了好幾個耳光。
拖著我回家,將剛辦不久的結婚證掏出來。
撕了幾大塊。
「再鬧?再鬧咱們就去離婚,我看你那S爹會不會被你氣活過來!」
女人離婚是會被戳著脊梁骨罵的。
到時候,我既呆不下去又回不了娘家。
哭了一夜後,我在後山坡給我爹燒了幾沓黃紙。
這件事就輕飄飄地過去了。
沒想到,過了四十年了。
我成了個老婆子,還是被付建國拿著結婚證威脅。
「離婚?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付建國悠然地抽著煙,手裡把玩著我那張工資卡。
睨我一眼,然後慢條斯理撕著結婚證。
「別想那不切實際的了,還是看今天中午煮點啥吃吧。」
我心早涼了個徹底,蹲下身子撿起碎片。
沒像四十年前,點燭熬夜把它拼好。
而是學著他的樣子,扔進了垃圾桶。
善意提醒:「可以補辦,補辦後也是可以離婚的。」
「啪!」桌子被拍得震天響。
他的唾沫狂噴在我臉上。
「你個老娘們究竟想幹啥?這日子還過不過了!不就拿你點退休金嗎,以前我給家裡的不比這多多了!」
「哦,老付,你忘了我們是 AA 制嗎?」
一句話,他漲得滿臉通紅,想不出反駁的話。
隻煩躁地招手。
「要滾就滾,別在這礙我的眼。」
我看著在他身後一言不發的大兒子。
和牽著我衣袖瑟瑟發抖的小女兒。
泾渭分明。
當下便有了決斷,拉起女兒的手朝外走。
我在這個家受了半輩子苦了。
但我的女兒,不行。
02
女兒是我節育環發膿,摘了之後意外懷的。
算是高齡產婦,老來得子。
本想著兄妹年齡差大一點,以後也會有個照應。
沒想到,正在上高中的兒子不樂意了。
他逃學跑回家,指著我鼻子說我不負責任。
說我生下來以後還是得給他養。
話到最後,他又問:「媽,你現在給我句準話,以後的家產你要怎麼分?」
我躺在床上,下半身撕裂得厲害。
望著付建國。
這孩子是他想要的,他騙我自己做了措施。
我肚子又不顯,在講臺上累倒了,一查已經五個月了。
他瞥過頭,安慰著兒子。
「放心,妹妹不會讓你養的,以後這家裡的都是你的。」
我那時以為他是緩兵之計。
可當兒子要結婚了,女兒上高中了。
我才發現,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們家其實不窮。
他早年幹工程的,最後開了個小建築公司,狠狠發了一筆。
我從村裡當老師到現在調到市裡,熬成了資歷。
兒子的生活費不說多,但至少都是標準線以上。
阿迪耐克都換著穿。
但,他對女兒明顯不上心。
分數是及格就行,衣服是能穿就可以。
酒醉時,沾沾自喜地朝我炫耀。
「老婆子,以後讓咱兒子出國掙大錢,我們就讓小念考個編制,留在本地照顧我們。」
就是在那時,我的腦子像是被雷劈中般。
忽地清明了。
我問自己,田春秀,你自己苦就苦了,你還要把女兒也拖住嗎?
答案,隻有離婚。
「媽媽,我們現在去哪啊?」
小念的嗓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她現在很懂事,一路上不哭不鬧,還遞紙給我擦眼淚。
我摸了摸她的頭,打了出租車來到一戶居民樓下。
是我全款買的一套兩居室。
小但夠用。
直到上了樓,女兒看起來還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
仰著臉問:「媽,這裡爸爸知道了會說你嗎?」
我一愣,隨即苦澀四溢。
家裡除過正在住的那一套,付建國又買了兩套,全寫的兒子付強的名字。
他當著女兒面說過,讓她不要計較,房子給她哥的,以後給她出嫁妝。
青春期,正敏感的時候。
是我沒能給女兒安全感。
我俯下身子,將女兒摟入懷中。
堅定地說:「這套房子寫的你的名字,是媽媽全款買的,誰也搶不走。」
「以後就我們住在這兒,你好好學習,媽媽會全力支持你的。」
嗚咽聲從懷中傳來,女兒緊緊抱著我的腰。
「我會努力的……」
我也紅了眼眶,在心底暗暗發誓。
無論如何,該我女兒的。
我一定得為她爭一爭。
03
我第一時間請算了這些年所有的共有財產。
兩間商鋪,一輛寶馬和他們住的那棟大房子。
當年都是合資出的錢,現在離婚也得按出資比例來分。
至於他自己的私產和我的小房子,就該是誰是誰吧。
我找了律師,擬了離婚協議給他發過去。
兒子大了,看他自己。
但是女兒,撫養權一定要在我這。
訊息不過三秒。
付建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壓抑不住的火氣:「你來真的?」
「你跟我律師聊吧。」
那邊的譏笑更加明顯。
「田春秀,你腦子被驢踢了嗎?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和我鬧離婚,真以為自己二三十歲小姑娘啊。」
我盡量平復心情,準備掛斷電話。
那邊突然停頓,再說話時換了口吻。
「行,你要離,那就把兒子女兒都叫一起來,總得分個清楚吧。」
兒子在一旁幫腔。
「媽,你不僅是小念的媽,也是我的啊。」
我心一痛。
都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娃,要真說完全拋棄另一個哪能做得到呢?
