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苟臉上的豬肝紅終於開始消退,又癱在椅子上咳了好一會,才漸漸平靜下來,喝了口水。
“這叫海姆立克急救法,都是十七八的人了,還他媽喝水止噎,有沒有點常識。”於扉松開他的肚子,甩甩手腕,沒好氣道:“煩死了,老子要上廁所!一個個屁事巨多。”
竇晟哦了聲,閃身放他過去。
謝瀾在竇晟身後,衣服領子比剛才往上提了提,勉強遮著被男朋友愉.悅到極致時不小心咬出來的印子。
他不太敢直接走到眾人面前,於是就遠遠地看了王苟一眼,確認他還活著。
“冰淇淋也要慢點吃啊,狗子。”謝瀾忍不住嘆氣,“再好吃也要慢點吃,留一條命,下次還可以來吃。”
王苟聞言一頓,扭頭朝他看過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瀾覺得那道眼神背後有很多故事。
悲傷,悽楚,又有著某種令人動容的執著。
“辛苦了。”他完全出於下意識,有點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王苟猛地抽噎一聲,“善良的人就是命大!我是善良的人!”
“你是善良的狗子。”戴佑嘆了一聲,眼神從謝瀾領口裡露出來的紅印上掠過。
他有些擔心地看向車子明。
還好,車子明壓根沒看謝瀾。
*
《劍氣如期》紅得讓謝瀾猝不及防,最初隻想營業練手,卻不料一下子在B站火了起來。開放音源後,那段旋律被其他UP拿來做BGM,還有數不清的二創,帶著小冷番一起在榜單上節節蹿升。
Advertisement
酷暑難熬,省訓也進入了結營考前的衝刺階段,謝瀾開啟早七點到晚十二點的模式,老馬把省內重點中學的題庫都給他搜羅來,他每天坐在教室刷題,一猛子扎進去,什麼微博B站都顧不上。
有好幾次,竇晟拿著手機對他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謝瀾聽說李越寧比他還拼,晚上趴在被窩裡用手機看題,某天早上下床一腳踩空,差點真摔壞。
就這樣一個無心一個有意地較勁,到七月尾巴上,結營考終於考完。
第二天能休息一天,等出分,講評,省訓結束。
考完那天耿瑞他們把英中西門外的燒烤店搬空了,店裡坐不下,八十來個學生到處借桌子,在西門外鋪了小半條街,一起露天燒烤。
謝瀾卸下考試壓力,也一起去跟著吃了兩口。
席間耿瑞帶頭行酒令,一伙人鬧鬧哄哄,但謝瀾沒喝,惦記著閉關前跟粉絲約定的考完直播。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竇晟給男朋友搜羅了一盤沒放辣的烤串,遞過來笑問道:“這次考得怎麼樣?”
一旁李越寧往這邊瞟了一眼。
謝瀾注意到李越寧的視線,還是如實道:“挺好的,也檢查了兩遍。”
“好厲害啊。”竇晟笑著感慨,“我都沒來得及檢查。”
謝瀾扭頭看向李越寧,“越寧考得怎麼樣?”
李越寧一下子愣了,“啊?”
“問你考得怎麼樣。”謝瀾重復了一遍,“看你這段時間也挺拼的。”
李越寧表情僵硬了好一會才哦了聲,“我也還行。”
謝瀾點點頭,“那就好。我們先回去了。”
少年們喧鬧吵嚷的聲音在背後遠去,消弭在稠熱的盛夏傍晚。
謝瀾和竇晟並肩走在一起,他今天錯穿了竇晟的衣服,竇晟就穿了一件一樣的,兩人從背後看來幾乎要融在一起。
竇晟哼了聲,“照顧人家情緒是吧,還要問候一句。”
謝瀾啊了一聲,緩緩才道:“那件事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就問了句。”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誰強誰先挑,在哪不是這樣。”竇晟哼了聲,語氣很是不爽,“我要吃醋了。”
“吃醋?”
謝瀾費了半天勁才從漢語庫裡艱難地把這個詞給扒拉出來,大為震撼,“因為李越寧?”
