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組隊時,我對溫陽沒什麼好臉色。
一隻小喵喵:怎麼了?今天不做日常任務嗎。
宇宙大直男:累了,不做。
一隻小喵喵:最近是挺辛苦的。不然把隊長給我,你開個跟隨就好了。
見他猶自一副迷糊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宇宙大直男:不是,你說咱倆什麼關系啊?天天雙人組隊玩遊戲。
一隻小喵喵:……
宇宙大直男:沒什麼,就是累了。不玩了,下線睡覺去了。
倒不是真心想要下線,隻不過想故意激他一句,好套出對方的真心話,把這曖昧不清的局勢打破。
誰知溫陽半晌沒回話,過了好幾分鐘才在隊伍頻道裏敲字說:好的,晚安。
真是笨蛋。
心裏莫名湧上委屈,眼睛酸酸的。
雖然知道自己此刻有點犯作,可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就是止不住地難過。排去少女時期的懵懂暗戀,我其實沒有談過正經戀愛。雖然每天口口聲聲說著單身最好,但受父母的影響,心中還總是懷著對真摯感情的期待。
本以為溫陽能夠回應自己的那份期待,便忍著羞怯,旁敲側擊地開口質問他,企圖扭轉現在的尷尬局面。可對方卻避開了話題,將那份藏在氣話下的少女心,不上不下地掛在半道。
他大概是沒有喜歡我。
他大概隻是覺得我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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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溫柔小意,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給對方強加的濾鏡罷了。
那天晚上,我望著黑夜中的天花板想了許多事,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順著襲來的睡意閉上眼睛。
35
我和溫陽的關系降至冰點。
雖然是單方面的。
即使是在工作室裏遇上,也隻是不冷不淡地喊聲「溫總好」。
我也不明白,自己是因為賭氣,還是因為害怕拒絕。
這種局面,持續到了組內團建那天才被打破。
一月中旬,策劃部門領導籌劃了團建活動,上午爬山、下午喝茶,到了晚上聚餐結束,又定下好幾個 KTV 包間,拉著大家一起去唱歌。
我沒什麼興趣,但也不好拒絕,就拿著包間裏的小棒槌在旁邊做氣氛組,有一下沒一下地跟著節奏晃悠著。
策劃部門聚會,本來與溫陽是沒什麼關系的。
但到晚上 9 點時,他卻和工作室後端的開發大佬共同出現在包間裏。溫陽剛進門,目光便似有若無地飄向角落。我隻做不知,背過身去和其他同事說話。
組長也有些驚訝:「溫老大,你們怎麼來了。」
開發大佬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路過。好傢伙,你們部門團建還挺熱鬧,下回我們也照著辦。」
溫陽來了後,我就總覺得不自然。坐立不安地過了二十分鐘,就想尋個寢室熄燈的藉口,早些回去。
可沒想到說完,開發大佬就語氣激動地指著我:「小姑娘,正好!我也要回去了,這傢伙太不能喝酒,沒幾杯就倒了,你幫我搭把手。」
下意識看向他身側。
昏暗的燈光下,溫陽面色泛紅,黑曜石般的雙眸裏噙著光。
對上這眼神。
我竟是沒有防備地脫口而出了句:「好……」
……
開發大佬嘴上說著讓我搭把手,實際上把溫陽送到公寓後,就拍拍屁股準備走人。我忙喊住他:「王哥,我跟你一起走吧。」
王哥挑眉:「你不照顧照顧他?」
溫陽喝了酒後倒是乖順,雖沒有發酒瘋,但卻跟個孩子似的話癆。眼下坐在沙發上,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小聲說些什麼。
我心虛地說:「我跟溫老大又不熟。」
「是嗎?」王哥笑道,「這小子顏文字輸入法還是我做的呢。」
好傢伙。
敢情還是個內部知情人員。
被揭穿後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對方卻搖搖腦袋,很是無奈:「一個兩個,不知道在別扭些什麼。
那小子也是,最近隔三岔五來辦公室找我,開始還當他良心發現了,搞半天原來是想談戀愛。」
他說的是溫陽?
