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8-20 14:44:344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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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你躺床上。」


 


女孩按住我的手,我坐在床邊眨眨眼:「你要幹什麼呀?寶。」


 


她扣住床板,一用力。


 


沒掀動。


 


再用力。


 


還是沒掀動。


 


我從床板上挪開,尷尬一笑:「有點重哈。」


 


說著,我手輕輕一抬,床板被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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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湖!有多餘的被子诶。」


 


「寶你人真好,還怕我凍著。」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祁嘆家的什麼親戚呢?」


 


從開始到現在,這姑娘一句話不說。


 


莫非是啞巴?


 


我錘了自己一拳。


 


人家不會說話,我還一直問,我真該S啊。


 


姑娘被我這一錘整懵了,大眼睛盯著我,眸光閃動。


 


看得我內心直冒泡。


 


好萌啊,想親,想 rua。


 


我在周圍看了圈,走到她旁邊:「好妹妹,屋裡沒別的睡處了,咱倆能擠擠嗎?」


 


她還是睜著漆黑的眼睛看著我,身子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我笑著坐過去。


 


「喲,什麼東西,好硌人啊。」


 


我轉身,她飛快的在床板上一拍,好像有什麼呲溜一下跑了。


 


完事,她又抬頭看我。


 


乖巧可愛又美膩。


 


瞬間,什麼都不重要了。


 


我躺上床,抱著她蹭了蹭:「妹寶,你好軟,挨著你睡可香可美了。」


 


她臉微微一紅。


 


5


 


我醒的時候,大眼萌妹已經不在了。


 


我習慣性的掏木魚上早班,摸半天才想起來,我在遊戲裡。


 


「手好痒,好想敲點什麼。」


 


我在屋裡翻了翻,找到一塊白色的東西,半弧形,勉強可以當成木魚的平替。


 


接著我又從角落撿到一根棍子。


 


看著手裡的東西,我滿意的點點頭:「還是一個色系的诶,挺搭。」


 


我自發開始了敲木魚早課。


 


殊不知彈幕瘋了。


 


【能不搭嗎?那是同一個人的頭骨和肋骨啊,誰能搭得過你啊。】


 


【這姐居然在無足女和百目鬼手下存活了。】


 


【誰懂我看到她主動和無足女同床共枕的時候有多奔潰!】


 


【別說了,有詭異過來了。】


 


祁嘆站在門口,看了眼「木魚」,淡淡笑著:「你在幹什麼?」


 


我揚了揚手裡的東西:「哦,在上早課,以前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你不是道士嗎?」


 


「對啊,但我們道觀在嘗試多元化融合,敲木魚是一門選修課,我還挺喜歡的。」


 


「不過說了你好像也聽不懂。」


 


「等等。」我轉身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是個道士?」


 


明明我穿得這麼女主,這麼小白花。


 


祁嘆正了正身子,「昨夜你不是說會畫符嗎?我猜的。」


 


說完,他撐起傘,「今日天氣好,郊外的花肯定也開了。」


 


我說的話他都記得。


 


他好在乎我。


 


他好關心我。


 


他愛我!


 


我連忙追上去。


 


祁嘆兌現承諾,帶我來採花了。


 


不得不說乙遊的男人會呢,選的還是我最愛的山茶花。


 


我看著祁嘆傻樂,決定今晚走一下任務進程,一舉拿下他!


 


但此時的彈幕卻不那麼樂觀。


 


【救命,戀愛腦什麼時候判刑啊?】


 


【虎姐,你要不要看詭異帶你來的是什麼地方啊?】


 


【墳山花田,玩家的埋骨地,由三位終極詭異親自挑選,風水很好,長眠必備哦。】


 


【樓上,我買兩套,錢給你,別發貨。】


 


我快樂的蹦著,山包包上突然出現一個穿著紅衣服的男人,我眨眨眼的間隙,他居然就到了我面前。


 


「我靠,哥們兒你瞬移啊。」


 


男人森森的看著我,毛茸茸的耳朵一動一動,獠牙輕輕顫抖,氣息撲在我臉上。


 


我瞳孔微張。


 


【虎姐終於要發現這是恐怖遊戲了嗎?】


 


【快跑啊,這可是狐鬼花齋!】


 


我向前一步,雙手拍在花齋肩上,興奮:「你就是第二個男主嗎?居然還是獸人形態,也帶感了吧!」


 


花齋愣住,牙也不龇了。


 


旁邊的祁嘆無奈道:「看吧,都說了她不一樣。」


 


花齋直勾勾的盯著我。


 


看了很久,那雙漂亮的狐狸眼微微怔住。


 


整個身體愣在了原地。


 


眼神似乎有點震驚,還有點歡喜。


 


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眨了眨眼:「你沒事吧?」


 


祁嘆也看向他。


 


他回神,背過身去,淡淡道:「採完花就回去吧。」


 


說完,一眨眼又不見了。


 


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我看向祁嘆,撓撓頭:「你朋友挺內向的哈。」


 