竇晟斜了他一眼,不吭聲。
“這也行?”謝瀾連連搖頭,“看看某人這無法無天的男朋友嘴臉。”
“語言功力見長啊。”竇晟很受傷地幽幽嘆息,“對別人客客氣氣,對男朋友就罵罵咧咧。”
話音剛落,謝瀾就抬胳膊肘懟了他一下,“少在這嚶陽怪氣啊。”
竇晟一下子沒忍住笑破了功,正要掉過頭哄哄謝瀾,卻見謝瀾有些匆忙地回頭望了眼西門的方向。
他們已經走了很遠,幾乎看不見西門的影子了,空蕩蕩的校園裡隻有他們兩個人,落日把影子拉得很長,投在面前的路上。
謝瀾飛快湊近在竇晟唇角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低聲道:“別嚶陽怪氣,明天就回家了。”
夕陽映著他的臉頰一片暖色,竇晟聲音低下去,“回家幹什麼?”
謝瀾偏過頭來,視線落在他的背上。
少年的腰板總是很直,從頸到脊柱到腰,一條順下來,又有著天然的弧度,那麼恣意和瀟灑。
明明是簡單清爽的少年根骨,在男朋友視角卻是賁張的性感。
回家也沒什麼幹的,日子大多都很無聊。
但有男朋友陪著,無聊的日子會幸福那麼一點。
謝瀾回宿舍,本想數著日歷算算距離聯賽一試還有多久,數了一會卻忽然想起什麼。
他抬頭問竇晟,“今天是不是《少時劍心明月》第一季動漫大結局?”
“你還記著呢啊,我以為你已經忘了。”竇晟淡淡道:“對了,你要不看看微博。”
“微博?看微博幹什麼。”
謝瀾都快把這個軟件忘了,匆匆上B站發條動態,預告今晚要直播看《少時》大結局,然後才點開微博。
一點開,閃退。
再點開,又閃退。
謝瀾沒脾氣了,朝竇晟借了電腦,費好大勁才終於想起來密碼,上號。
他飛快地清著爆炸的消息,熟練得讓人心疼。
“嗯?”謝瀾忽然皺眉,“鹿丞相是誰?有點耳熟。”
約莫兩周前,一大批人過來私信說鹿丞相關注了他。
在那之後三四天的樣子,又一大批人過來說雎鳩關注了他。
雎鳩。
這倆字看得謝瀾心裡咯噔一聲,記得是古文裡的,背過,但被數學洗腦了一個月後基本忘了。
怎麼拼來著……
他正陷入久違的痛苦,竇晟解釋道:“鹿丞相是《少時》的總導演,小團隊前兩天官宣被天涯神往收了,雎鳩是天涯神往的制作人老大。”
“雎鳩!”謝瀾如釋重負,“對,念雎鳩,我想起來了。關關雎鳩,君子好逑。”
“你吞了兩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竇晟擺擺手,“這不重要,你快回關一下吧,已經拖好幾天了。”
謝瀾嗯了聲,依次點開兩人的主頁看了看。
鹿丞相在《少時》連載期活躍宣發,轉了好多次他的同人曲和二創,每次必艾特他,但都被他這些天閉關漏下了。粉絲還在微博下開玩笑,賭謝瀾什麼時候才會回復大佬。
雎鳩就比較高冷,最近一條微博是三個月前拍給小女兒做的寶寶餐,然後追溯到去年,敷衍了事地轉了一下當時天涯神往宣發的動畫。
微博內容很少,但簡介一欄卻很亮眼,天涯神往這些年的爆作幾乎都是他帶團隊做出來的。
謝瀾回關完就去衝了個澡,吹幹頭發坐在電腦前直播。
開播後人數一下子就上來了,他一邊跟彈幕打招呼,一邊調整直播間的標題和簡介。
今日直播間的標題是【我考完了,一起來看少時大結局吧,有點舍不得】
-瀾崽,半月不見,十分想念
-嗚嗚嗚崽,你都長高了
謝瀾掃了眼彈幕,“我坐著呢……這也能看出來長高?”
-重來!嗚嗚嗚崽,我墳頭的草都長高了
“……”
謝瀾往旁邊瞟了眼,淡聲道:“不要發這些嚇人的東西,豆子在旁邊,會嚇破豆膽。”
話音剛落,竇晟的手掌就落在了他後頸上,在鏡頭拍不到的角度,手指伸進領口輕輕地蹭著,“再說我一句?”
-瀾崽臉紅了
-mua的!你的手在謝瀾脖子後面幹什麼呢!
-騷斷腿了啊豆
-豆豆,快把豆荚穿穿好
-警察來啦!