最終,我還是問清地址,點了頭。
小念今天期末考試,我給她發了消息,留了飯。
就一個人到那去了。
沿路經過一個熟悉的公園。
裡邊蘆葦蕩悠悠的,像一片雲海。
我看著看著就晃了神。
付強剛出生時,我們經常去公園散步。
聊著工作上的問題,說著家庭未來規劃。
小付強時不時地舉手要抱抱。
我幸福過,也在某個時刻想過,一家人,湊活湊活過下去唄。
可現在……
我攏了攏外衣,剛好抵御這一陣寒風。
抬頭一望。
定的地址就在公園旁邊。
是家高級餐廳,我說過好幾次卻從沒來過的。
今天怎麼會在這?
帶著疑問,我說了預約姓名。
剛進包間,便被眼前一切震驚了。
04
付建國坐在主位。
付強以及他未婚妻,還有準親家依次排開。
剩下的則全是付建國的兄弟姐妹。
就那麼笑意盈盈的看著我。
「媽,快進來。」
付強先起了身,把我拉到付建國旁,按肩坐了下來。
大聲道:「今天請大家來這,主要是為了商量我和小蘭的婚事。」
嗯?
不是說離婚事宜嗎?
付強緊接著貼了下來,略帶撒嬌:「媽,這可是我的人生大事,你可一定得替我撐起來啊。」
一個眼色,付建國就從包裡掏出一打房產證。
我定睛一看。
是共同持有的那套房子和兩間商鋪。
付建國朝親家公舉杯,笑容滿面。
「這是我給我兒子的,也算是一點誠意。」
對面父母笑得合不攏嘴。
目光更是齊刷刷轉向了我。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從始至終,就是個鴻門宴啊。
他拿夫妻共同財產做慈父,用壓力來逼我給出交代!
「媽……」付強輕聲叫著。
眼裡的不快漸漸顯露。
「你這個當媽的,不得拿出點誠意來?」
付建國揶揄一笑,等著看我好戲。
「媽,我就不說多了,但你唯一兒子結婚,那套小房子怎麼也得拿出來吧?」
「對啊,付強可是咱付家的根,孩子他爸都這麼闊綽了,你不得出出血?」
七大姑八大姨緊接著幫腔。
他們都笑作一團,對方的父母也都是和和氣氣著。
可我卻感到一陣窒息。
他們在逼我。
在用一個母親的身份逼我!
我發不出聲音來。
喉頭上隻覺有一團棉花,不上不下,堵得難受。
情感在叫囂著我該鬧翻了這場子,該大聲告訴他們老娘不幹。
可理智的拼命壓制。
讓我在面對著一大堆的現實「輿論」中,隻能幹巴巴地敷衍著。
「那幾個是我們的共同財產,就當是我們一起送給付強的。」
「至於以後,小蘭要是成了我媳婦,我一定出錢出力,絕不會打擾小兩口的。」
我彎著腰,近乎是卑微。
卻眼睜睜地看著那邊父母低下了頭,面色不善。
我那曾經會甜甜叫著阿姨的準兒媳,也黑了臉。
拽著付強的袖子。
「你不是說你媽同意了嗎?現在是要出爾反爾,那我可是要分手的……」
音量很低,卻還是一句不落的傳到我耳朵裡。
如一座座大山,將我脊背壓得更低了些。
我覺得自己成了罪人。
成了沒能養好兒子,沒能犧牲自己扶持兒子的大罪人!
但,到底何罪之有呢?
我說不出來。
05
付建國從鼻孔裡發出好大一聲冷哼。
「老婆子,不是我說你,兒子是你親生的吧?你這麼點誠意都拿不出來?」
「實在不行,你那一萬多的退休金每月拿個八千貼補他們也行,年輕人,不容易啊。」
原來,還是惦記這件事啊。
我心底反應過來,扶著腰慢慢直起身子。
平靜地反問他。
「離婚後,房子和商鋪平分,我可以給兒子整體的百分之五十,你願意嗎?」
付建國吞吞吐吐,眼神亂飄。
良久。
才怒罵出聲:「非得在喜慶的日子上找不痛快?」
其他人更是看著笑話。
「弟妹,你也不能因為不想出錢就拿離婚說事吧?多大的人了。」
我閉上眼睛,想到女兒那般信賴我的樣子。
還是再次重申:「沒開玩笑,先離婚,咱們再討論孩子結婚給多少,誰都不佔誰便宜。」
這下,親家父母先坐不住了。
拉著小蘭的手往外走,罵罵咧咧;「走,這家裡那麼復雜,閨女咱不嫁!」
「媽!你到底要幹啥啊,你非得把我逼S才行嗎?」
「你現在給我個準話,這房子,你給不給我娶媳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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