祁嘆盯著他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此刻的彈幕,全是感嘆號。


 


【不是,他們就真的去摘花了?】


 


【活久見啊,虎姐是第一個從墳山花田走出來的活人吧。】


 


【如果說祁嘆是脾氣好,重拾是被賄賂,那花齋是為什麼?他看了虎姐一眼就放過她了?】


 


【虎姐顏值,恐怖如斯!】


 


【這麼下去,好好的恐怖直播間真要變乙遊了。】


 


【虎姐笑得好甜,想給她找點事做(嫉妒版)】


 


叮,網友「虎姐你醒醒」送出終極禮物,成功解鎖直播間發布任務模塊,可向玩家發布指定任務。


 


【哇哦,富豪竟在我身邊!】


 


【任務哥,帶帶弟弟。】


 


【以前的玩家一進來就S,連祁宅都沒走出去過,我們都沒機會看到那些隱藏任務,既然虎姐不怕詭異,說不定真的可以帶我們了解這個遊戲的全貌。】


 


【是啊,隻要虎姐成功觸發關鍵物品就可以離開新手村,進入副本,期待期待。】


 


我正心潮澎湃的插花,腦子裡畫面一閃,賬戶又多了好些金幣,接著一個光屏出現在我面前。


 


【請玩家去往後院,找到關鍵物品——生鏽的血刀。】


 


後院我沒去過,整個祁宅的人好像都在前院活動。


 


這個遊戲哪都好,就是天空總是灰蒙蒙的,白天很短。


 


我走到後院時,天已經黑了。


 


後院與前院隻由一面牆隔開,拱形圓門後,一眼就能看完全貌。


 


院子裡種了一棵很大的樹,已經幹枯了,枯葉落到井口邊,鋪了滿地,風一吹就隨灰塵卷起。


 


雖然院子已經廢棄,但也不難看出前任主人對這裡的喜愛。


 


穿過拱形門的瞬間,狂風大作,吹得我睜不開眼,似乎想把我趕出去。


 


我扶著牆,穩住身形。


 


風沙迷眼之間,被枯葉蓋住的刀露了出來。


 


那是一把長達一米的刀,上面鏽跡斑斑。


 


風還不停,嗚嗚的叫囂著。


 


我艱難往前挪。


 


在快要碰到刀的時候,一雙手猛地抓住我的腿。


 


6


 


我嚇了一跳,回頭發現是昨晚的那個妹妹,她趴在地上,雙手SS箍住我的腳腕。


 


我松了口氣:「妹妹,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摔疼了沒有?」


 


她沒有雙腿,周圍也沒有伺候的人。


 


我想不通她怎麼過來的。


 


我蹲下扶她,院子裡的風好像小了點。


 


我拿掉她頭上的雜草,笑了笑:「好妹妹,你在這兒等著我,我拿個東西就回來。」


 


她抱住我,搖頭。


 


「我很快的,今晚咱們還一起睡。」


 


我轉身去夠鏽刀。


 


剛走兩步,她焦急的出聲:「不……不……」


 


我回頭,一驚。


 


她向我撲來,七竅流血,伸出的手青紫發白,身體很詭異的曲著,指甲很長。


 


看我愣住,怕傷著我,又連忙收手。


 


人一下子撲進我懷裡,我跌在地上,手恰好碰到鏽刀。


 


與此同時,光屏再次出現。


 


【恭喜玩家獲得物品「生鏽的血刀」,成功解鎖副本任務,正在傳輸中……】


 


失去意識前,那個妹妹看我的眼神很悲傷,看得我心裡莫名難受。


 


7


 


我是被一隻手推醒的,她很溫柔,生怕嚇到我。


 


睜眼,就看到了一張娃娃臉,圓溜溜的杏眼帶著笑意,似乎在說:「你終於醒啦。」


 


「妹……妹妹?」


 


她還未回答,一個丫鬟端著盆推門進來,一臉不悅的看著我。


 


「表小姐脾氣好,善待下人,不代表你能忘記身份,越了規矩。表小姐是主子,你怎麼能叫她妹妹呢?」


 


床前的人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擺手:「不、不……我,開心。」


 


我盯著她的腿,腦子發懵。


 


「表小姐,您別袒護她,今天是家主祭祀的大日子,主子都起了個大早,她倒好,睡到日上三竿。」


 


我再次看向說話的女孩,她旁邊浮現出一個名字——半梨。


 


而那個妹妹身側寫著——祁觀魚。


 


與此同時,遊戲光屏再次出現:【恭喜玩家成功進入副本《觀魚之夢》,本關任務:尋找觀魚的S因。】


 


「還發呆呢,快走了!」


 


半梨嫌惡的瞪了我一眼,祁觀魚笑著拉上我們一同前往祭祀臺。


 


我們到的時候,祁宅的人已經到了。


 


位於首位的男人身材魁梧,一雙眼睛沉穩又嚴厲,叫人不敢對視。


 