“手?手沒幹什麼啊。”竇晟好整以暇地抬起手,熟練地在謝瀾頭上摸了一把,“和男朋友小互動一下而已。”
謝瀾立即道:“還是之前那個假裝我有男友的活動。”
竇晟沒應聲,隨手拉了凳子過來和他一起直播,對著彈幕淡淡道:“羨慕吧,你們這群沒有男朋友的人,天天跟我這史詩級碰瓷,走遠點啊。”
-你要是死了就是活活騷死的
-不是我說,這裝男友都裝一個月了,還沒完呢?
-笑死,人家投稿都快截止了
-笑死,根本停不下來
“別亂說了。”謝瀾看了眼鏡頭裡自己泛紅的耳尖,隻好裝作看不見,點進動畫區,“人來的差不多了吧,大家一起安安靜靜看最後一集。這個番陪了我一整個省訓,我對它很有感情的……诶?”
鼠標停在榜單上,他愣了好一會。
動畫區,國創榜單,榜首,《少時劍心明月》
追番人數408W
-想不到吧!
-在你不在的半個月裡,小破番逆襲了
-笑死,榜單上位圈制作最粗陋的一部
“第一了啊。”謝瀾一下子有點感慨。
估計是賺到了錢,封面也換了,比以前好看很多。封面上劍七御劍乘風,長袖在空中鼓動,眉眼間少年意氣滿溢。
那種熾烈天光下的明朗,和身後那道熟悉氣息的主人更加相似。
謝瀾眼神不由得柔和下來,“我截個屏,紀念一下。”
話音剛落,屏幕上忽然刷過一陣禮物特效。
感謝“雎鳩”贈送的小電視飛船!
感謝“雎鳩”贈送的小電視飛船!
感謝“雎鳩”贈送的小電視飛船!
……
系統提示飛快地彈跳,謝瀾愣住,往上刷記錄才發現不是卡BUG,是有人疑似罹患帕金森,手指一陣哆嗦,連著送了幾十個最高級別的禮物。
他又拉回最底下,這個刷屏竟然還在繼續。
-?????
-臥槽,是雎鳩嗎?
-大佬霸氣!
-金主爸爸看到瀾崽了!
-啊啊啊制作人爸爸來看瀾崽了!
“嗤,幹什麼呢。”竇晟從兜裡摸出手機,“這是要衝我榜首的位置麼……”
熱門推薦
"前世,我綁定了雙修系統,師姐綁定了無情道系統。 我靠男人,修為不斷長進,師姐苦修入魔。"
"攻略深情男二成功後,我選擇了留下來。 結婚後不久,戚之懷帶回一個孩子。 作為無法生育攻略者我欣然接受了這個孩子。"
成績優異的哥哥和小太妹在一起了,甚至還被拉著去開房。
"和京圈太子爺結婚第三年,我懷孕了。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我:「老子都沒碰過你,你說你懷孕了?」 我垂下眼:「碰過的,你生日那天喝醉了,把我當成你初戀……」 太子爺為了補償我,打了 500 萬在我卡上,又把我當祖宗供著。 他初戀回國那天,我卸了肚子上的假貨,留下一份離婚協議書跑路了。 半年後,我在高級會所和男模左擁右抱時被他逮了。 他勾著唇笑:「夫人,讓我好找。」 "
"頂流謝之川在採訪裡公然表示:「像沈清書這麼遲鈍,脾氣又差,狗才會喜歡他!」 結果當天晚上直播,我 PK 失敗被懲罰喊第一個敲門的人老公。 門鈴瞬間響起,雀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老婆開門!我是老公!」 打開門,站在門外的正是吐槽我的謝之川。 當著全網觀眾的面,他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 「汪!」 「寶寶,我是你的小狗老公啊!」 "
"當了五年幼師的我一朝穿成了皇宮裡最低等的妃子。 由於沒有金手指,於是我決定擺爛。 沒想到在皇宮混吃混喝了一年,和我同住一個宮殿的嫔妃突然就被賜死了。 她膝下三歲的五皇子就成了燙手山芋,誰都不願意接手。 最終推來推去竟落到我頭上。 養孩子什麼的,我倒是擅長。 直到第二年,某個貴人病逝,膝下剛滿月的公主送到了我宮裡。 再後來,囂張跋扈的梅妃倒臺,十歲的長公主也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