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6-26 16:12:263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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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不想你男朋友等太久。”


 


沈景行偏開臉,皺皺眉。


 


肚子裡咕嚕了一下,他感覺胃有點難受。


 


“他三年都等了,不差這一天。”


 


溫素之前安排司機去買了點粥和點心,放在床頭邊。


 


醫生說過,沈景行醒來可能會餓。


 


“先吃點東西。”


 


溫素拆開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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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行猶豫了一下,搖頭。


 


“沒什麼胃口。”


 


溫素不悅:“你肚子都叫了。雖然要離婚了,但不至於連頓飯都不給前夫吃飽。”


 


這裡是沈景行工作的醫院,熟人多,溫素的意思是,別太不給面子了。


 


於是沈景行硬著頭皮接過粥碗,剛吃兩口,突然胃裡一陣翻騰,直接嘔吐了出來。


 


溫素坐得近,根本沒能躲開,被吐了一大腿。


 


“對不起。”


 


沈景行趕緊找紙巾想要幫她清理。


 


他知道溫素潔癖很厲害,以前她開車送他去學校,要求在她車裡是絕對不準吃東西的,哪怕早餐來不及,炫個包子都不行。


 


直到後來,他親眼看到陸青坐在她的副駕駛上,滿嘴油光地啃著炸雞架——


 


原來那些規矩不能破,隻是因為他不是那個人。


 


“算了,你別弄了。”


 


溫素擋開沈景行的手,轉身去洗手間。


 


出門時,與一個醫生擦肩而過。


 


“沈景行。”


 


醫生叫林蘅,是沈景行在醫學院的學姐,比他大兩屆。


 


“感覺怎麼樣了?”


 


沈景行點點頭:“沒事的林學姐,就是有點反胃,吃不下東西。”


 


“正常。”


 


林蘅深吸一口氣,將一張血檢報告遞給沈景行。


 


“你妻子順道也做了個體檢,有妊娠反應。”


 


報告單上,血檢HCG明顯升高。


 


“這!”


 


沈景行震驚不已。


 


林蘅扶了扶眼鏡:“怎麼?你妻子的事,你不知道?”


 


溫素懷孕了,他確實不知道。


 


溫素對這種事全憑心情,有時候喝多了不戴安全措施,沈景行隻能小心為她清理。


 


但擦槍有走火,中招不稀奇。


 


隻是在兩人將要離婚的節骨眼上——


 


沈景行低著頭,雜陳五味。


 


“不過你妻子似乎沒打算告訴你。”


 


林蘅淡淡道。


 


“林學姐,你能不能先幫我瞞著溫素?讓她以為我不知道。”


 


沈景行懇求林蘅。


 


關於這個孩子,他想自己說服溫素留下。


 


林蘅點頭:“我可以不多嘴,但你自己一定要考慮清楚。還有就是,她孕酮有點低,如果想留這個孩子,還是應該多注意一點。”


 


沈景行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林學姐。”


 


“叫我名字就行了。”


 


林蘅抬了抬眼鏡,鏡片反光而過的,是十分扎實的溫柔。


 


“我……其實,之前我真的沒想過,你一畢業就會選擇結婚。我以為等我進修回來……”


 


“林蘅。”


 


沈景行打斷林蘅的話,搖搖頭:“我有點累了。”


 


丘比特的箭是圓的。


 


她喜歡他,他喜歡她,她喜歡他。


 


誰是誰得不到的白月光,誰又是誰夢裡落花的朱砂色。


 


沈景行轉頭望向窗外。


 


他從小就沒有媽媽,跟著當私家車司機的爸爸一起來到溫家。


 


後來一場車禍,爸爸和溫素的父母一起遇難了。


 


溫爺爺見他孤苦可憐,將他當孫子一樣養在身邊,供他讀書。


 


如今溫爺爺走了,對沈景行來說,他在這世上唯一可稱得上親人的人,已經不在了。


 


老天偏偏在這個時候給了他這個孩子——


 


臉上揚起期許,傳遞到沈景行的心髒深處,滋長了他的決定。


 


無論男女,就叫溫暖吧。


 


“你笑什麼?”


 


溫素從洗手間出來,進門看到沈景行坐在床上。對著窗戶,發著呆,掛著笑。


 


溫素愣了一下,心中驀然起了幾分不爽適。


 


她覺得沈景行的笑容太輕松,太清澈了點。


 


至少在這三年多的婚姻生活裡,她從沒見過他這樣笑。


 


“她跟你說什麼了,能把你逗成這樣?”


 


溫素看一眼走廊,林蘅的背影已經遠去。


 


沈景行搖搖頭:“沒事,說我沒有大礙,指標正常。”


 


溫素輕呵一聲:“就這?”


 


沈景行歪了下頭:“這不夠麼?一個人,還有什麼比身體健康,更愉快的了?其他的重要麼?”


 


沈景行的話沒毛病,但聽在溫素的耳朵裡,就像一根毛刺,不疼,但扎得心裡很難受。


 


“既然沒毛病,那就盡快搬走。”


 


撂下一句狠話,溫素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她下午有趟航班,原本是打算出差的。


 


沈景行昏倒,她特意改籤。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他那麼若無其事的笑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又窩火又憋屈。


 


她擔心了他好幾個小時,他好歹說聲謝謝吧?