半梨小聲嘟囔道:「都怪你耽擱時間,表小姐才會被家主瞪的。」


 


祁觀魚拉了拉她的袖子,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隨著管家宣布祭祀大典開始,下方站著的人紛紛低頭跪下。


 


我也被拉著跪下了。


 


耐不住好奇,我悄悄抬頭看了眼。


 


差點叫出聲。


 


祭祀臺兩側走出來幾個狐面人身的東西,他們穿著統一的白色廣袖,狐眼眯著,感覺在笑。


 


這統一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詭異。


 


帶頭的狐狸人腳步一頓,扭頭向我看來。


 


我連忙低頭,祁觀魚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將我擋住。


 


狐狸人又接著走向祭臺,虔誠的跪在兩邊。


 


半會兒,一個黑衣長發的男人在狐狸人的跪拜中點燃祭臺篝火。


 


他手裡拿著根權杖,皮膚白得嚇人。


 


雙目S寂,火光在他眸中跳動,卻依舊燃不起一絲生機。


 


男人將權杖交於身旁的人,雙手結印,拋出五枚銅錢,兩個龜甲。


 


銅錢落地、龜甲相撞之時,天空轟隆作響。


 


在場的人紛紛叩首,連那些狐狸人都不例外。


 


祭臺上的男人似乎很費心力,額頭上細汗密密麻麻,骨節分明的手微微在顫。


 


隨後一口血噴出,濺在銅錢龜甲之上。


 


他臉上閃過迷茫震驚,不S心的撿起東西,又拋擲一次。


 


可惜結果沒變。


 


我在心中惋惜的搖搖頭,他使的這個法子跟我的觀骨卦很像。


 


但觀骨卦有規矩,卦象一出,絕不回頭。


 


傳聞回頭卦會損卦師精氣,折壽。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卜回頭卦。


 


黑衣男人閉了閉眼,似乎是接受了這個結局。


 


他頹然的站起,道:「S卦無解,大廈將傾。」


 


8


 


話音剛落,跪在兩邊的狐狸人猛地睜眼,瞳孔猩紅。


 


府兵匆忙趕來,將祭臺圍了個嚴實,突來的變故嚇壞了女眷。


 


半梨帶著我和祁觀魚離開,走前我看到,那個黑衣男人自祭臺跌入塵土。


 


因為眼睛不能視物,落魄又慌亂的摸索著。


 


家主下令所有人回到住處,不能隨意走動,看樣子事情很嚴重。


 


我們也好奇發生了什麼,可惜住的院子比較偏,一點兒消息也打探不到。


 


「好好的祭祀鬧成這樣,也不知道該如何向洛都裡的那位交代。」


 


半梨嘆了口氣,安慰道,「不過表小姐也別太擔心,那都是族中男人該管的事,無論如何,這火都燒不到您身上來。」


 


可半梨沒看到,她家小姐的心思都飄到九天雲外去了。


 


我疑惑道:「剛剛祭祀上的那幾個狐狸人你們沒看到嗎?」


 


「看到了啊。」


 


「那、那你們不害怕嗎?」


 


半梨沒好氣的看著我:「這有什麼,身為祁宅的女婢,這些不都是從小看到大的嗎?你今天怎麼回事?」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


 


「最後一個問題,那個黑衣服的男人是誰啊?」


 


聽我提起那個人,祁觀魚也回頭看過來。


 


半梨給她倒了杯茶,道:「那是神水族的大祭司啊,每隔五年就會來祁宅祭祀,是除了他們族長外最尊貴的人。」


 


「咱們祁氏奉王命鎮守在此,和神水族世代為王朝祈福,那些狐面君是天的使者,大祭司就是他們的領路人。」


 


「聽說神水族這次來了不少人,就連少族長都來了,佔卜出這樣的結果,估計都要遭殃。」


 


話剛說完,祭臺方向便傳來一陣悽厲的慘叫。


 


那聲音像是被N待的動物,垂S前的嗚咽。


 


我聽了許久才聽出那是狐狸叫。


 


叫聲能穿過層層閣樓傳到這偏院裡來,可知手段何其狠厲。


 


祁觀魚站起來就要推門出去,半梨趕緊攔住她:「表小姐,家主說了不讓我們出去。」


 


祁觀魚很著急,但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隻是瘋狂比手勢。


 


我看著她,突然想到這條支線的任務——尋找觀魚的S因。


 


眼前的人和祁宅裡失去雙腿,容貌大變的無足女完全一樣。


 


究竟是什麼讓她變成那樣的?


 


她的S因會不會跟這次祭祀有關?


 


「妹妹,你出去,是想找誰?」我看著她的眼睛,「家主嗎?」


 


她搖頭。


 


「你祁嘆表哥?」


 


她眼神疑惑,眼淚都快出來了。


 


後來我才知道,祁觀魚和祁嘆不是一個時期的人。


 


我沉思片刻,問:「是大祭司嗎?」


 


祁觀魚握住我的手點頭:「祝…平……瀾!」


 


「大祭司叫祝平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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