下意識扭頭,不遠處那背脊坐得筆直端正的男人,此刻正眼也不眨地看著我笑,面色微紅,講話時聲音也變得像棉花糖般軟和。
他歪著腦袋,不確定地開口道:「葉……芷欣?」
大佬搓搓雙臂上的雞皮疙瘩:「走了走了。」
沒再理我,腳底抹油立馬走人。
溫陽喝酒後就跟孩子似的,在那兒迭聲喊著我。無法,隻好走過去坐到他身邊,看他笑瞇瞇的傻樣,心中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遂罵了句:「叫魂呢。」
「葉芷欣?」
「在呢。」
男性溫暖的氣息混著酒味撲了過來,我覺得自己仿佛被他撲面而來的熱氣禁錮住。明明自己能推開他,也力氣大得很,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身子軟綿綿得動不了,隻好急得臉通紅,抵著他的胸前說:你,你別亂來啊。
溫陽倒是沒有什麼過分的動作,隻是將頭搭在我的肩膀上,委屈巴巴地說:「為什麼總不理我啊。」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我怒道:「你說呢?」
但到底沒再繼續推開對方。
溫陽跟小貓似的蹭蹭我的脖子:「對不起啊,惹你生氣了。」
「我錯了。我隻是好害怕,好害怕你不喜歡我。」
分明是他敢做不敢當,隻會曖昧不敢告白,如今卻伏低做小說我不喜歡他。
我鼻子酸了酸:「明明是你不拒絕也不表態,吊著我又不開口。」
溫陽聲音悶悶的:「對不起呀……我隻是有點害怕。」
「你怕什麼?你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
「怕你覺得我其實很幼稚……」
……
36
溫陽倒不是從小就悶騷。
小溫陽雖然內向,卻也十分樂意與同齡人一道玩耍。可他喜歡的東西,似乎與普通小男孩熱衷的並不相同。周圍的男孩喜歡瘋跑、喜歡打球,而他卻喜歡鄰桌女同學帶來的毛絨玩具。
可這事兒,落在成人眼裏就變了味兒。
溫媽媽認為,自己的孩子在性別認知上擁有嚴重誤區。
小溫陽沒有聽懂,他覺得自己依舊是母親口中的小男子漢,如果媽媽遇到事情,他還是會挺身而出,擋在她跟前保護她。
兀自樂呵呵地抱著同桌送的小玩偶,沖母親炫耀:「媽媽你看。」
孩子天真的笑容落在問媽媽眼裏,更顯得刺眼了。
這位因愛情而放棄一切的單親媽媽覺得,這樣放任下去可不行。她可不能讓自己的獨生兒子,到時候變成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變態。
溫媽媽下了決心。
她丟掉了小溫陽所有私藏的玩具,包括手裏的玩偶,並勒令他從今往後不能再跟女孩子們玩耍。隨後購置了一批新的「男孩該有的玩具」,如籃球、遊戲機、賽車等等。
小溫陽不知該怎麼向成年人解釋,隻能磕磕巴巴地抱怨說,面前這許多的玩具,都不如之前手裏抱的娃娃摸上去舒服。
他不懂媽媽背後的心思。
直到那天,小男孩從路邊撿到一隻被丟棄在紙箱裏的小奶貓。他看著箱子裏直叫喚的小貓,隻覺得心都要化了,試探著伸手想去觸碰,本以為對方會躲閃逃避,卻不料奶貓微微側身,輕巧地蹭了蹭男孩的手背。
小溫陽心中喜悅,他覺得:貓咪是喜歡我,是想跟我回家呢。
雖然最近母親的情緒不定,但他還是毅然決定將小貓帶回家,並在路途中打了無數遍腹稿,試圖說服對方。
後來發生什麼男孩已經不記得了。
溫陽隻記得母親憤怒的尖叫,她指著自己的鼻子罵:「你想做不男不女的變態嗎!我不顧其他人的反對,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養大,就是為了讓你去做變態的嗎?」
隨之而來的,便是小奶貓的慘叫。
男孩不知道該怎麼辦,哭得鼻涕眼淚混在一起。他隻是抱了隻小貓回家,他隻是喜歡毛茸茸的動物和物件,怎麼就成了母親口中的變態呢。
但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提過養貓。
男孩逐漸長成了母親希望的,男人應有的模樣——沉穩且端正。
可直到那位單親媽媽合上雙眼時,溫陽依舊沒有勇氣告訴她,事到如今,我還是喜歡毛絨玩具,但我不是變態。
那句話刺得太深,以至於他偶爾會懷疑。是不是其他人也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溫陽隻敢隱藏起自己的真實想法,盡量不與旁人接觸,端出一副冷漠的樣子。
但不管是當時的小溫陽,還是如今的溫陽都沒懂清楚。
難道喜歡毛絨玩具和撒嬌的男孩子就是變態嗎?
我垂眸在旁聽著,聽到後面便忍不住抬手去撫了撫這個男人的後背,安慰道:「不會的,你才不是什麼變態呢。」
溫陽紅著眼睛:「我不是沒聽懂你的暗示,我隻是害怕……」
隻是害怕會有人像當初一樣,指著我的鼻子尖叫。
隻是害怕會有人將我的小貓,狠狠地摔死在地上。
他說不下去了,便隻是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對不起呀,對不起呀。」
像個小話癆。
……
37
第二天,我是被食物的香氣給餓醒的。
昨天沒吃太多東西,再加上白天爬山消耗大,此刻已是饑腸轆轆,胃裏直打鳴。
溫陽不在屋裏。
昨晚在沙發上躺得橫七豎八的我,眼下已被妥帖地安放在床上。
起身下床,開門就看到剛從廚房出來的溫陽,身上系著黑色圍裙,手裏端著盤子。見我醒了,他先是愣了愣,很快又偏開視線。
「去洗漱吃飯吧,浴室裏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好。」
早餐期間,兩人都沒主動說話。幾次抬頭,都能看到溫陽欲言又止地看著我,可沒等開口細問,他又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低頭吃東西。
終於,在不知第幾次逮到他偷看的時候,我忍不住放下筷子追問:「你有事?」
「沒……」
「那你一直看我幹嘛。」
「沒事兒,」他喝了口牛奶掩飾尷尬,「那個……昨晚還好吧?昨天辛苦你送我回來,喝得有點多,沒有說什麼錯話冒犯到你吧……」
「挺好的。」咬了口剛炸出來的油條,笑瞇瞇地回話,「你也沒說什麼,就是問了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溫陽問的速度有些快,大概是發覺自己表露得太過激動,立即收聲繼續喝牛奶,隻不過捏著杯子的手指略微泛白。
我看在眼裏,卻不戳破,隻拖著嗓子,故意延長聲音說道:「啊——也沒什麼!就是問了……」
對面男人眼睫毛顫了顫。
我勾著笑看他:「你問我能不能當你女朋友,說特別喜歡我,喜歡到為我癡為我狂為我哐哐撞大墻。」
溫陽被牛奶嗆到,趕忙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掩著口鼻瘋狂咳嗽。我也不著急上去幫忙,仍舊慢條斯理地吃著。
他眼神躲閃,卻又控制不住想看我:「那你,怎麼回復的?」
總算是憋不出了吧。
我故意問他:「那你是承認你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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