 


“陳風,送我去機場。”


 


打了個電話給助理,溫素決定把機票給重新籤回來。


 


……


 


沈景行從醫院出來,想回家先收拾一些常備的衣物。


 


還沒等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打擊聲。


 


他看了一眼門口挺著的黑色越野車,眉頭緊緊一倏。


 


“花姨,怎麼回事?”


 


沈景行開門進去。


 


“是,是陸先生。”


 


花姨吞吞吐吐。


 


地板上橫七豎八的鞋印,檳郎汁水吐的到處都是,客廳裡尚未散盡的煙霧,茶幾上還躺著兩張折疊詭異的錫紙——


 


重金屬的打擊聲從樓上陣陣傳來,沈景行咬緊牙關。


 


“花姨,報警。”


 


花姨驚呆:“可是先生——”


 


沈景行捏住拳:“你還叫我一聲先生,說明你知道,隻要我一天還沒跟溫素離婚,我就是這個家裡的男主人。”


 


拿起桌上的錫紙,沈景行心跳如雷。


 


……


 


溫素剛準備登機,就接到了助理陳風的電話。


 


趕到警察局的時候,陸青和他的一幫樂隊成員坐在休息室的右邊,沈景行一個人憔悴的身影,坐在左邊。


 


鮮明的反差,卻叫溫素怎麼也移不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溫小姐,手續已經辦完了,您籤個字就能帶人離開了。”


 


負責糾紛調解的警官走上來,對溫素說。


 


陸青站起身,酷酷地把皮夾克外套一攏。


 


他從溫素的身邊擦過去,故意連正眼都沒看她,隻丟下一句:“先搞定你老公,再叫我上門。”


 


“阿青。”


 


溫素抓住陸青的手腕,“到底怎麼回事?”


 


兩個樂隊小弟一左一右上來,皮笑肉不笑。


 


狐朋:“溫總,我們陸哥特意叫大家過來排練的。好家伙,警車伺候!真是開了眼了!”


 


狗友:“溫總,你可別忘了,下個月的芒果音樂節可是你真金白銀投進去的。我們的新歌要是排不出來——你那個前夫,到時候會不會告你婚內洗錢,轉移資產啊?哈哈哈。”


 


陸青抬手打住,先看了一眼沈景行,又看了一眼警察:“警官,我們幾個的血檢報告都出來了吧?可以還我們清白了麼?”


 


警察點頭:“出來了,沒有吸食違禁藥品的成分。”


 


陸青冷笑一聲,走到沈景行面前:“沈先生,聽清楚了麼?我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帶著朋友們受溫總的邀請,來別墅練歌的。你可以懷疑我嗑藥,那我可不可以懷疑你也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才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陸青說完,看了溫素一眼,然後在幾個狐朋狗友的簇擁下,離開了問訊室。


 


“幾個意思?”


 


問詢室裡,溫素雙腿交疊著,坐在沈景行的面前。


 


“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沈景行聲音低沉,不卑不亢。


 


“沈景行,你要是對數字不滿意,可以跟我直說。”


 


溫素挽起襯衫袖口,目光奪炬。


 


“何必一開始裝出那麼深明大義的樣子?到頭來,還是舍不得溫家女婿的這身皮?”


 


沈景行面無表情地仰起頭:“第一,爺爺的頭七還沒過,是陸青先不守規矩,在喪期大肆娛樂喧鬧。”


 


“第二,我的離婚協議書還沒拿到。就算你籤了字,也還有三十天的冷靜期。我可以提前搬走,就好比酒店兩點鍾進房。我可以提前打掃幹淨,行個方便,但不表示我必須這麼做。”


 


“第三,他帶著那群人在房間裡抽煙喝酒嚼檳郎。我看到茶幾上有燙過的錫紙,當然有理由懷疑他們還幹了什麼觸及底線的事。容留他人吸毒這種事,你可知道要判多少年?我報警,是救你。”


 


“閉嘴!”


 


溫素立身而起,怒目而視。


 


“果然是老爺子一手教出來的,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對陸青這麼偏見?”


 


沈景行:“我沒有偏見,我隻是比較警惕。畢竟,你承諾給我的補償還沒到賬,我不想因為陸青的不知分寸,到最後還要受你們所累。”


 


溫素臉色鐵青:“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在警察局,無論你說多囂張的話,我都不敢把你怎麼樣?”


 


沈景行搖頭:“並沒有,就算是在家,在別的地方,我也敢這麼說。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對我動手。”


 


溫素頓了下:“你這麼有自信?”


 


沈景行:“嗯,因為在我的認知裡,溫小姐還是有基本素質的。其次,這麼多年,我未曾對不住你。幾句真話,一場誤會,不至於將你激怒到要對我動手,除非——”


 


除非連溫素自己都想不明白,這一刻,她為什麼會那麼憤怒,那麼挫敗。


 


是源於沈景行的反抗麼?


 


他曾是那麼溫良順從的男人。


 


是什麼力量讓他突然變得那麼強大,那麼堅決?


 


溫素感覺自己的心像被扎了一刀的皮球,噗嗤噗嗤,泄的全是氣。


 


“你不知道,溫素。”


 


沈景行站起身,慢慢往外走。


 


“爺爺綁住的是你,也是我。在你新婚夜爛醉如泥地喊著陸青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終將離開你,隻是早晚而已。”


 


……


 


陸青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沈景行的背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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